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他骗我！”
“骗你什么？骗你说四十岁的男人没结婚，这话你也信？”
“他说他离婚了。”
“他离婚了，你就不嫌弃他比你大二十岁，老得都能当你爸了？不过你也是成年人了，有使用自己身体的权利，跟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开房你情我愿，除了你爸妈谁都不好拦你。我妈不打算追究你跟我爸偷情，你可以走了，毕竟你也不知道他没离婚，充其量算个被小三。”
“什么就我可以走了，”女子的确因为周立的倒打一耙而瞬间乱了阵脚，但她很快就调整了心态，又拿出表哥刚刚说过一遍的话，“我是好人家的女孩，之前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都是他骗我。”
李志琼也是被周立忽然回来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立立，你去赵奶奶家吃饭，大人的事少管。”
周立没有看李志琼，而是看向女子嗤笑一声：“好人家的女孩子，跟第一次在飞机上见到的老男人去宾馆开房？连男人的手都没有牵过，你这肚子是怎么鼓起来的，单性繁殖吗？”
女子咬牙：“要不是他骗我，我能这样吗？现在我肚子月份大了。”
“难道是我叫你早不来，晚不来，偏等月份大了才来的吗？”此言一出，周立瞬间福至心灵，“对啊，你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等月份大了，肚子鼓起来来了？”
“我……”
周立说下去：“你要是就想跟我爸，早就来了，你没有。你要是想要长期饭票，就再晚一些，等孩子生下来，靠着孩子一直问我爸要钱，你也没有。你早不来，晚不来，偏等肚子鼓起来，却也不是不能打掉的时候来，不就是想用肚子逼宫最好，逼不了就讹一笔吗？我现在都怀疑你肚子里的是不是我爸的种。”
被揭穿了意图，再加上被怀疑肚皮里的来历，女子恼羞成怒：“我就他一个男人，孩子当然是他的。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他没说他离婚，说的是老婆就给他生了女儿，两人都是国企员工，只能生一个。我要是能生出儿子来，他肯定不会亏待我。”
语罢，女子嘲讽地看着周立这个被“嫌弃的女儿”。
周立有瞬间的恍惚，因为是独生女，她并没有父母重男轻女的烦恼。
周立唯一一次感到周庭礼对于儿子和女儿的区别对待，是上辈子她考上大学，家里拿不出学费。
周庭礼当时说：“你要是个男孩，我才不会管你，随便你上哪里去挣钱，可你是个女孩。”
说完这话的第二天，周庭礼就带着周立回家借学费了。
高三毕业的周立已经十八岁，周庭礼也就马上五十了。
现在的周立十一，周庭礼才四十。
瞬间的恍惚之后，周立看向女子，表情更加嘲讽：“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自己走，把孩子打了。要么把孩子生下来，母凭子贵跟我争家产。不过这段时间你就得求神拜佛，孩子必须是男孩，还必须是我爸的种。现在能做亲子鉴定的，是不是我爸的一验一个准。”
“我早就验过了，肯定是男孩。”
周立又是一愣，后来已经不允许做鉴定。
九零年代却没有后来管得严格，尤其是受独生子女政策的影响，这样的鉴定更是供不应求。
所以女子肯定肚子里的是男孩，倒是有可能的。
周立顿了顿：“你运气好，怀了男孩，那只需要做了亲子鉴定，确定是我爸的种就能跟我抢家产了。不过现在你也看见了，我家家徒四壁，我爸妈马上下岗，我爸没什么家产能让你同我争的，我妈就更没有义务赡养你和你肚子里的野种。”
女子的脸青了又红，红了又白，唇瓣嗫嚅，低吟般又重复了一遍：“肯定是他的男孩。”
就如同周立说的那样，女子本来是打算用儿子来逼宫的，但是她没想到周家这么穷。
女子跟周庭礼是在飞机上认识的，明明对方坐飞机，用新款手机，出手很阔绰，没想到家里这么穷。
走进小洋房的时候，女子都惊得呆住了。
外表看上去还有几分洋气和簇新的小楼，进入之后却是简陋的毫无设计感的长方形房屋。
水泥地面连瓷砖都没有，大白墙让为数不多的几件老式家具和堆在墙角用来装多余衣服的瓦楞纸箱格外显眼，天花板甚至开裂了，水渍顺着裂痕贯穿了整个房间。
所以女子才紧急改变策略，及时止损，想要拿钱回血。
周立却又笑了：“那你就生下来，看你能拿到多少钱。”
“周立，你出去！”李志琼在此时严厉地开口。
“妈？”周立疑惑地看着李志琼，她这还没开始表现呢，李志琼这不是影响她发挥吗？
李志琼却又严厉地重复了一遍：“马上出去，去赵奶奶家吃饭。”
“妈妈，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跑到咱们家里来撒野，她当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大人的事情你少管！”
李志琼连推带吆喝，周立不情不愿地走了。
“你怎么了呀？不高兴呀？”
到了赵奶奶家，赵奶奶看周立不高兴，一直逗她说话，周立正在气头上，也不搭理人。
吃过饭，周立又在赵奶奶家待了好一会儿。
眼看着到了下午该去上学的时间，周立才磨磨蹭蹭地回家。
刚进小洋房，就看见那个该是女子表哥的男人站在院子里抽烟。
看周立回来也没说话，只是狠狠地又抽了一口烟。
周立也没搭理他，径自上了楼，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见屋里传出哭声。
周立到了门口，已经哭得双眼红肿的女子看见周立一愣，下意识地转过头去。
李志琼也就转过头，看见了回来的周立：“饭吃完了？”
“嗯，我该去上学了。”周立应着，把碗筷放下，却偏头去打量女子。
李志琼起身把书包给周立拿上，其实是将女子挡在身后，挡住了周立的窥探：“去吧。”
在她去赵奶奶家吃饭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周立背着书包走出小洋房，这个疑问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走出小洋房，周立就想通了。
是魔法，李志琼使用了只有她能够使用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