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总,浅海湾的地皮我们买来已有三年之久,之前温董是打算在最近有所动作的,但浅海湾这块地位置不是很繁华,之前我们其他几个董事开会讨论过要将这块地皮对外拍卖,但是温董如今突然离世,这地皮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温氏集团副董许光耀道紧。
温氏另一位年过五旬的季董没好气地横了许董一下,“你这是说哪里的话,这块地皮当年是温董花大价钱买下来的,温董也已经计划在最近有所动作,现在怎么能够卖出去呢?难道你是觉得占总比不过温董的头脑,拿这块地没有办法?”
“是,是……真是人老了,脑子也不灵光,占总岂会拿这块地没办法,占总可是商界神人啊!”
任谁都能够看出,许季两位董事,是在一唱一和。
面对许季两位董事的“刁难”,占至维倒像是来了兴致,兀自靠向椅背,调整了舒适的坐姿,闲适地看着两位董事。
许董悉心请教道,“占总,我们之所以让夏助理着急请您过来,就是希望您能做出一个决策……这块地若是选择拍卖的话,今晚我就必须打电话给拍卖行,因为纽约最大的土地拍卖会明天就开始……”
“是啊,占总,温董生前只说要对这块地进行建设,具体的策划案也没有出来,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温董打算拿这块地怎样……但如果这块地不拿去拍卖,之后又不建设,这块地就变成一块废地了……您知道的,因为温董身体欠佳,在公司的管理上面有说疏忽,公司内部的流动资金不充盈,要是那这块地套些流动资金出来也是好的。”
占至维一直没有说话。
许季二老把话全部说完后,两人面面相觑着,不明白占至维为什么没有开口。
直到许董以恭敬的口吻问,“占总,您不说话,是因为我和老季说话有何不妥的地方吗?”
占至维摇摇头,以平静的口吻道,“我认真听了二位的阐述,一时间还无法对这块地做出判断……不过,二位可以跟我说说你们的看法。雠”
许董嘿嘿一笑,“占总您说笑了……我和老季这不是没有办法么,要是知道该如何使用这块地皮,我们也不会这样着急叫占总您来啊!”
占至维的手指轻轻敲击在办公桌面上,点了点头,“这块地倒也不是很好处理……”
“是啊……占总,这恐怕得您费神了。”
“许董你呆在温氏集团有二十年以上了吧?”占至维突然道。
许董道,“占总您突然问起是……”
占至维请轻轻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对几位董事还不是十分的了解,所以想要了解一下。”
“原来是这样。”徐董笑着回答,“我在温氏已有二十五年,虽不是温氏集团的创始人,但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温董……余生所愿就是能把温氏企业发展得更大更强。”
占至维点点头,“季董在温氏也不亚于二十年吧?”
季董恭谨回答,“是的,占总,我二十年前加入温氏集团,十年前进入董事会,对温氏集团的理念跟许董是一样的。”
“两位为温氏效力了这么多年,辛苦了。”
“哪里,哪里……”许季两位董事同时发出,许董又道,“温董才辛苦……若不是为温氏集团操碎了心,也不会操劳出病。”
占至维面庞温和,兀自点了下头,“这块地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清楚了,辛苦两位董事连夜为集团的事操心……你们可以先下班回去休息了,我稍后自会有决定。”
“好的,占总,劳烦您操心了。”
许季两位董事恭敬跟占至维点了点头,随即退离。
夏禹直到看到两位董事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道,“老板,这两个老奸巨猾的人,怕是想要给您个下马威啊!”
占至维嘴角微微勾了一下,“看来他们并不是十分了解我占至维的行事作风。”
“老板您的意思是?”
占至维淡淡道,“我向来不养闲人。”
“所以……”夏禹恭敬地静候占至维的指示。
占至维俊逸的脸庞倏地笑意尽退,冷漠无温地道,“两个为集团效力了二十多年的人,却连一块地皮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我养他们做何用?”
夏禹跟随占至维多年,立即就意会了占至维的意思,他认真严谨道,“属下会让萧秘书把许董和季董在公司的股份算出来,让财务去处理。”
占至维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起身,穿着外套的时候,淡声问,“乔志森那边有动静了吗?”
夏禹顿时脸色端严,“是的,老板,一切如您所预料,乔志森派了下属去日本调查。”
占至维微微勾了下嘴角,“很好,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夏禹跟着露出一抹笑,“属下也在等着看好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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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清影并没有按照母亲说的回房间等占至维回来。
她一个人坐在房间的露台上,静静地望着这香山夜景。
温家别墅所处的位置香山乃纽约市郊一块富人之地,所以温家别墅的邻居几乎都是纽约最有名望的人,诗语的家就离这里不远,这也是她从小就和诗语能够做朋友的原因。
她以前极少像现在这样静静地欣赏眼前这夜景,因为自身不是个十分喜欢安静的人,但如今,她却突然喜欢上这样的感觉……
看着山脚下繁华的纽约都市,享受着此时此刻整个世界的宁静,仿佛遗世而独立。
父亲以前就喜欢坐在这里,像她现在这样,俯瞰这整个纽约。
小的时候,她蹦蹦跳跳路过这里,父亲就会把她抱坐在腿上,要她跟着他看这整个城市,然后告诉她视线里的这些大楼以后都会变成温家的……
那时候父亲拥有着雄心壮志,年轻气盛,血气方刚……
没有想到,一转眼,父亲已经年迈离她而去……
她渐渐呆愣,脑海里全都是父亲从年轻时到年迈的慈爱脸庞,直到,一件温暖的宽大外套罩在了她的双肩上。
她这才回过神,但她没有立即就回头去看来人,因为她已经闻到了来人身上独有的好闻的气息和淡淡的男性古龙香水的味道。
“晚上天冷,也不知道加件衣服。”
她没有理会他,仍是望着脚下的这座城市。
占至维手执着一杯红酒,在她所坐的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手放在沙发背上呈现慵懒的姿态,目光瞥向她视线里处在夜晚中的这座城市,“纽约的确拥有这世界上最美的夜景,难怪你在巴黎的时候始终惦记纽约。”
听到他所说,她终于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轻轻扯了一下嘴角,目光落在她没有表情的脸庞上,“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次你独自去塞班岛旅行,回来你什么都没有带,只带了一个自由女神像的挂饰。我曾经也去过塞班岛旅行,我知道那个岛上所卖的挂饰有世界各国的地标建筑,但你唯独只买了自由女神像,而从塞班岛回来的人大多都会选择浪漫的埃菲尔铁塔。”
她的身子微微怔了一下。
他居然知道?
她以为她的事,他该是从不留心才对。
“如果你喜欢纽约的话,我们可以在纽约多住些时日,反正法国的项目已经上了轨道,最近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事。”
她当然想呆在纽约……
不管是父亲,还是这个家,都让她无法放下。
“妈咪告诉我,你打算让妈咪去巴黎?”
他执起红酒抿了一口,“难道你不希望?”
她紧紧咬住了唇瓣,直到唇瓣被她咬到泛白,她这才缓缓开口,“占至维,我知道如果你有什么目的,我一定玩不过你……但我求求你,放我离开,你根本就不爱我,何必要勉强自己努力去维持这段婚姻呢?温氏集团爸爸既然给了你,我只能选择接受,从此以后我只想跟我的妈咪相依为命……不是你说的吗?好聚好散……我们就这样好聚好散,好吗?”
他把手里的酒杯放了下来,在暗夜中更显得深邃的目光凝视着她,薄薄的唇瓣抿成了一条线。
她接着说,“不管什么理由,到最后你都会后悔的……我们之间,注定不会有结果。”
他从沙发上起了身,轻轻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了起来。
在灯光氤氲昏暗的露台上,他们对望着。
“如果两情相悦,又怎么会没有结果?”他深深地望着她,曜黑的眸子因为太过深沉而看不出有任何的杂质。
“两情相悦?”她哼了一声,感觉好像听见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
“是的,我认为在后半生里,我一定爱上你。”
她闭上眼,依然觉得可笑。
他的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庞,“你是不相信我说的吗?”
“我是觉得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两情相悦了。”
“为什么?”他微微皱起眉,庄重地凝视着她。
她很缓慢地睁开了眼帘,对上他深沉的目光,“因为,你在我心底,已经什么都不是。”
他笑了,笑得十分的好看。
而她在他的脸上,除了看了一丝自信,还有一丝自负。
“也罢,你爱不爱我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已经注定要纠葛这一生。”
“我如果坚持离婚,你根本左右不了。”
“你会选择离婚的,因为——”他顿了一
下,才继续道,“你的母亲不会同意,你在天堂的父亲也不会同意。”
“他们只是没有看出你这个表里不一的人。”
他在这一刻低头,想要去吻她的唇,却无奈,被她躲了开来,人还被她推开,跟她拉开了距离。
她因为后退,而将他的西装外套从肩膀上滑落。
他平静地望着她,脸上始终谦谦温和。“以后你会知道,你爸妈把你留在我的身边,是最正确的选择。”
她冷冷地瞪着他,“你以为我妈妈不同意,我就没有办法?”
“当然,这不是主要的阻挠,主要的阻挠是……温清影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我。”
她的脸瞬间刷白,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个耳关。
他慢慢地朝她走了过来,她的身子如风中摇曳的风铃,摇摇欲坠。
他的手扶在了她的腰身上,细腻的目光深深注视着她,“这也是我能留下你的理由——你永远都无法办法摒除掉你心底渴求跟我相爱的这股念想。”
“你胡说……”她抡起拳头,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双手把她不安分的手抓住,轻声一笑,“还要我把你的心更***地剖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