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金所说的货场就在城门附近,原以为不会很大,没想到却是个的大货场。
然而大大的货场内却空空如也,什么货物也没有存放。
说是大货场,现场却很简陋,也就是用围墙圈了起来,里面既没厂房也没存货设施,也就只有一间简陋的屋子。
这里虽然靠近城门,但是不临街,大商人都有自己设施完善的货场,小的行商货物少,直接就存到客栈去了,既方便也花不了多少钱。
不过即便如此,邱金还是极力向李想推荐。
“李公子,别看这里简陋,但是这里离城门近啊,虽然不临街,但是拐个弯就是升平街,货物进出很方便,租赁费也便宜,只要两百文一日!”
“嗯!”
李想点点头,却没有表示,而是在货场内走了一圈,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个大概两千多平,缺点就是太过简陋,可能也是因为生意不好,这才没有修缮。
邱金嘴都说干了,李想却一直没有表示,不由有些着急。
看过一圈之后,李想看着面露急色的邱金,露出玩味的笑容问道:
“这个货场不是你的吧?”
“呃......!”
邱金闻言,顿时愣在当场。
“公子慧眼如炬,这个货场是我舅舅的,不过一直都是我在打理,公子与我商谈便是!”
李想摆了摆手说道:“我要谈的是一桩大买卖,若是可以,我想让你将你舅舅请来面谈。”
“这个......!”
邱金闻言,顿时面露犹豫之色。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想从口袋里掏出一小串铜钱,十文一串的那种,抛给邱金淡淡道。
邱金得了铜钱,顿时脸上变忧为喜,朝着李想弯腰点头道:“公子您放心,我舅舅现在就在当值,我这边请他过来!”
说完,转身便出了货场。
不一会,一名身穿校尉军服,横跨腰刀的中年男子,跟着邱金走进了货场。
“这位公子,是你找我要谈大买卖?”
看到李想等人后,跨步走了过来对着李想问道。
李想看了看来人,笑着问道:“在下李想,请问将军贵姓?”
“某家姓严,添为守城校尉,这座货场某家已经托给我外甥打理,公子若是有买卖找他谈便是,某家还有公务在身,就不久留了。”
严校尉见对方是个年轻人,也不像是做生意的,不由皱了皱眉,但还是客气的说道。
说完后,转身便要离开。
“校尉大人请留步......!”
李想见对方连买卖内容都没说完,就要离开,连忙叫住了他。
“公子还有何事?”
严校尉冷声道。
见到严校尉的语气,苏亚男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了那把大长刀上。
严校尉眼神微眯的看了苏亚男一眼,这次出门,不是押镖,苏亚男下了马车便带上了一个挂着白纱的斗笠。
因此严校尉看不清苏亚男的面容,但是她身上的气势还是让他感到了压力。
“呵呵,校尉大人请息怒,在下是淮阴城天远镖局的,此次前来金陵是为拓展客运业务,正想与大人合作买卖。”
“你们开镖局的,能与我做什么买卖?”
严校尉闻言,脸上露出疑惑。
“校尉大人此言差矣,我们镖局不押镖货,而是护送行人出行,出行不仅由镖师护卫,还提供马车......。”
李想将天远镖局的营业模式介绍了一遍。
严校尉听后,顿时面露惊讶之色,还从来没有听说镖局不走镖,该护送行人的。
不过,他也是经验丰富之人,转念一想就发现了其中的商机。
想通这点,严校尉脸色也缓和了下来。
见对方面色缓和,李想继续道:“大人添为守城校尉,应该知道,有不少行商,行人都有出行的需求,这如今路上不太平,出远门之人,要么结伴而行,要么出大价钱挂靠镖队,而我们只是护送客人,路上要安全不少,一日便可达到不说,而且镖银也不贵。”
“哦,从金陵到淮阴,你们一人收取多少镖银?”
听到这里,严校尉已经有了兴趣,于是问道。
“每人三百文......。”
严校尉闻言,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金陵到淮阴一百八十多里,平日里出行,结伴出行的话,没有个两三天根本走不了,挂靠镖队,区区三百文就别想了,起码一两银子以上。
别以为这很夸张,这个时代,虽然还算太平,但是路上土匪山寨不绝,路上不安全,普通人出远门是最难的,只有那么些大商队,或者有功名的读书人,或者有护卫的人,才敢随便出门。
严校尉心里在盘算着,就自己管辖的东门来说,前往苏州淮阴方向的行商游客都不少,每日差不多都有上百人,多的时候两三百,大部分是挂靠镖队,出钱多,还受气。
要是这些人知道,三百文就有镖师护送,还有马车坐,肯定愿意。
这还是出门不便的情况,要是听说有人护送,肯定出门的人更多。
想到这里,严校尉点了点头,朝着李想拱手道:“公子说这些,于我又有何干系?”
李想见他拱手施礼,就知道事情要成了。
于是笑着开口道:“校尉大人,每日行人进出,城门都有登记,大人身为守城校尉,想到这些信息,想必不难吧?”
“若是有苏州和淮阴的行人,你大可找人去说项,介绍我天远镖局的客运营生,每拉来一人,我天远镖局给你十文钱的牙钱,如何?”
李想本想和杭州一样出五文钱,但是考虑到这里是金陵,大省会,而且自己定价也较高,十文钱比较合理。
严校尉闻言,顿时愣住,心里快速盘算起来,就算按一百人来算,一日也有一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三十两,这还是往低了算,实际肯定比这还多。
想到这里,严校尉已经心动了,不过还是有些犹豫道:“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怎能做这等事情!”
离线闻言,就知道事情成了,否则对方就不会这么说,而是会说“本官身为朝廷命官,怎能尔等商贾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