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岗又找到筱一针,“筱叔,你知道生人是何意思?我当然指的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筱一针思索良久,最后似乎想起什么,“公子,我去查查典籍,很快回来。”
片刻后他返回,犹豫再三道:“有一种说法,人得过天花出过水痘的人,称为熟人,反之称为生人。生人无免疫,不得与熟人同居一处生活,否则易得瘟疫,传染熟人。听说'生人勿近'就来源于此。”
自己便是然然口中的此类'生人'?自己没得过或出过什么呢?
葬岗偷偷摸摸找来兰罄,后者媚眼如丝,粘粘糯糯笑道:“公子偷摸找我,刻意避开然然,想干什么呀?”
葬岗有些不敢正视她,她散发的媚惑之气太诱人了。
他咳嗽一声,“嗯…兰姐姐,你觉得一名男子,从没接触过女子,他会…会缺什么?”
兰罄闻言,媚笑如涟漪荡漾,“公子为何问起如此羞人之事?是不是在琢磨然然所说的生人之事?”
葬岗眼睛一亮,“你也听说了?生人何解?”
兰罄抿嘴一笑百媚生,“男女之间无外乎阴阳。有一说法,合卺之人乃称破瓜之人,成熟之人;未合卺之人乃称童子之身,处子之身,在合欢界,私下称为生人。”
“那生人勿近呢?”
“生人,男子阳足,女子阴郁。若与生人合卺多了,便有伤身,伤气运之说。从男女之间上讲,生人勿近就含这个意思。“兰罄边说边咯咯笑,吐气如兰,沁人心脾。
“多谢兰姐姐解惑。”
兰罄眨眨眼,眼睛微眯,“公子,兰罄不仅可以解惑,还可以以身示法的。”
见兰馨风摆杨柳的扭腰而去,葬岗松了口气,这内媚之体太可怕了。
葬岗擦擦额头上的细汗,他大致明白了,然然拦他,是因为阴灵根有伤他这个生人的可能性。
但小鱼儿也是童子身,为何不需避讳呢?是小鱼儿还没发育成熟?
葬岗突地一个激灵,然然蕴养阴灵根,会不会走阴老妪之路,将阴灵根植入她自己体内?
若是如此,自己要阻拦吗?若不阻拦,然然会不会变成阴老妪的模样?
此事重大,必须去找白发老头。可白发老头在哪儿呢?葬岗挠挠头,苦笑不已。
离灯台树远远的葬岗,招手示意然然过来。
“然然,白发老头,不,能找到你爷爷吗?”
“爷爷神出鬼没的,我也找不到,除非怹主动找我。葬哥哥,你有事找怹?”
葬岗挠挠头,“是有点事……想问问他轮回之力的事。”
“轮回是禁忌,轻易触碰不得。葬哥哥你才自在境初期,还不够资格,除非你达到归真境,拥有灵魂分身才勉强够格。早着呢,不急。”
葬岗觉得自己找的借口,愚不可及,居然被然然堵的死死的。
正郁闷间,然然忽地吸吸鼻子,又凑近他嗅了嗅,闭眼片刻,“嗯,好闻!你见过兰姐姐了?”
“没有啊!”葬岗马上否认。
“还否认!你身上有破瓜果的气味,不对,还有阴媚之气,阴髓之气,阴煞之气,沉沉死气……”
“你小狗呀,别嗅了!你身上还有阴灵之气呢!”葬岗闻言没好气道。
然然咯咯笑,“偷腥而已,何必掩饰?”
“然然,正经点!说实话吧,我可知道你的想法了!为何?”
“为啥子何?讹我,我可不是吓大的。牲人勿近,防火防盗防哥哥,别想有的没的,哼!”然然扭身走向灯台树。
还是有收获的,自己所感,筱叔所言,然然所嗅,是一致的。
然然刚才说'好闻',后来才岔开话题,这好闻必然有所指?!
“小鱼儿,你能找到白发老头吗?”葬岗又找来小鱼儿。
小鱼儿沉默不语。
“啥意思?能还是不能?”
许久,小鱼儿才开口,“公子,一般不能。除非,除非然然姐流血,且命在旦夕,我才能凭借她生死之气机,找到白发老头。”
“这是白发老头偷摸留的后手,让我千万别跟外人说。可我又不想骗公子,只打定一个主意,公子不问我便不说,何况公子不是外人。所以也算没有毁约,是吧?”
葬岗无语,小鱼儿说话的逻辑怎么跟然然一样,被传染了?
找白发老头的路又被堵死了!葬岗很憋屈,变得有些恼火。
忽生邪念,把然然打个半死,流点血,小鱼儿不就可以找到白发老头吗?
葬岗嘿嘿一笑,小鱼儿立马躲的远远的。
“躲什么?”
“公子刚才好可怕,邪恶之气缭绕,我有点怕怕的。”小鱼儿仍不愿走近。
“一个杀手,不惧任何,怕什么!”
“公子的邪恶之气,与众不同,阴森阴郁,死气沉沉,杀气腾腾,压迫感和穿透力太强……”小鱼儿认真道。
“呃……我刚才只是想干一点坏事,只是想想而已,也这么可怕?”葬岗不解道。
“公子,我可是杀手。我猜,公子刚才针对的必是至亲之人,譬如:然然姐,兰姐姐,竹姐姐,筱叔等,因为是至亲,杀气才至邪。”
葬岗惊愕,“小鱼儿,你有如些能力?”
小鱼儿点点头。葬岗心中一叹,天生的杀手!太可怕了!几乎类似读心术。
“好吧。小鱼儿,我们溜达出小岗村,去外面浪一浪?”葬岗诸事不顺,想出去走走。
二人溜出村子,往鱼阳城而去。
外面山野空旷爽朗,天高云淡,比小岗村好了不知多少。葬岗吐出一口浊气,心情大好。
正舒畅间,人影一闪,来人正是然然,她正叉着小蛮腰,撅着的嘴可以挂上一只油瓶。
“然然,你不守着你的宝贝阴灵根,不怕别人觊觎掠走?”葬岗笑言。
“不怕,只要葬哥哥不在,就无虑。哼,出去玩,也不叫我,真不仗义!”
“我是怕你舍不得阴灵根。再说,我和小鱼儿只是闲逛散心而已,片刻就回。”
“那也不行!任何时候都不能少了我!”然然仍旧不满。
“知道了,下次一定记得叫你。走,我们去鱼阳城吃大肉喝大酒。”
然然这才开心起来,小手挽着葬岗胳膊,小脑紧靠他右肩膀上,时不时鼻子抽抽。
刚开始,葬岗也没在意,久了,他不禁问然然:“你啥时候养成吸嗦鼻子的毛病?鼻子痒还是有鼻涕虫?”
然然也不计较,笑道:“葬哥哥,你想吃鼻涕虫不?咸咸的,粘粘的,要不?”
说着,她又抽抽鼻子吸嗦一下,把葬岗恶心到了。然然咯咯大笑,把葬岗的胳膊挽的更紧了。
这小丫头片子此前说过好闻,此时吸嗦鼻子,又想使什么坏?
葬岗一个激灵,他发现,只要然然一吸鼻子,他气海的四片嫩叶就动一动。
不对,应该是,只要嫩叶动一动,她就吸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