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助我!”
锤子锤子锤子,三声长音。
促织,一声急促短音。
叮叮当当叮叮当。
如此循环往复几十次,葬岗突兀一声急喝:魂来!
满天阴云顿显,群山飘渺,死气萦绕,成万上亿的死魂,朝山冈屯大院落中的葬岗涌来。
山冈屯刹那间阴沉如水,黑云压顿。
葬岗又是一声轻叱:魂去!
断剑中成千上万的死魂飞出,与前往的死魂交织在一起。
这一次,葬岗学乖了。他催动体内三气,转为绵绵不绝的紫色灵力,形成一个紫色光球护住周身。
一个时辰后,山冈屯中人仍无反应。又一个时辰过去,仍寂静无声。
又是一个时辰过去,葬岗有些犯难了。继续下去,自己神识心念难以为继,魂体也在轻微颤栗。
正为难尴尬间,一道小小的身影穿过死魂之网,钻了进来。
来人居然是小翠蛾,小脸红扑扑的,“葬公子哥,不能只是魂去魂来的,得让它们吞噬生魂呀。”
“怎么吞噬?山冈屯并没有生魂呐。”葬岗不解。
“哎呀,简单耶,用神识控制死魂,让它们没入生灵体内便可。”
葬岗依然迷惑不解,小翠蛾急了,“哎呀呀,葬公子哥,你识海内是不是有许多符号,快找出这九个符号。”
她捡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涂鸦,地面上出现金木水火土日月?注。
她边画边道,“九个符号按金木水火土日月印注的顺序排列,神识依次扫视,你试试看。”
“这是什么道理?”
“此乃日月印,采五行之意,日月之行而成。别磨叽了,试试!”小翠蛾比葬岗还着急。
死马当活马医,葬岗的神识在一串串符号中寻觅,还真有这九个符号。
他神识依次扫视九个符号,没感觉。
“再来几次!”小翠蛾再次催促。
葬岗依言而行,连续扫描了九次,识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枚淡淡的蓝紫色的幽冥印,在识海中飘荡。
“印出魂去,注!”葬岗心领神会,一声轻叱。
日月印从眉心墨竹处飘出识海。蓝紫的日月印散发丝丝幽冥气。顿时,成万上的死魂朝四周扑去。
滋滋嘶嘶声不绝于耳,整个山冈屯传来人兽的哀鸣声。
小翠蛾在一旁拍手叫好,兴奋的脸色通红。
“小翠蛾,为何要帮我?”葬岗问。
“公子有慈心,你我便有缘。”小翠蛾嘻嘻笑道。
“就这些?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葬岗才不信有缘一说。
小翠蛾沉吟片刻,才道:“我娘是被扶族抢来当坤鼎的,我出生后不久,扶族把她炼成了尸傀。我想救我娘,也想报复。”
“可你也姓扶啊,你爹不会怪罪于你?”
“我爹就是个种马,坤鼎众多,子女众多。我只是其中一个,他可能都不记得我了!”
“为何偏偏你娘被炼成了尸傀?”
“走尸门的那个人,说我娘体质适合炼成尸傀。其实,其他乾坤鼎际遇也好不到哪里去。在扶氏一族,乾坤鼎是可以相互交换的,他们是乱伦杂种。我呸呸呸!”小翠蛾恨恨道。
扶氏一族这么苟且的?
“那你娘现在何处?”
小翠蛾迟疑再三,才咬牙切齿道:“在走尸门那,当了尸傀,也是他们泄欲的工具。”
“那你是怎么知晓走尸之法的?”
“我毕竟姓扶,他们不敢针对我,但也不太在意我。我这样的人,在扶氏一族比比皆是。我经常悄悄去看我娘,偷摸学的,是想看看有没有法子救我娘。”
“找到法子了吗?”
小翠蛾沮丧的摇摇小脑袋,但突然眼睛一亮,“葬公子哥,你体内有厄咒之力吧?”
葬岗点头,小翠蛾说道:“我曾听厄咒与厄难之力可破走尸秘法。可惜还差厄难之力。”
葬岗正欲开口,小翠蛾又道:“救我娘日后再说。现在能报复他们一番,也算解了我心中一些恶气。”
“印出魂去,死魂吞噬生魂,扶族之人会变成行尸走肉吗?”
“不会,绝大多数人也只会虚弱一段时间。除非你的日月印再强大一些,看你境界,短时间也做不到。唉!”小翠蛾轻叹一声。
“小翠蛾,我日后定会替你救你娘。你能说说,跟我一起的一人一鸟现在在哪里?”
“被族长掳去了,我不知道具体在哪儿。他们应该是想胁迫你,听他们说什么'扶棺而卧,逢十进一'什么的,我也不明白。”
闻言,葬岗心中一个激灵,对上了,自己的猜想没错。
“扶族人要来了,我先走了。你快收了日月印,他们可一直在探究此印。”
小翠蛾迈着小短腿跑开了。
嗖嗖嗖,三道人影出现在葬岗面前。
其中一人是紫袍老者,另两人是一男一女,地位应该更高一些。因为前者稍微落后另两人半步。
紫袍老者拱手道:“葬公子,这么是扶族少公子扶去蔷,这么是扶族少公主扶去薇,特来拜访葬公子!”
扶去蔷微微颔首,却面无表情,不动声色。
而扶去薇搔首弄姿,扭腰挪袴的围着葬岗转了一圈,口中啧啧称赞,好像发现了一匹好种马似的。
她一开口,便是虎狼之词,“葬公子刁儿郎当大不大?”
葬岗突然一笑,“去薇公主,你日理万机,袴下松不松?”
扶去薇咯咯大笑,不以为然,反以为荣。
“葬公子风趣,甚得我心。但还需检验长短粗细才算合格。要不我们日后再谈?”
“也不是不可以。但我的人呢?”
“哦,恭喜你,你的翠蛾姐已成为他的熟地。”扶去薇指指身旁的扶去蔷,又道:“至于那鸟嘛,钻了个裤裆,不对,钻了个空当溜了。”
毕然无视阵法禁制,溜了有些可信。
“那就请将人交还于我。”
扶去薇咯咯一笑,“来前,去蔷哥犁了一番熟地才来的。如今生米煮成熟饭,葬公子日后不要嫌弃才好。
她顿了一下,“再者,去蔷哥意犹未尽,目前舍不舍得,还两说。建议葬公子不要再琢磨了。”
葬岗冷峻的看向扶去蔷,“果真如此?”
见扶去蔷微微点头,葬岗心中凛冽如寒冰,不管真假,扶族欺人太甚!
“那二位来此,还有何意义?不会仅是来取笑于我的吧?”
扶去蔷终于开口,他淡淡道:“葬公子可能听过,葬者,扶柜而卧,逢十进一。不知葬公子有何感想?”
葬岗一哂,“关你们鸟事?你们又不是藏族之人,最多算扶墙的墙头草而已。”
扶去蔷明显动了怒气,脸色变幻几次,又淡淡道:“扶族为藏族耕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葬公子何必出言无状。”
“我又不是藏族之人,你耕地犁地辛苦,干我鸟事!世人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原以为扶氏一族只是际遇不好,没想到竟是乱伦杂交之徒!呵呵!”
“你不是藏族之人,为何厄咒加身?”
“谁告诉你,身居厄咒便一定要姓藏?你要找人,不如去藏机阁试试。本公子耐心有限,请将人立马交出。你只有十息时间。”
葬岗之所以与扶氏兄妹废话连篇,是因为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此时目的达到,他便不再拖延。同时,他也有些底,扶氏一族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是不敢与自己硬碰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