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是谁?”陈凡干脆也不遮着掩着,泽天一人脉极广、经过上次背刺事件必定也是深受打击。他将关系看得很重,受伤也就会更深,这次通知前来的成员不必说都是经过了仔细剔选,非完全信得过者都不会受到征召,即便如此也出了事故,也不由他不恼。泽天一遇到不易索解之事就喜欢抽烟,这已经是他第二根,陈凡眼见约定时间就要到,显得有些着急、又不想打扰他的思路。陈凡推测约定来的朋友一定不只他们四个,上官灵月和梦言都是陈凡一直来的伙伴、十分亲密,且也经历过生离死别,不可能是她们。蔡基虽然接触的时间短,但也算组织里非常要好的同事,陈凡不希望是他。
这时候二人心情都颇矛盾,沉默半晌。泽天一下定主意突然抬头对陈凡说道:“我想了想,你们弎应该是没问题的、底子我调查过,既然你不会出卖我、她们也不会。”陈凡松了一口气,“就是说嘛、我们都好多次在一起执行任务了,而且不乏破坏基地的特别行动,如果是卧底怎么会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呢?”“那……就是蔡基、郑玉生或者唐青龙。”“等、等下,蔡基?”“你了解他吗?住哪里、平时结交什么朋友圈、大学是在哪读的?”陈凡被泽天一问得哑口无言,”可是你知道上官灵月和梦言。”陈凡清楚他的意思,对于蔡基的一切认知其实只停留在“人还不错,共事过”的阶段,其他知之甚少。
见陈凡沉默不语,泽天一将手轻轻放在陈凡的肩头,“我可以信的过你,后面事谁也说不清楚,他们的目标主要是我,”说到这里泽天一非常机警甚至有些神经质地朝四周望了一圈,陈凡也不由自主跟着他的目光走,这棵椰树后边是无数棵亚热带棕榈叶,高高地矗立在那,沙地上一览无余,直到数十步外是茂密的丛林,前面只有一位母亲带着孩子在吃雪糕,“妈妈,爸爸怎么还不来?”“爸爸拉肚子了、来,别挡着人过。”
“我现在把那些文件的位置都告诉你,电脑、U盘和账号都不安全,我把它们打印出来放到谁都不知道的地方,作为备份事实证明是很有必要。”陈凡手上接过了一张纸条,“快,记住它、以后的路就靠你了,陈凡、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陈凡为之正色,借着昏暗的灯光把那一行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牢牢记住。“我记住了,”“好、”泽天一拿过纸,直接用打火机烧了,直至完全成灰烬才站起身来。“拜托了,遇到我的朋友、你什么也不多透露,只说没找见。”“天一哥,你不见见他们?”“没有这个必要了,我知道这个担子就这样扔给你不太道义,但我现在四面楚歌,知情者除我以外都被暗决,”讲到这里不由得哽咽,停顿半晌才继续说道:“决定权在你手上,不过还是一定记住我说的,小心为上。”泽天一看着陈凡的双眼,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宛如临别交待般郑重。
“根本就不见嘛,”梦言在这边厕所转悠了老久,还是放弃了找寻,她突然感觉不对劲,因为过来的时候曾经看见过一处公厕,和此地的布局完全不一样。“啊,不是吧?!”
梦言只得往那边赶去,路上撞见了上官灵月和蔡基,这时候鼓乐喧天,震得眼睛都疼。“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了?”梦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喉部是不是真的发声了。
弎人于是一块到另一头,而泽天一刚走、他们自然也是找不到的,却碰见了鬼鬼祟祟的陈凡,他在那里玩着手机,打算时间差不多就去汇合,没承想撞到来此的同伴。“好哇,叫我们跑来跑去地找,你一个人却躲在这儿偷偷地玩手机,过分!”陈凡任由梦言揪着,他只看到了上官灵月,俩人对眼不需开口,千言万语都写在了双眼中。“我刚厕所出来,”梦言立马放开了手,“我就打个小盹,刚好你们就到、说真的,我也是被冤枉呀。”
陈凡见到她们本来都忍不住要说出那个秘密了,转眼见在一旁的蔡基,即刻想起泽天一的嘱咐,话到嘴边又深深地咽了下去。他在心里反复提醒,这次的决胜完全在他手上,要是毁了一辈子都偿还不清。蔡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陈凡摇摇头。
这时候就发挥陈凡演技派的实力了,左右见不着泽天一、弎人自然无心观看演出,结果就是像无头苍蝇找了一整个晚上。苦的是陈凡,因为他是知道就算找到天亮也不会有结果的。
九点半,忙数小时后梦言顶不住找了一家坐下,点一杯西瓜刨冰,就像先开了一个头,其余弎人亦跟着坐下休息,纷纷吐槽对方的不周。
“照我说,这就不是泽天一写的,搞来恶作剧呢。”“那不会,”上官灵月想了想说道,“他的事情只有我们知道,恶作剧做不到这样精准、若为对手也不太可能、没有好处。”
陈凡忍住不说,这一晚上他是紧张、想笑和难受的情绪杂糅在一起,说不出的左右横跳,复杂万分。
“陈凡,我看你一晚上都不太对劲的,”陈凡正听着俩人的讨论胡思乱想之际,梦言冷不丁地插了一句,把他吓了一跳。“我、我,哪有不对劲,我看你才不对劲,老盯着我干嘛?”“谁盯着你了!”梦言不忿地将头撇开,成功地避开自己问题的重心。“你们说,万一人也找不到、音乐会又啥都没看着,我们花这一千多块大老远跑来是不是太亏了一点?”陈凡这么说当即得到来自梦言的附和,这妮子早就想凑热闹了,他们心里也知道如果前三个小时到处转都找不见泽天一,估计后边能遇到的机会也十分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