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201所。
“秦工，还真让你给捣鼓成了，你这一改良，咱们的66式榴弹炮还能再战二十年啊。”祝老兴奋地看着秦阳：“我老祝研究了大半辈子的火炮，也没有实现你这种改进的性能，你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在回来的火车上，秦阳已经简单说过原理了，但是，原理是一回事，实践是另一回事，不知道有多少项目会卡在从原理转化为实践的过程中，有的甚至需要花费几十年的时间才能走完这条路，秦阳呢？三下五除二就给捣鼓出来了！
“其实，我是看了布尔博士的研究成果，然后照葫芦画瓢，没想到，还真的成了。”秦阳说道。
看秦阳的崛起经历，会让人很感慨：他这个人从不学无术的厂二代到军工专家，貌似只是用了几天的时间而已，突然间，一下子什么都会了。
造枪，造子弹，造炮，他怎么啥都会？难道是神童？
秦阳必须要解释，自己捣鼓的这些东西，都是因为自己的见识广泛，自己的知识渊博！自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布尔博士？”祝老也好奇起来了：“这是什么人？”
“这个人啊，是个火炮天才，或者说是个火炮疯子，他的最终理想，就是用大炮来发射卫星…”
秦阳滔滔不绝地说了一通，祝老不住的点头：“这个人很厉害啊，要是能邀请到咱们这里来做演讲就好了！…对了，秦工，有件事我得和你打个招呼。”
和秦阳这样一寒暄，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
“啥事？”
“你在试射前，这枚炮弹让魏满仔细地测量过，是吧？”
秦阳点头：“没错。”
“魏满除了是咱们国内着名的弹药专家之外，他还是9123厂的副厂长，还兼职当技术科科长，听说他从靶场回去之后，9123厂就开始大张旗鼓地搞集资，还从银行借了不少钱，采购了大批的炮弹材料。仅仅炮弹钢，就采购了两百吨。”
两百吨？看来是上钩了啊，秦阳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秦工，你这表情不对啊，你难道不担心他们测绘仿制你们的炮弹吗？”祝老说道：“9123厂现在处境艰难，他们要是把炮弹仿制出来了，上级会支持军方大量采购的，你的什么知识产权，没有人会在意的。”
祝老必须要提醒秦阳，研发创新是需要经费的，他们耗费了大量的资金和精力，搞出来的东西结果被别人给仿制了，拿来赚大钱，秦阳就吃亏了。
上级是统筹全局的，反正960厂现在已经很辉煌了，吃点亏也没啥，9123厂得拉一把才行。
“祝老，在军工领域里，能仿制出来是本事，他们9123厂要是能仿制出来，那我秦阳没二话，这种炮弹就让他们生产去好了。”秦阳说道：“如果仿制不出来，最后赔得裤衩都没了，我秦阳也是愿意拉他们一把的。到时候，把他们那些残次品当破烂收购回来，让他们减少一些损失。”
祝老立刻就明白了：这里面有坑！秦阳发明的东西，能是那么轻易就被仿制出来的吗？
既然秦阳早有准备，那就不用自己担心了。
“好，那咱们接着聊发动机的事情吧，这次你们和美国人谈好了美洲虎项目，这发动机的样机，是不是也有咱们的份？”
“那是当然了，发动机，变速箱，都能拆开了研究。”
…
9123厂。
“老魏，研究出来了没有？这四个小疙瘩，到底是怎么装到炮弹上的？”邢富彬不知道是第几次跑来了，每次看到魏满拿着四个加工好的凸起的小片和弹头在那里琢磨，就有些焦急。
他们汇报上去之后，上级很重视，协调银行给他们贷了一大笔钱，在八十年代，从银行借钱是最容易的了，因为银行每天都在发愁怎么把钱借出去！
有了这笔钱，他们采购了大批的原料，按照魏满给出来的图纸进行生产，现在，东西生产出来了，怎么安装却成了问题。
以前生产炮弹，那就是下料、加热、锻造、机加工、热处理，一系列的流程下来，亮闪闪的炮弹就做出来了，压根就不用头疼怎么安装。
现在呢？这弹头的形状虽然复杂，他们也能做出来，但是，这四个小小的凸起要怎么装到炮弹上？
“老邢，你着什么急。”魏满用满是血丝的眼睛瞪了邢富彬一眼：“这不正研究着呢嘛，我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不解决这个问题，我就不睡觉！”
“魏工，是不是就是最简单的焊接工艺？”一名技术人员问道。
“不，焊接的话，会导致炮弹弹头表面再经历一次退火过程，这样会改变钢材的性能，等到爆炸的时候，就无法按照原来确定的方式破开，我们试了几次焊接，都捣鼓不成。”
当时只顾着测量各种数据，没怎么观察各个零部件的怎么组合到一起的，结果现在遇到了麻烦。
“那是什么工艺？难道是用502？”
秦阳用502帮助447厂退弹的光荣事迹已经传遍了军工系统，现在，众人开拓思维，向这个方向去想了。
“502又不是无所不能的。”魏满继续摇头：“遇热之后就化了。”
“没事，炮弹在炮管里停留的时间很短，塑料弹带都不怕化，这个502也不会化的。”
“那出了炮管呢？”
魏满能从基层混成弹药专家，也是很厉害的，弹带只在炮膛内起到密封发射药燃气和带动炮弹旋转的作用，因为时间短，所以不用考虑融化问题，但是，这四个凸起就不同了！
66式榴弹炮是低膛压的火炮，炮弹出炮膛的速度只有655米每秒，但是，就算是这样，也快接近2马赫的速度了，在这种速度下，炮弹表面和空气摩擦，温度也会达到一百度以上，502在这种温度下，早就失效了。
这四个凸起也不能不安装，它们应该是炮弹能飞得更远的关键！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做的嘛？难道他秦阳是孙悟空，会七十二变？”邢富彬着急了。
“虽然咱们不知道他秦阳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咱们可以自己研究新的工艺。”魏满看到了一名技术人员手里拿着的螺丝刀，突然有了想法。
“什么工艺？”邢富彬焦急地问道。
“拧螺丝。”
固定方式就那么几种，不能焊接，不能用胶粘，那就干脆拧螺丝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