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离开后,李元坐在座位上沉思。
看来汤沐请就是在22中所听到的那个小六子,之前以为是个混混,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位老师。
当初正是汤沐请负责把赃款放到李元的床下。
黑衣人找到他们夫妇,那一定是为了筹措资金。
他们被黑衣人欺骗,又被对方无情杀人灭口。
只是想不通,在当前人员被抓、打死的情况下,为什么要杀死那对夫妻。
既然想不通,也就不再想,回到工位开始工作。
上午的工作完成后,想到许大茂快要结婚,作为接亲的人,怎么也得弄一身体面的衣服。
中午饭后,骑车来到百货大楼。
在成衣区购买了一件鸡心棉毛衫,单价3.43元;两件白衬衫,单价6.16;条绒裤2条,单价2.93;两条线裤,单价1.02元。
然后买下一个大件,呢子大衣,单价高达43.8元。
最后又购入一双皮鞋,单价7.68元.
这一次购物就总共花掉75元多。
他的这种疯狂购买成衣的行为,就连售货员都只撇嘴,心里都在骂他败家。
这么多衣服,没几个人会买成衣,都是买好布,要不自己做,要不送裁缝铺。
之所以买成品,也是有如下考虑:
第一,李元现在不差钱,第二,他也没有多少布票。
就他现在攒下的布票,都不够做一件衣服的。
不搭理旁人异样的眼光,李元回到单位。
路上的时候,已经把衣服送入空间。
反正都是一个样式,将来穿出去,即使有人看到,也会认为只买了一身。
晚上在合营饭店对付一口,骑车赶到黑衣人那个大杂院附近。
“小李,来挺早的,晚上你辛苦点,盯死他,决不能让他跑掉”。
“曾科长,应该的。对了,今天那个老小子有没有异动?”
“除了上厕所,一直待在屋里”。
二人交换一番信息,李元和三名队员留下,其他人都轮班回家。
曾鹏走的时候,见李元穿着单薄,留下一件军大衣。
四人散开,找到自己的位置,悄悄潜伏。
李元不放心,来到东厢房的后墙,放出意念。
老小子居然在睡觉。
他在屋里扫描一圈,其他都很正常,只有碗橱下的小箱子被他取出,就放在碗橱里。
他心中一凛,感觉这是要逃的节奏。
回到他的位置,李元静静潜伏,这里正对着黑衣人的房间。
半夜4点,他看到屋里有亮光闪烁,然后又变得暗淡。
猜测应该是手电的光亮,光线暗淡,应该是被什么东西遮挡。
他快速来到房背后,在意念的扫描下,终于知道了答案。
老小子,果然要逃。
他把被子搭在床架上,手电放在床上,直接照射被子。
床上有一面镜子,他现在正在对着镜子化妆。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想化妆成女人。
看他熟练的动作,估计过去没少干。
他没有犹豫,快速退后,逐一通知其他人。
其中一人,快速跑向一个民居,然后打电话通知科长等人。
李元再次回到对方的房后,翻出意念,发现对方竟然在短短时间内,就化妆的七七八八。
两个特制的车灯扣在胸前,再戴上齐肩长发,上身一件碎花小袄,下身穿灰色筒裤,一双千层底,显得干净利索。
面部化妆非常细致,一番不知道什么东西涂在脸上,再搭配上描眉和口红,居然透出一股柔美。
如果不细看,真的会被他迷惑,这妥妥就是一个成熟少妇。
只见他从碗橱拿出那个小箱子,把里面的钱和证件全部装入一个女式挎包。
两把手枪插入身后,子弹装满两个弹夹。
把弹夹放入口袋中,其余子弹也放入挎包。
双手放在床上,下面就是电报机。
他犹豫几许,慢慢直起腰,关闭手电。摸黑坐到一把椅子上,倒了一杯热水,慢慢喝着。
李元逐个通报这一情况,并提醒他们注意。
再次回到潜伏地点,定定地注视着那所房门。
天微微亮的时候,在隔壁的院子里突然响起一阵鞭炮的噼啪声。
李元不由看了一眼,当收回目光时,就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正走出院门,向着巷口走去。
他心中一凛,如果没有提前“看到”他化妆,看着还在紧闭的东厢房房门,他还会死死地盯着这里。
李元捏下一小块瓦片,向着最近那个潜伏点丢去。
看看手表,时间是6点10分。
不管对方有没有警觉,他下到地面,跑到自行车存放处,骑车慢慢接近那个巷口,远远看到那个女人走出巷口。
沿着马路向南,前面不远处就是公交车站。
李元骑车出现,惊动了马路对面早点铺子里的郭姓潜伏人员。
李元隐晦地用下巴壳点点人行道上的女人,对方马上会意。
他几口吃完包子,慢慢跟了下去。
李元戴着皮帽子和口罩,穿着军大衣,骑车转向另一条马路,急忙赶往下一个公交站。
十几分钟后,一辆公交车进站,李元跟着人流进入公交车,交钱买票。找到靠后的一个座位,静静坐下。
在李元的视线里,那个女人正坐在靠近车门的左侧,他的左侧方是那位郭同志。
通过意念扫描,李元知道那个女人对同一个站上车的郭同志非常在意。
车到下一站,郭同志正常下车。
此时,那个女人明显松口气,不由自主,透过窗户看着离去的郭同志。
直到看不见,他才收回视线。
又好似不经意间向着车厢里的人扫了一圈,没有看到特别人。
李元的脑袋靠在车窗上,明显正在睡觉。
郭同志一直等着公交车脱离视线,再也看不见,才疯狂向着一个方向跑去。
又经过5站,一个孕妇走上公交车,径直走到李元身边,疑惑地看了李元一眼,然后看向周边,好似在找空位子。
旁边一个大哥客气地起身让座,孕妇笑着感谢,低头皱眉坐下。
眼睛有意无意注视着那个女人,同时也会瞄一眼李元。
孕妇的异常早就引起李元的注意,居然是熟人,虽然不知道叫什么,但是在调查部见过。
不要问他怎么会记得一个不认识的女同志,问就说万绿丛中一点红,记忆深刻。
李元之所以没有相认,是因为已经注意到那个“女人”多次观望窗外,有下车的可能。
怕“孕妇”对付不了那个“女人”,所以一直在假寐。
果然下一站,那个女人起身走向门口,售票员高声的叫站声也吵醒了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