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溟,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丛霁听见池溟醒了,饭都不吃了,急急忙忙就往楼上跑。
池溟推开他的手:“行了行了,死不了。”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胡说八道。”
沈云泽挽着手臂站在旁边:“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池溟现在脑海里都是晕倒前,沈云泽说的话。
“你们之前调查,纪栖除了见过顾老爷子,还见过其他人吗?”
丛霁:“没有啊,我查了好几遍。”
池溟还是觉得不对劲,纪栖不是这种人。
沈云泽:“其实,纪栖见了顾老爷子后,还去了一个地方,是一个茶馆,不过就进去十分钟。”
“哦对对对,还去了个茶馆。”
“你们怎么不早说!”
丛霁和沈云泽觉得没什么,就进去十分钟,能出什么事情?
“出了茶馆她去了哪里?”
丛霁仔细的想了想:“没有去哪了,在街上转了转,就回酒店了。”
茶馆。
池溟突然想起什么事情,他终于知道什么不对劲了。
池御齐突然间那么好说话,他们一开始还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池御齐把自己弄去英国,然后飞来宛城见纪栖。
“电话,我的电话。”
池溟马上拨通了池御齐的电话,没多久电话接通了。
“你跟她说了什么!”
接到池溟的电话,池御齐并不意外,自己的这个儿子,他多多少少还是了解的。
“那么快就知道了?果然是我的儿子。”
池溟懒得跟他废话:“别逼我,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池溟,有舍才有得,项目你完成的很好,池氏的聘书很快的出示了。”
狗屁项目,狗屁聘书,池溟在意的是纪栖。
“我在问你到底说了什么!”
“别急啊,听听我给你发的录音。”
电话挂断了,池溟迫不及待的点开录音,是纪栖和池御齐的聊天。
“我跟池溟本来就没有关系,连朋友都不是。”
“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他?”
“不喜欢,他给不了我想要的。”
池卿卿听得出来这是纪栖的声音,但是纪栖对池溟的心意,她是知道的。
“小叔,这不是真的,小七是喜欢你的,她喜欢你!”
池溟拿着手机,整个人的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丛霁听了录音,满脸的气愤。
“纪栖看不起谁呢!纪家出事,我们帮了那么多,她这是什么意思!还嫌弃阿溟!”
丛霁见着纪栖温温柔柔的,没想到心思那么难猜。
沈云泽挽着手臂,什么都没有说。
“不可能!纪栖不是这样的人!”
池卿卿不相信纪栖是这样的人,纪栖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录音一定是假的!
“小叔,录音一定有问题!纪栖不是这样的人,你是知道的!”
池溟冷着脸看向池卿卿,语气中带着冷漠。
“这是不是她的声音,你听不出来吗?”
录音里的声音,的的确确是纪栖的声音,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可是池卿卿想不明白,为什么纪栖要说那些话。
“少爷,我刚才想起来,那位纪小姐寄了份快递到家里。”
管家跟几位佣人搬着快递到门口。
池卿卿一眼就认出来快递是什么东西了,是那幅画。
池溟:“拆开。”
管家和佣人把快递外面的包装拆开,里面的油画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玫瑰花园。
“小叔,这幅画是小七送给你的,我当时就在场,还有信。”
池卿卿跑过去把信递到池溟的手里。
“池溟,谢谢你的照顾,这幅画送给你,希望你天天开心,宛城纪家纪栖。”
是纪栖的字迹没有错。
池溟拿着信封,手上的力气慢慢的加重,原本平整的信封变得皱巴巴。
“不喜欢。”
“他给不了我想要的。”
“连朋友都不是。”
池溟感觉胸口很闷很痛,一股热流在胸腔流过。
噗。
池溟吐了一口鲜血出来,灰色的床单上立马出现红色的星星点点。
“小叔!”
“阿溟!”
“少爷!”
“溟哥!”
池溟的嘴角染上鲜红的血迹,苍白的脸显得越来越诡异。
“小叔,你别吓我啊。”
池卿卿坐在床边,手一直想摸着池溟的手臂,又担心会碰疼他。
沈云泽吼叫了声:“楼遥去拿仪器!”
丛霁着急的站在床边:“阿溟,哪里不舒服,你说啊。”
池溟无视他们的声音,身体内的疼痛越来越强烈,目光死死的盯着那幅油画。
玫瑰花,雪山,背影。
池溟想起他回京城前,他们在酒店门口的拥抱,说什么等他回来,都是骗人的。
一切的一切,都多么的讽刺。
池溟冷笑了声,擦掉嘴角的血迹:“管家,把画拿到后山烧了。”
池卿卿惊讶的看向池溟,这可是纪栖送的画,第一次送给池溟的礼物。
“小叔,这是小七特地画给你的,她从来不送画给别人!”
“小叔,一定是误会,小七不是那样的人!”
“小叔,求求你,求求你不要!”
池卿卿苦苦的哀求着,这是纪栖的东西,她不能看着画被烧毁,她不能看着画像纪家一样被烧毁。
池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虚弱的靠在床头,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楼遥扶起蹲在床边哭泣的池卿卿:“先出去好不好?”
“小叔!”
池卿卿一直在摇头,她不相信纪栖是这样的人。
丛霁:“楼遥,把她带出去!阿泽快点检查!”
一行人离开卧室,只有沈云泽一个人在卧室里做检查。
卧室门口,管家看着油画很是为难。
“楼遥,这幅画怎么办?”
“那去烧了。”
楼遥是听了录音了,他没想到纪栖是这样的人。
池溟爱了她那么多年,这些年一直没有去打扰她的生活,一直在默默的关注着,纪家出事后,连自己最恨的人都去求了,池溟什么都不管了,只是为了纪栖能够开心。
结果换来了一句,他给不了我想要的。
“不行!这幅画不能烧!”
池卿卿紧紧的抓住油画,这是纪栖的画,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画被烧毁。
丛霁叹了口气说道:“卿卿,这幅画留下只会徒增池溟的烦恼,他看见画就会想起纪栖,难道你想看着他继续这样下去吗?”
池卿卿摇了摇头,她不想小叔难过,可是纪栖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