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有玄看向元有丛,“此人究竟是谁?”
元有丛摇头,“我也不知,第一次见。不缺,要不你来说说?”
元不缺愣住了,她也不知道咋说,怎么编呢?
葬岗并未易容,元有玄随时可以查到他是谁。实话实说,元有玄必然暴走。爷爷也真是,把难题推给自己。
“元宫主,我外出游历,碰到了此人。此人与葬岗长得一模一样,但我可确定绝不是一个人。”
元不缺继续编下去,“他来此,说是要为小岗村出头,问责元缺宫。此人好色,我便说元不语长得漂亮,以此消除他的敌意。
他勉强答应来看看,说是顺了他的意,小岗村的事他便不管了。没想到他刚到,不语就出了事。”
“此人姓什名谁?来自哪里?”元有玄问道。
“葬天,与葬岗同姓,是不是同一族脉,我不清楚。曾问他来自哪里,他指指上天,不明说。我就知道这么多,实在是编…偏颇不全,请元宫主定夺!”
见自己孙女尴尬住,生怕元有玄听出不对的苗头,元有玄连忙插嘴道:“元宫主,谨慎起见,最好是先问问扶氏一族,确认一下他的身份。”
元有玄突然哈哈大笑,一把震碎手中的头颅,消失在原地。爷孙二人原地面面相觑。
“爷爷,难道元不语是假的?不然元宫主不会……”
“噤声!此事诡谲,不可多言,静观其变吧。”元有丛叹息一声。
他何尝不是一头雾水,葬岗的骚操作,元有玄的怪反应,让人极其费解。
难道自己又被元有玄玩弄于骨掌之间?他与葬岗根本就是一伙的?借机清除异己,再栽赃陷害自己?
还是静观其变的好!无论事态如何发展,当务之急是让元不缺先与葬岗统一口径。
葬岗并未离开元有丛的府邸,而是拿出遮蔽石隐匿起来。
三人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但元有玄震碎头颅,也让他吃了一惊。
小鱼儿杀错人了?突然,小鱼儿在来到他身边。
“公子,元不语并不是元有玄孙女,是扶氏一族送给他的坤鼎。他突破道法境巅峰,也是靠这个女人。”
“这女人这么邪门的?你仓猝间,是怎么知道的?”葬岗讶然。
“简单啊,怕死不就说了。”小鱼儿鄙夷一哂,“公子,后续怎么做?”
“不急。先看看元有丛的反应再说。”
“元有丛?不应该是元有玄吗?”小鱼儿讶然。
“元有丛处心积虑的诉苦扮可怜,可能并不仅仅是为了消除误会,与你相认。这老头我有些看不透!”
“公子也看不透元不缺吧?她说她是瓜破之身,但她散逸的却是处子之气。”
“这个你也能辨别出来?”葬岗讶然。
“杀手的嗅觉而已。元不缺好巧不巧的回来,似乎在图谋什么,公子不可小觑此女。”
小鱼儿啥时候变得如此老奸巨猾了?
不对劲!然然下血本,怂恿自己来报复元缺宫,她可很少这么大方的!
还有,小鱼儿的冷静,也极其不正常。
对,小鱼儿曾说,他偷听过紫采药与他母亲的对话。他定是早就知道事情的始末,不然他不会如此冷静!
然然装傻充愣,义愤填膺,而小鱼儿明知装傻,冷静异常,意欲何为?
葬岗强忍住逼问小鱼儿的冲动。
小鱼儿的话提醒了他,元不缺也有问题!先搞清楚再说。
“小鱼儿,要不我们合力把元有丛和元不缺杀了?一了百了,从此清静,舍不舍得?”
“有何舍不得,先奸后杀也可!”小鱼儿回答粗暴且无半点迟疑。
葬岗灵机一动,突兀道:“小鱼儿,不瞒你了,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娘并不是元有丛的亲孙女。”
小鱼儿明显愣了一下,“公子是咋知道的?”
“我倒想知道你是何时知道的?”
“我之前不知道呐,刚刚才听公子说的。”小鱼儿不认承。
“然然究竟要你我干什么?老实交待!”
“杀人呗,还能干什么!公子又进入狐疑模式了。”小鱼儿鄙夷一哂。
“杀熟,无动于衷很好理解;杀亲,不以为意不可理喻。别跟我讲啥子杀心道,你以为我傻呢!”
“嘿嘿,公子狡诈,还是发现了端倪,然然姐还不信呢。”小鱼儿狡黠鼠赋一笑。
“我娘是一个婢女,元有丛让她扮作他孙女元紫棋,去糊弄扶氏一族,后来被发现才遭遗弃的。”
“扶族吃了亏,会善罢甘休?”
“明面上吃了哑巴亏,暗地里将元紫棋强行掠走。你以为他这一脉人丁兴旺,仅仅是元有玄的打压?”
“那元不缺还敢去小冈屯?”
“扶一夫的孙女,乃元紫棋的女儿扶去紫,与花花一样,极有可能是破咒之人,所以地位上升,水涨船高,自然去的。不过也是近两年发生的事。”
“也就是说,现在的元有丛比元有玄更得宠?”
“那是自然。元有丛上次找藏弘文要破咒之法,确实是元有玄使的坏,目的是让他与公子结仇。”
“元不缺知道所有事情原委?”
“应该也蒙在鼓里。此事机密,可能只有元有丛一人知道。公子,你是何时发现端倪的?”
“你扔元不语的人头开始的。”
“我就说此举不妥嘛,然然姐却自以为是。”小鱼儿叹了口气。
“你和然然为何要蒙哄我?”
“不知,然然姐没说。”
“你啥都不知道,就盲目听从?”
“然然姐又不会害你,她肯定是在帮你哈。”小鱼儿不以为然道。
“那两人就都杀了。”
“只留元不缺一命,然然姐说有用。”
元不缺对谁有用?自己,花花,还是然然?
起觊觎之心的定是花花,她天生医者,必是发现元不缺有特别之处。
“你就不怕我蒙在鼓里,错杀元不缺,岂不鸡飞蛋打,得不偿失?”
“然然姐说,公子有慈心,不会杀的。”小鱼儿嘿嘿一笑。
然然把自己琢磨的死死的!唉,心累。
“先杀元有丛,先帮你出出恶气,我们再设法杀元有玄。如何?”葬岗征询小鱼儿意见。
“不妥。采药姐说元有丛心思深沉,隐忍多年必有所图,在没搞清他的企图前,先留着。”
葬岗又讶然,“这事与采药姑娘还有关联?”
小鱼儿得意一笑,“那是当然。就是她出的主意,公子想的定是花花吧?”
乱了,全乱套了。就自己一个人蒙在鼓里,可恨亦可悲!
“小鱼儿,去告诉元有玄,元不缺仍是处子之身。”
“公子,就说这些有用吗?”这次是小鱼儿讶然。
“先试试,元有玄可不傻。此外,可看看元不缺对元有丛有什么用处。”
“公子阴险,好嘞!”小鱼儿打了个千,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