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麟的眼型极美!
内勾外翘,眼尾自然延伸上翘,是为内双丹凤眼。
因毒素,瞳孔偏灰,失去光彩神韵。就像世间最美的一块玉石有瑕,又像明珠蒙尘。
简直暴遣天物!
但可惜之余……没有蒙眼布的遮盖,整张脸展露出来,俊美绝色,胜过天仙!
有瑕的眼睛,莫名增添几分易碎脆弱感。
洛雪心不受控制的心颤了颤。
情不由衷伸出手,碰到眼睫毛动了动,刮在指腹痒痒的。
“王妃?”景麟嗓音低沉略带困惑。
洛雪心猛地回过神,轻咳一声张嘴:“我测测你的反应。”
急忙手指挪开,然后双手在景麟眼眶周边按了按,洛雪心问道:“我在按你的穴位,有什么感觉?”
景麟回答:“太温柔,痒。”
景麟看不见,感官被无限放大。洛雪心太温柔,不像是按穴位,倒像情人般的抚摸,一寸一寸痒痒的,一路痒到了心上酥酥麻麻。
景麟不讨厌,反而有点喜欢。
洛雪心问他,他也诚实回答。
殊不知,洛雪心被他的话闹了个大红脸,又干咳了一声。“好,我加重力道,你再好好感受。要精准的,确切的,告诉我每一个地方的感觉!”
洛雪心重新又按了一次穴位。
每按一个穴位,停顿几秒,听景麟的感觉。
双眼的穴位一一按下来,时间过去许久,置身其中的两个人都很专注认真,谁也不觉得时间长。
按穴完毕。
洛雪心收回手,站在景麟面前思忖了一会儿。
洛雪心开口:“方大夫在门外?”
“嗯。”
“那我去请方大夫进来!此前是他在为王爷医治。有些问题,我需要和他探讨一下。”洛雪心嗓音温柔如蜜,向他征求同意。
景麟感觉心像是猫爪挠了一下,下意识点头答应了。
“王爷等着!”洛雪心语气更愉悦,转身殿门开了一条缝。
洛雪心看出去……
殿门外,素月守在门边。
方茯苓和一众御医站在不远处,三五成群探讨医术。年纪大,须发雪白的还给了椅子坐着,瞧着都挺轻松自在。
洛雪心并未露面,而是透过门缝,让素月喊方茯苓过来。
素月立即过去传递命令。
方茯苓向众御医告退,大步匆匆走进殿,殿门再次关上。
一抬眼看见景麟摘了蒙眼布,姿态松散的靠在椅背上。方茯苓眼底浮现吃惊,扭头惊喜看向洛雪心,眼神询问她。
洛雪心红唇弯弯,点头说:“王爷同意了!我方才检查了一遍眼周穴位,有些问题想和方大夫探讨一番。”
方茯苓语气激动高兴:“好!雪静姑娘先说。”
“不急!我们坐下慢慢说……”
洛雪心和方茯苓坐到对面。
景麟听着听着,眉头皱起,放松的姿态再次坐的笔直。戴着白玉扳指的右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心情难以言喻的烦躁起来。
方茯苓怎么回事?
喊的这么亲近!
两个人交流起来,越说越激动,专心致志,完全把他这个大活人当成了空气。
他看起来很多余!
景麟忍了又忍,孰不可忍!
屈指重重敲了敲桌边,引两人回头看过来,景麟语气冰冷:“二位有何高见?”
方茯苓:“王爷,雪静姑娘给了方某新思路!”
洛雪心:“我有一套针灸法子,辅佐药物热敷,可以先试一个月,看看效果!”
两人语气热切亢奋,说完又要回头继续探讨了。
景麟深呼吸,“够了!”
自己拿过蒙眼布戴上,景麟起身冷酷说道:“这儿是太后的慈宁宫,当心隔墙有耳。”
“王爷教训的是!是要启程回王府了吗?”方茯苓背后惊出冷汗,起身问道。
景麟摇头,“不。本王中了药,没那个精力出宫,现在出宫一切都会前功尽弃。吩咐闻竹收拾好摘星楼,先在宫中住一段时间。”
景麟算了算时间,又说:“叫御医去看看宋玉卿。”
他要的是宋氏肉痛心痛,而不是逼急了跳墙。
方茯苓行礼,出去传达命令。
洛雪心收了探讨医术的心思,好奇问景麟:“王爷,我也要住摘星楼?那是什么地方?”
景麟回答:“宫中国师居住之所。”
国师!
洛雪心立马想起,赐婚就是国师给小皇帝出的主意。
眸光闪了闪,洛雪心又问:“国师可信吗?住摘星楼,国师会不会有意见?”
景麟:“国师远游未归,无需担心。”
殿外御医散去。
麒麟卫清道开路,洛雪心和景麟这才走出去,前往摘星楼。
隔壁。
世家公子小姐们还拘在殿内。
太后和宋玉娇跟着御医一起进入后殿。宋玉卿这时已经连泡三桶冰水!脸色惨白发青,嘴唇没有血色。被太监搀扶着靠在床边,喘息虚弱。
看到宋玉卿这副样子,宋芳宜和宋玉娇姑侄女俩眼泪都要出来了。
宋芳宜:“王御医,玉卿身体怎么样?”
“王御医,你快说话啊!”宋玉娇急的嗓音带着哭腔,连连催促。
王御医面色凝重,摆摆手起身,又让其他几位御医过来把脉。
宋玉卿虚弱疲惫到没力气说话,眼看着御医的表情,眼神暗沉发黑。
过一会儿,几名御医都把脉完了。
你看我我看你,眼神交流,最终有了统一定论。
王御医行礼道:“启禀太后娘娘,宋大人受到外冷内热的刺激,阴阳失调,元气大伤!需的好好修养,精心呵护,不能再费神操劳。”
“更不能受乍热乍冷刺激!一年内,决不可吃大补之药,饮食需清淡。”
宋芳宜眼前一黑,咬牙压低声音又问:“王御医,玉卿那方面无碍吧?”
宋玉卿也抬头看过来。
王御医清了清嗓子,小声谨慎回答:“这个,三年内暂且不宜子嗣后代。好生调养三年,方可恢复。”
“姑母!!!”
“太后娘娘!”
宋芳宜受刺激晕了过去,众御医急忙上前,施针过后,才让宋芳宜缓过劲醒来。
宋芳宜醒过来呆呆的。
宋玉卿声音沙哑,虚弱无力张嘴:“姑母,可查到是谁下药害我?”
“查到了!”
凌羽安抱胸站在门边,看着他们,语气桀骜讥讽:“宋大人和摄政王所中之毒,皆下在兰花酒中!人证!物证俱全!”
宋玉卿眼含恨意,嘶哑追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