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瑾娴一回便满足,先前说那番话,都只是逗逗他而已,明知他不会乱来,她才会放肆,可如今他再不顾忌,她反倒怂了,干笑道:
“才刚已经感受到了。”
章彦成摇了摇首,“你太克制,本王也没尽兴,合该继续。长夜漫漫,怎能不寻些乐子?”
他的指节如画笔,描画着她的小山眉,而后缓缓移动着,自她细腻的脸颊滑过,落在她唇间。
他的指腹摩着她的唇,惹得她心尖微栗。
既是躲不过,那她也没必要再推脱,瑾娴樱唇微张,章彦成的指节毫无征兆的落入她唇间,而她则故意使坏,吆了他的指节一下,与此同时,她的小舍不可避免的碰到了他的指腹。
那一瞬间,章彦成只觉心房一热,刹那间传至百骸,那种奇特的感觉使得他心神俱恍,他再不客气,直接俯首靠近她,墨瞳中闪着热切的光芒,
“小妖猫,你又开始摄人魂了。”
那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你不老实来着,这是对你的惩罚。”
倘若是这种惩罚,那他乐意之至,“那就多罚一些,本王受得住。”
她所谓的惩罚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奖赏,瑾娴突然发觉,章彦成似乎是开了窍,居然开始主动撩她了!
说起来,男女之间就该大胆些才有意思,旁人或许认为女人应该矜持一些,但在瑾娴看来,矜持只能当作一种手段,必要的时候,还是得放开些,乐趣不能独享,两人一起感知,才不辜负这良宵。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今晚的章彦成格外放纵,接连与她闹了三回,瑾娴终究是女儿家,耐力不足,她只能坚持两回,往后她便有些受不住,哀声求饶,
“这都已经子时了,明儿个你还要入宫上朝呢!”
她经常拿上朝这事儿当借口,然而今儿个这话却是不合时宜,“明日是初二,父皇不早朝,你无需担忧。”
瑾娴暗叹自个儿被他给欺负糊涂了,竟然忘了这一茬儿。实则她不是在担心他,而是担心自个儿的状况啊!
被他这般一闹,只怕明儿个她难下帐。
一夜欢悦过后,次日瑾娴再睁眼时,意外的看到了章彦成的侧颜。
先前他每日都要上早朝,以致于她醒来时枕边都是空空如也,今晨瞧见他还在,她一时间有些不习惯,甚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瑾娴抬指描画他的眉骨,入鬂的长眉清毅出尘,她看着看着,忍不住轻笑出声。
章彦成缓缓睁眼,抬手握住了她的纤指,“你对本王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的心灵可是洁净无杂念的。”
这话从她口中道出,他是万万不信的,“你满脑子装着避火图,还敢说无杂念?”
“我是看过避火图,我承认,不像王爷,看了也不认,装君子呢!”
章彦成不以为意,挑眉笑嗤,“那种书还需要看?看你就足够了,你比书更生动。”
“正所谓学无止境,前人的经验,还是可以借鉴一下的。”
她这话似乎是在暗示什么,“怎的?昨夜没满足你?要不现在继续,本王陪你一起借鉴。”
“大可不必!”瑾娴生怕他来真的,赶忙摆手,“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没必要当真。”
墨瞳微转,章彦成挑起她的一缕青丝,笑得意味深长,“难得今儿个不上早朝,不做些什么,着实可惜。”
瑾娴好心提议,“你可以睡懒觉,每日起那么早,多辛苦啊!今儿个正好可以睡个懒觉。”
那还不是因为她先动他的,“原本我是打算睡懒觉的,却被人吵醒了,你得把我哄睡才是。”
好吧!确实是她先动的手,瑾娴无可否认,“要不我给你唱个抚儿歌?”
长眉微拢,章彦成不悦提醒,“本王不是孩童,不听歌。”
“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他却依旧摇首,说是不爱听故事。
这也不听,那也不听,瑾娴暗叹他可真难伺候,“那你想怎样嘛!”
“本王得受些累,而后便可入眠。”章彦成这话意味深长,瑾娴转过脸去,佯装听不懂,
“你睡不着便罢,天儿还早,我还想再睡个回笼觉呢!”
然而她刚一转身,就被他自后方拥住,她蜷曲的姿态更好方便他靠近。那一瞬间,瑾娴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歪念又萌发了!
瑾娴突然想哭,“昨晚才闹过,你就不知疲倦的吗?”
“说好要补偿你,本王不能食言。”
“无妨,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本王撂出去的话,必须得听到响儿。”章彦成是打定了主意,要对得起这个不上朝的清晨,帐子就这么大,瑾娴哪里逃得过?
后来的瑾娴忿忿然腹诽:这哪里是他受累,受累的分明是她!
章彦成倒是神清气朗,可怜瑾娴连朝食都懒得用,一直躺在帐中,直睡到将近晌午才起来。
她仍觉疲惫,下午又继续歇着,章彦成也没打搅她,“睡吧!多睡会子,养神蓄锐,今晚继续补功课。”
瑾娴不由打了个哆嗦,她只希望天边的夕阳晚些落下,希望章彦成只是说说而已。
她一再说好话求饶,当天夜里,章彦成终于善心大发,只欺了她一回。
荣王连着两晚都歇在织云阁,江心月便晓得,这两人的的确确是又和好了。
听着小福子汇报的那些话,江心月面红耳赤,她实在难以置信,荣王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这当中一定有什么蹊跷!江心月当即派人去将瑾姨娘叫过来问话。
今儿个是初三,章彦成出府去了,说是有应酬,晴姨娘来织云阁闲坐,两人闲聊了会子,正商议着去后花园里逛一逛,沧澜院那边突然来人传话,说是王妃请瑾姨娘过去一趟。
今日不必去沧澜院请安,无端端的,王妃找她做甚?难不成她又犯了什么事儿?瑾娴莫名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但又不能拒绝,随即拜别晴姨娘,围上披风,去往沧澜院。
到得沧澜院,行礼之时,瑾娴便发觉王妃面色不虞,她才落座,便听王妃道:
“王爷宠爱你,是你的福气,你们这些侍妾本就是伺候王爷的,但有些事,必须有个节制。听说前天晚上织云阁一共要了三次水!王爷一向克制,绝不会放纵,怎的到了你那儿竟破了规矩?”
瑾娴闻言,面色微窘的同时又心生诧异,这本是两人之间的悄密之事,怎的王妃竟会知晓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