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你来了?来,这边!”当聂小倩来到食堂的时候,果然看到了秦阳,他坐在靠墙的一张桌子上,前面摆着四盘菜:炒猪肝、京酱肉丝、西红柿鸡蛋和花生豆,这四盘菜,妥妥的是招待贵宾的级别了。
现在已经过了用餐时间,而且960厂工作繁忙,很多工人打了饭直接带到工作岗位上吃,留在食堂用餐的人不多。
“你这是在等谁?”聂小倩坐下来问道:“难道是等着王厂长他们?我给你叫他们进来?”
“不用,我是在等你啊,今天不是说了要吃好吃的嘛,结果出了点事,我就不方便出去了,就在食堂里吧。”
聂小倩惊讶地看着他:“你等我?咱们俩吃四个菜,是不是有些浪费?”
“当然不浪费了,我这是郁闷了,借酒消愁,你是来陪我解闷开导我的。”秦阳说道:“你要不要来一杯?”
秦阳说着,咕嘟嘟地倒起酒来,不仅仅给他倒满,居然还给聂小倩倒了一杯。
“你有什么愁闷的,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很开心的样子啊。”聂小倩白了他一眼:“还有,我不喝酒,喝多了酒容易出事。”
她突然又想到了那次的事情,脸上有些发烫。
“我喝酒是苦中作乐,唉,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一心为国效力,没想到居然被人泼脏水!”
“阳哥,就是个误会,是617厂的销售科科长自作主张,现在,617厂的王厂长和聂总工都在外面等着给你道歉呢。”聂小倩说道:“这件事,是不是过去就算了?你也不能一直这样啊。”
“算?哪里有这么容易就算了!”秦阳说道:“给我泼脏水,没有好下场!”
“那你打算怎么办?”聂小倩问道:“你真的要把坦克的生产交给一拖?”
“一拖要是有大规模生产能力,我早就交给他们了,这买卖还是617厂的,但是,绝对不能让他们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该在系统里提出竞争机制了!”
“竞争机制?”
“对,他们以为肉是他们的?躺着就能赚钱?别做梦了!”
……
刘青灰头土脸地回到了617厂,他的心中满是愤怒。
凭什么,960厂仅仅是改装而已,结果就赚那么多钱!自己为617厂争取利益,有什么错?
不过,他不敢继续在617厂挑动大家伙的情绪,毕竟有前车之鉴,柴油机厂的动静闹得那么大,秦阳去了,轻松地平定了众人情绪,刘青要是继续在617厂里搞事,王林回来就更饶不了他了。
不过,办法总是有的,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就想到了什么,骑着自行车,直奔兄弟厂。
447厂。
“不行,全自动装弹的难度太大了,我们已经想了八种设计方案,全部都被否定了!”一名技术人员说道:“庄工,我们实在想不出个更好的办法来了!”
“是啊,或许半自动装弹的方案,也能接受,毕竟不用选弹啊。”
“就连西方也没有成熟的尾舱装弹机,我们还是放弃吧。”
“说什么呢?你们都在说什么呢?”庄树人恼火了:“八种方案不行,我们就再想第九种!第十种,甚至地一百种!我们一定有办法解决的!遇到一点困难就气馁,这怎么行?现在,大家接着考虑新的方案!”
“庄工,617厂的刘科长来了。”
“哪个刘科长?”
“销售科的刘青。”
“不见,我没空!我不是说过嘛?在120毫米滑膛炮开发期间,什么外人我都不见!”
“他说是有关坦克炮的。”
庄树人站了起来:“好,那把他叫到我的办公室去。”
办公室里,刘青在添油加醋:“他们960厂现在已经挤兑得轻武器工厂苦不堪言了,他们还不够,居然打到了造炮的主意上!要说坦克炮,那是你们447厂的专长,现在居然被他们960厂给抢去了,这不公平!”
“我们是公平竞争,我们的120毫米坦克炮,绝对不会比他们的差!”庄树人说道。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刘青发现庄树人理解错误,赶紧解释:“我说的是105毫米坦克炮,他们在出口型坦克上,装了一门105毫米坦克炮!这炮是国家引进项目,是你们447厂定点生产,关他们960厂什么事?现在,他们居然要来抢这个生意!”
国产三代坦克的主炮,960厂要抢,出口型坦克的主炮,960厂也要抢,他们也太过分了吧?还给兄弟单位活路吗?
庄树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这的确是个大问题啊!
“那个秦阳既是方北公司的总经理,又是960厂的副厂长,这就是一手遮天!他们是要左手倒右手,把所有的好处都吃到他们嘴里去,一点也不给兄弟单位活路!”刘青说道:“庄工,我们这次新客户的坦克至少有上千辆的订单,这可是一笔大生意!”
庄树人点头:“是啊,看来我得去一趟首都,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成功鼓动了庄树人,刘青满意了,他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寒冬已经过去,草原还是很寒冷,但是首都已经到处是一片绿色的春意,鸟语花香。
庄树人来到首都之后,就接到了消息:由方领导主持,方北工业公司做重要报告的一次会议即将召开!
幸亏他亲自过来了,否则就只能是听会议传达精神了。
他们447厂好歹也是军工行业里的重点工厂,系统开会居然不带己方!
庄树人的心中很是不满。
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方领导简单讲了几句之后,话筒就放到了秦阳的前面。
“最近,由我们方北公司主导的军火出口贸易,遭受了很大的非议。”秦阳年纪轻轻,却给这么多老人开会,他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大大方方:“有人指责我们960厂只是负责改装,但是却要那么多的利润,这不公平,还把状告到了赵领导那边去。我经过一番仔细思考,决定还是要做一番改进,更公平,更公开,更公正!”
王林坐在下面,黑着一张脸,都是那个该死的刘青,瞎折腾什么!现在,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