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妈妈的好闺女,妈妈没用,护不住你,如今你有了好去处,妈妈为你高兴!”
老鸨子将胭脂搂进怀里,不流下了不舍的眼泪,她们做这一行的,基本上都是无儿无女终老,胭脂虽不是她生的,但也是从小在她身边长大的,她也心疼得紧!
“妈妈!胭脂也舍不得您还有各位姨……”
胭脂也是哽咽了,她虽然在烟花之地长大,可是各位姨把她护得很好,不仅让她识文断字,还不让她到前面来,刚刚也是她为了送个东西,没有躲开那胖子,才有了这一出。
“若是舍不得,以后有机会了,再回来瞧瞧,这些你拿着傍身,若是公子不疼惜你了,你也不至于忍饥挨饿!”
老鸨子将云思忆刚给的一百两银子给了胭脂,另外再加了一百两。
“妈妈,我不能要…”她白吃白喝这么多年了,临走了怎么还能要这银票。
“拿着吧!我们赚钱是为了什么…”老鸨子死死按住胭脂的手,感觉迷茫了。
胭脂只好红着眼眶接了,跟着老鸨子出了屋子。
“公子,胭脂就交给您了,她不懂事,您多担待些!”
老鸨子对着云思忆深深地鞠了一躬。
云思忆勾了勾眉毛,搂着胭脂便往外走,
“胭脂既然是小爷的人,自然不会薄待了!”
高泽烨与高远志连忙尾随而去。
走到半道,云思忆便将高家两兄弟赶了回去,自己带着胭脂找了个客栈住下。
“公子,我…”
胭脂很是尴尬,她其实不知道云思忆买她是什么意思,只是相信直觉,觉得她应该不是坏人。
“进来坐。”云思忆抬了抬手,示意胭脂坐下,她也想和她谈谈。
“是…”胭脂小步小步地挪动着,她不知道,云思忆留下她到底是做什么?!
云思忆看着她这行为也是内心发笑,却也没催她。
五步路,硬是让她走成了五百米。
“喝口茶,想一想,你是跟我走,还是自己走,自己走,便明日分道扬镳,我给你你些银两傍身;若跟我走,就不能过寻常女子那样的日子了,我会找人教你本事,但会吃很多苦。”
云思忆等她坐下,便开口道。她觉得,云顶山庄还需要多方面完善,而整个山庄的武力水平,也是需要提升的,这样就要训练出一批人来。
说完,她便静静地等待着。
良久后。
“公子是要胭脂当侍妾?”
胭脂看着云思忆,忐忑不安地问道,她在青楼里长大,见过各种把女子玩弄于手掌心的男人,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
“小爷一向不强人所难,而且爷有夫人了。”
云思忆看向胭脂,虽然她表现出玩世不恭,胭脂却知道,她说的是真的,立刻跪下,
“请公子收留胭脂!”
“起,明日与我一同回去,去歇着吧!”
说罢自顾自地站了起来,往里间走去。
胭脂自是乖巧,忙起身走了出去,还不忘将门关上。
一夜无梦,第二日大早,云思忆便带着胭脂踏上了归程。
“公子,您快看!”
胭脂唰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原来早点铺子旁的石桥上,一位姑娘正一边哭,一边往桥沿上爬。
“走!”
说着拿了饭钱往桌上一拍,便拉着胭脂快速地穿越了人群,来到了靠近那姑娘的地方。
“云裳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底下有位老妇人有些捶胸顿足地看着她,众人也不敢乱劝,生怕她更想不开便跳了下去。
云思忆无语,她怎么就总遇到这种寻死觅活的事?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让她见死不救,那还是不行的。
云裳的目光转向人群的一个方向定住,眼泪如珍珠般落下,嘴巴喏了喏道:“云裳与宋公子十岁定亲,换了庚帖,满心欢喜,以为有朝一日能嫁作宋家妇,我竟不知……”
她的目光移动了一点点,垂着眼泪低下头去,
“竟不知,宋公子,竟然想坐享齐人之福,以妻为妾!枉我父兄,时常在我面前夸奖,呵呵…”
“朝哥哥,玉儿,玉儿只要能和朝哥哥在一起,便是为妾,也是愿意的!”
云裳目光所及之处,那自称玉儿的女子,听了她的话,露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拿着帕子假惺惺地抹着眼泪。
“玉儿!你说什么呢!我怎会负你?!她父兄如今尚在狱中,我愿意收留她纳她为妾,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宋朝听了玉儿的话,顿时被灌了迷魂汤,一把将其搂进了怀里,再怒火中烧地看向云裳,
“你别以为,你以死相逼,就能得偿所愿,若是识相的话,就下来跟我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父兄被奸人所害,你作为准女婿非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欺我至此,现在还妄想我跟你回去?!我告诉你,宋朝,我云裳虽然只是弱女子,但宁可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
云裳仰天长笑,她家遭了变故,未婚夫便忽然说,他有心仪的女子,若是她愿意为妾,便给她一个安身之处。
笑话!她云裳,生来就不是做妾的人,只是她不同意,他们便囚禁她,她想尽法子才逃出来,既然他们如此欺她,那她就是死,也要让宋家丢尽颜面!
“云裳,看在咱们两家交情的份上,今日之事我都不计较,你快下来,跟我回去。”
宋朝已经意识到了云裳的意图,他走近两步,笑着对她伸出手臂,只是那双看向她的眼睛,闪烁的却是浓浓的怒火!
“哈哈哈哈!你休想!”云裳依旧笑着,站在高处看向人群,
“你宋家非良善之人,我今日便是豁出性命去,也要广而告之,我倒要看看如此背信弃义之人,如何在商界立足!”
说罢,双眼一闭,身子向后倒去。
就在此时,云思忆左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便如猎鹰一般冲了出去,双脚在桥沿上一个倒勾,便稳稳地将人捞了回来,放在了桥上,然后便摇着扇子,坐在刚刚她站的地方,嗤笑一声,
“我说姑娘,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何苦要跟自己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