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不一定都是坏人,穷人也不一定都是善人。
在第二世界如此贫富差距更大,善恶更不分明的世界里,林启猜到詹盂的善心会受到挫折,
但听见流浪汉的话时,林启还是忍不住冷漠又讽刺的扯了扯嘴角。
扭头看向詹盂,
詹盂的脸色更是难看,更多的,是不解、疑惑、失落。
没有多余的话,林启拍拍詹盂的肩膀,带着后者退回到车站下。
詹盂全程神游,不知道陷入了怎样的三观与思维斗争之中,
直到撞上路过的上班族,被狠狠的瞪了一眼,詹盂本能的道歉后,才缓缓回过神来。
“为什么.....”詹盂拧着眉,求知甚渴的抬头看着林启,“为什么会这样?”
林启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没有回答,转而提醒道:“晚上一个人注意安全。”
顿了下,他还是补上一句,
“有事情给我发消息。”
詹盂下意识的点头,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辅导年轻人遭遇的心理创伤,不在林启的计划范围之内,做到提醒,已经仁至义尽了。
詹盂突然深吸一口气,原本灰败的脸上重新恢复振作的神色。
“是我识人不清了,但我相信,世界上还是好人多的。”詹盂直视着林启的眼睛,“谢谢你,从认识开始,我总是一直在接受你的帮助。”
你的眼神就像在说我就是那个好人.....林启默不作声的移开视线。
詹盂:“对了,上次见面时你不是提醒过我,远离住在我们做演讲的书店附近居民区里那个天天穿皮衣的大汉吗?”
林启点头,
他的记忆力让他能够把任何微不足道的小事从记忆中拉出来,回忆起每个细节。
意外看见苏向宇和一个诡异傀儡接触时,他有随口提醒过詹盂远离穿着严实,遮挡身体异样的诡异傀儡。
听见詹盂提到诡异傀儡,林启重新将视线投向他。
见林启感兴趣,詹盂清清喉咙,立马说道:
“我听你的提醒,一直避着他,结果几天后,就听说他在半夜的时候杀了邻居一家三口,那家人死相惨状,第二天我去看楼道里都是血!人跑走了,据说还有人在追他。”
詹盂看看周围,压低声音,凑近了些,神神秘秘的问道:
“他真是什么在逃的通缉犯吧?在追他的那些人,就是你们的人吧?”
林启挑眉,
这件事,他还真不知道,但能够猜出大概。
追捕诡异傀儡的,不可能是只管普通人案件的治安所,而他身处特殊清理部,也没有收到此类任务,
詹盂所说的那段时间,
刚好是在他假扮诡异傀儡,杀死被圣启关押的玩家后。
组织猜测到与苏向宇接触过的诡异傀儡身上,也是理所当然。
追捕诡异傀儡的,是圣启组织的人。
诡异傀儡杀死周围无关的人,可能是殃及无辜,也可能是和他本身的能力有关....
林启做了个莫讳如深的表情:“你只需要记住我的提醒就行。”
詹盂一脸“我懂”的连连点头,比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不该问的绝不多问,我明白!”
不知道詹盂又脑补了些什么内容,林启失笑摇头,没有再多说。
“我要去上班了,你自己小心。”
詹盂连忙摆手:“那我就不继续耽误你了,你快去。”
林启颔首示意后,步入上行电梯。
...
...
到达集团大楼时,距离规定的上班时间还剩五分钟。
林启走到电梯口,
意外瞧见左宗和姚鸿光站在一起,左宗冷淡着一张脸,作为副部长且有着硬汉外表的姚鸿光,反倒热情的搭着左宗的肩膀,正兴致勃勃的说着什么。
林启走过去,
主动给自己的上司,以及上司的上司打招呼。
“左队,”林启当然把自己的直属上司放在第一位,才转向姚鸿光点头,“姚副部。”
姚鸿光看着林启,
脸上勾起一个笑容,正想说什么,
左宗嫌弃的把姚鸿光的手拎开,指着刚好到达的电梯,下达逐客令:
“你该去上班了,不要天天盯着我的队员,想些挖墙脚的事。”
说这话的时候,
左宗和姚鸿光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林启。
林启:“.....”
他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按亮下行电梯的按钮,假装自己只是个路过的局外人。
姚鸿光笑了两声,嘶哑的嗓音,让他笑起来像个大反派:
“谁让你这位新队员,不止能力和心智突出,还是个天赋觉醒者,想挖你墙角的又不止我一个。咱们还是老朋友,挖墙角这种事我还不能插个队吗?”
左宗回了姚鸿光一个看神经病的眼神。
姚鸿光举双手做投降状:“行行行,我去上班了,什么事都要以他的个人意愿为止,我知道了。”
往电梯走时,
姚鸿光还不忘跟他们谈论的对象打了声招呼,林启含蓄的应了一声,和左宗一起步入下行电梯。
没敢问“挖墙脚”的事,
既然左宗已经帮他挡回去了,倒是省去了许多事。
只有两个人的电梯厢里,还是左宗先开口道:“你今天来得比平时晚。”
林启犹豫片刻,省去部分细节,简单讲述了下遇到詹盂,以及流浪汉的事。
电梯门到达打开,
左宗听完后,只评价了一句:“保有善心是好事,但做法不对。”
左宗走出电梯,转而道:
“今天你继续排查工作,没问题吧?”
林启:“没问题。”
左宗颔首,视线扫过休息室,发现胖子和钟修筠坐在休息室里,皱了下眉。
“你怎么还在这儿?”左宗问钟修筠,自从钟修筠和臧介被分到一组进行排查工作后,每天钟修筠都被臧介拽着早早外出,再也过不上偷懒摸鱼的日子,这还是第一次,到了这个时间,还能看见钟修筠待在休息室里。
“臧介呢?”
被点名的钟修筠站起身,看了眼胖子,表情古怪,透露出小心翼翼的问道:“臧介没有跟你说吗?”
钟修筠觑着左宗的神色,不敢隐瞒。
“他生病.....受伤了,今早上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