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端,最后以葬岗在割不正不食烤肉店宴请众人兽得以善终。
席间,花花吃的极少,葬岗趁空问她,“请教你一个医学问题。我身居厄咒,你也有'不可过八'的诅咒,然然做封宫术时,为何我不能靠近她,而你却可以?”
“公子哥耶,诅咒分好多种,有情咒,伤咒,死咒,厄咒等等。我身上的诅咒属于死咒,活不过十五岁,但比让你活不过十五的厄咒轻了许多。
只要找对方法,死咒可以一次性清除。而厄咒则不然,它层层叠加,极其复杂。
你过十五是一个坎。你虽然过了,但后续还有许多坎等着你,譬如骡子,细短等等咒,这就是厄咒的可怕之处。
对诅咒一道,我不大精通,只略知一二。而且诅咒也不全是医学范畴,它涉及气运,因果,轮回等层面。
唉,公子哥,你自求多福吧。我要是然然,早就离你而去了。她却回来了,你得珍惜。”
花花虽然连讥带讽,葬岗却了解了不少知识,原来他以为诅咒和厄哭是一回事呢。
花花是一部行走的医学宝典,得想法子留住她。自己身边的五人三兽全不正常,全得靠她治疗。
这些还可以等等看。但令人头疼的是,花花却对死咒不大了解,可还有不到两年时间,她就十五了。
这是一个大坎,葬岗心中没底。此前决定将她带在身边,当时只是觉得她与自己有缘,冥冥中自有天意。或许她可以像然然,小司成一般,也能遇难呈祥吧?
正思忖间,花花低语道:“然然姐仍有缺陷,但是何缺陷,我正在探究。千万别对她有那方面的歪心思,也千万别说,切记!”
闻言,葬岗松下的心,又是一紧。看来然然也是命苦之人呐。
葬岗悄悄打量六人三兽。
柳翠青今日沉默寡言,筱竹兰罄仍是侍女心态,然然自以全须全尾,小鱼儿半隐之身,小司戊的毒过于辛辢,水猫伤了火性,花花死咒之身……
头痛呐,全不正常,自己能担得起这个重任吗?怎么才能不让他们失望呢?
葬岗心中百味俱生,不禁暗自叹息。
可为何非全乎之人,机缘巧合皆凑在自己身边,难道自己身边不能有。正常之人?他百思不得其解。
强颜欢笑终逝去,何不潇洒待来期,且行且珍惜吧!
葬岗放开了,与众人兽打闹嬉戏,度过了难得相聚一起的时光。
出了割不正不食烤肉店,天空已是满天星辰闪烁,葬岗忽地想起宇宙边界论。
宇宙有多大?自己能行进多远?有机会看看外面的世界吗?
望着浩瀚的星辰,顿觉自己渺小如尘埃。生命不能承受之轻的虚无感,笼罩在心头。
回悦来客栈的路上,然然很自然的抱住了葬岗的胳膊。
然然真的是大了,低头看不到脚尖似的。处子的幽香阵阵袭来,沁人心脾。
“葬哥哥,别愁,徒白少年头,车到山前,必有路。”然然低声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又是读心术?”
“切!你那点小心思,几乎写在脸上,谁都看得出。唉,明晚又是月圆之夜。”
见葬岗迷惑,然然朝花花努努嘴。葬岗一下子想起来,那是花花的犯病之时。
“别多说。擎好了,明日本姑娘自有安排。”然然抱紧葬岗的胳膊。
“话说你离开了三个月左右,到哪里去了?”
“也没去哪!就在擎梵大陆待着,无聊死了。”
“你没去找机缘,以及宝贝疙瘩什么的?”
“没有。爷爷听了一个道士的话,便让我在擎梵大陆等,说会喜从天降。”
然然嘿嘿一笑,“没想到真是喜从天降,扶氏一族居然研究出封宫术。这次幸亏有花花,不然我真就紫.宫崩溃了。”
“出了意外?”
“不算是。封宫术不太成熟,加上我的情形又比较特殊,所以差点完犊子了。”
“现在可以住小人了,心想事成,日后有什么打算?”
然然突然爆粗口,“日什么后,打算个锤子,得过且过呗。”
然然知道自己仍不是全乎人?葬岗心中一寒。不对,应该是自己问她日后打算,问得有生疏之意。
但花花说过,不得逾雷池一步,只能由自己把握好尺度,适当拉开与然然的距离。
“然然,注意淑女范喔。”葬岗敲敲她的小脑袋。
“是耶,淑女范。”然然居然乖巧的回应。
一夜无话。次日早晨,葬岗起床洗漱刚毕,然然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她抱着一大堆物件,'扑'的全部扔在床榻上。
葬岗眼中一亮,全是宝贝疙瘩,那神秘的铜镜子,鹌鹑蛋,魇生木,玄铜镜,空间石,其他的他一概不认识。
然然捏碎空间石,鹌鹑蛋幽光一闪,整个房间变成一个临时小时空。
她架起铜镜子,玄铜镜放置其上。魇生木架在二镜后面,其他宝贝杂七杂八放在四周。
片刻后,然然一拍手,“好嘞!”
铜镜子里的镜像显现,是花花的房间,但空无一人。
几息之后,一个小小身影走出,正是花花。她坐在梳妆台前,简单的梳理秀发,又起身走向床榻。
突兀地,她将麻衣脱下,一个干瘦干瘦的身躯出现在铜镜子里。
胸平腹平臀平,无肉露骨,皮肤栗子色。
她拿出一瓶油涂抹全身,栗子色变成了金色。她穿上麻衣,原地蹦了蹦。
也许是错觉,葬岗觉得花花朝铜镜子方向扫视了几眼。
“然然,就这么观察着,不做其他?”
“当然不是呐。葬哥哥,你去花花房间,藏起来。”
“啊?我去干嘛?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花花为了治好你,连你那刁儿郎当都见过。人家还是姑娘家家呢!”
葬岗讪笑了笑,觉得极其在理。反正花花是个小屁孩,至少身形上是,没有亵渎之实。
他抬脚就走,然然一把扯住,嗔怪道:“真笨!谁让你现在就去?月圆之时再去。”
葬岗一阵尴尬。
“走,我们去藏机阁会会青衫老者,藏七叔。”然然拉着他就走。
“可这儿没人看着?”
“镜像业已保存下来,我们回头再看。离月圆还早着呢!”
葬岗心中一紧,他之前与三女那个,岂不全保存下来了?
似是猜出他心中所想,然然嘻嘻一笑,“别担心,葬哥哥,镜像以前保存不了。这回我找爷爷要了一块拓影石,才可以的。”
然然边说边指了指铜镜子前的,一块光溜溜的,拳头大小的紫色鹅卵石。
然然连珍奇的拓影石都有,葬岗心痒的不行。
二人联袂出了悦来客栈,直奔藏机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