池氏财团门口。
“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不会是在上面打起来了吧?”
沈云泽被丛霁叽叽喳喳的吵的睡不着,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哪里来的精力,还有这脑子,不知道是不是进水了,上面的人哪里是池溟的对手。
池溟手里拿着策划书,从门口走出来,丛霁瞧见后,迫不及待的推开车门跑下去。
“出来了,出来了!”
“阿溟,怎么样!”
池溟拿着策划书的手,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
“上车说。”
丛霁点头,池氏门口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沈云泽:“老爷子什么条件?”
池溟把手里的策划书扔给他,他现在也摸不清老爷子的把戏,他想过其他的条件,偏偏没想到会是这个。
“什么意思?让你去谈?”
池溟点头:“说是我拿下这个项目就给我钱,你说他是不是快老年痴呆了?”
丛霁抢过沈云泽手里的策划书,这个项目,丛氏也在争取,但是被池氏拦截了。
这可是明年的重点项目,京城的香饽饽。
“这可是重点项目啊,老爷子怎么给你这个?”
池溟自己也想不明白,这种东西不应该是给池衡吗?给他做什么?一堆废纸。
沈云泽:“阿溟,你什么打算?真去谈?”
“谈什么?阿溟根本没学过这些东西,去谈什么?谈吃喝拉撒睡啊?”
这个项目就连丛霁接触起来都困难,更不要说从来没有接触过生意场上的池溟了。
“订机票吧,马上飞英国。”
这个项目,池溟必须拿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
丛霁挠了挠头发,真的破天荒头一次见了。
沈云泽倒是沉得住气,池溟敢做便是有把握。
他开始好奇谈生意的池溟是什么样子的了。
池氏财团顶楼。
“董事长,你就不怕三少拿不下这个项目吗?”
萧韫觉得池御齐的决定很冒险,池溟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就算是想让池溟进财团,第一次就接触核心项目,实在是操之过急了。
池御齐淡定的喝了口茶,茶的清香在口腔里蔓延。
“萧韫,池溟需要一个足够强大的项目,能让他在财团站稳脚跟,他是我池御齐的儿子,我相信他。”
萧韫知道这些年,池御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一直想着远在疆北的池溟。
如果不是心心念念了许多年,断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池溟叫回京城。
“董事长,苏医生的电话上午打来了,预约了明天上午的时间。”
池御齐嗯了声,低头喝茶,想起什么,吩咐了句。
“我要去趟宛城,不要让人知道。”
“好的。”
宛城。
“小七,去哪了啊!”
池卿卿回到酒店,找了遍都没有发现纪栖,急的不得了,可偏偏纪栖又没有带手机。
“有点闷,我下去走走。”
顾舟野的事情,纪栖没有告诉池卿卿,毕竟池卿卿这个人护短。
“那等会我们一起出去逛逛?”
“好,先吃东西吧。”
铃铃铃。
池卿卿的电话响了。
“喂老师,啊,现在吗?行行行,我等会就过去。”
挂断电话,池卿卿一脸抱歉的看着喝着果汁的纪栖:“小七,我的画忘记写简章了,需要马上去一趟现场,我不能陪你了。”
画展。
池卿卿的确是提过下半年自己的画会在她导师的个人画展上面展出。
“没关系啊,我陪你去吧,好久没有看你的画了。”
“好啊!”
宛城美术馆。
宛城美术馆除了放着许多艺术家的作品外,还会特地留着美术馆中心的位置,每个月开展一次展览。
平日里,各种各样的艺术家都会在这里展出自己或者是自己学生的作品,一起交流学习。
纪栖跟着池卿卿进入美术馆,池卿卿的导师是美术界出了名的艺术家,今天的美术馆里几乎是人满为患。
今天除了展出作品,特别的是,有一个活动。
前来参观的人,可以在美术馆特地留出来的位置画画,没有主题。
最后由本次展览的艺术家选出自己心仪的那一幅,并且拿到奖品。
许多美术生都是为了这个活动而来,重点不是奖品,而是自己的作品能够被点评。
“小七,你先逛着,我等会找你,记得啊口罩不要摘下来。”
“好好好,你快点去忙吧。”
纪栖漫无目的的逛着美术馆,池卿卿的导师是个很有才华的艺术家,他的作品几乎每一幅都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
纪栖站在一幅画前,这是整个展厅里最吸引纪栖的一幅画。
不是它有多美,而是它的配色很大胆,用了的颜色都是红色黑色,让人看起来很压抑的颜色。
纪栖看了眼署名。
是空白,连作品的名字也是空白。
对比展厅里的其他作品,这个幅画倒是格格不入。
“纪小姐?”
纪栖听着声音,侧过身子,看见了穿着一身淡蓝色衬衫,褐色休闲裤,外面套着一件卡其色外套的宫聿津。
“宫警官?好巧啊。”
“纪小姐喜欢这幅画?不觉得压抑吗?”
纪栖谈不上喜不喜欢,只不过是觉得,这幅画放在这里,有点意外,明明格格不入,却又不失美感。
“宫警官也懂画吗?”
“闲暇时间随意看看,谈不上懂不懂。”
纪栖挽着手臂点了点头,伸手指着画里的一点金色。
“整幅画的配色很大胆,大面积的黑色和红色,给人一种压抑的情绪,但是,你看这里,看起来是随意的一点,却是点睛之笔。”
宫聿津神秘的笑了声,摊了摊手,让纪栖继续说。
“这点金色可以说是裂缝也可以说是出口。”
“那你觉得是什么?”
“是出口。”
纪栖很聪明,比宫聿津想的聪明多了。
她能一眼就发现了画里想表达的东西,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事物。
这是艺术家最想拥有的东西。
“你很聪明。”
纪栖漂亮的眼眸垂下,聪明有什么用,她什么都做不了。
“纪小姐,给这幅画起个名字吧。”
宫聿津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支笔递了过去。
纪栖疑惑:“这幅画的作者是你?”
这幅画的确是宫聿津的作品,他没有写署名以及作品的名字,是因为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画出如此压抑的作品,画中的一抹金色,是他最后才添上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而刚刚纪栖,把他所有想不明白的事情都解释清楚了。
纪栖知道自己在作者面前班门弄斧了,顿时感觉到尴尬极了。
“不好意思啊,我就随口一说。”
“没有,纪小姐解释的很好,我没有写下作品的名字,是我一直没有想清楚,我还要谢谢你呢,还要麻烦纪小姐了。”
纪栖无奈的接过笔,站在画作前,思考片刻,写下了两个字。
重生。
迷茫的人,在一片黑暗中看见了出口,得到了自己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