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醇看见纸条,立马就认出这张纸条确实是李想写的,笔迹一样,语气也是一样。
此时,赵醇不由扯了扯嘴角,本以为将李想送出这个旋涡,没想到最终他却是没走,还和六公主上演了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不过对于李想他还是信任的,捏着纸条,沉思片刻后,便下令道:“郑千户,你带着人去找杨都司,让他撤出城墙,全军回防县衙。”
郑钧,大声应诺,刚刚他也听到了,退守县衙是李想的主意,对于李大人的神机妙算,他是无条件的信任。
想到这里郑钧又激动了起来,又可以和李大人并肩作战了。
这个时候,青龙不由上前道:“殿下,此时退守县衙,是否太过草率?”
赵醇却是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说道:“李兄既然没走,必然有后手,本王等着他来便是!”
青龙不由皱眉问道:“殿下就这么相信他?”
赵醇嘿嘿一笑,“即便是父皇在此,也不会小觑了李兄的谏言。”
说完这话,赵醇大手一挥,“回县衙!”
一众暗卫和衙役,顿时脸上露出失落之色,不过不用去拼命也没人有意见,尤其是叶城县令,更是积极的组织回撤。
百余人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
县衙虽然不是险地要地,但是安排妥当,也不那么容易攻进来。
赵醇指挥着暗卫和衙役,拒守城墙和县衙大门,占据高地。
刚刚安排好,街道上边传来喊杀声。
马贼这次来了六七千人,其中混进城的就有两千多,内外夹攻之下,城墙岌岌可危。
杨都司还不愧是老将,只是看一眼,就知道城墙受不住了,于是便让叶城县令带淮王殿下,先行撤离,自己死守城墙,拖延时间。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城门越来越难守,手下军士也损失巨大,再这么下去,非全军覆没不可。
其实叶城有三千边军,若是有组织的话也不会这么快被攻陷。
奈何马贼袭城突然,此时的城墙上只有一千人,另外两千边军在军营里,被混进城的马贼拦住了,过不来。
眼见城门就要失守。
这个时候,郑钧冲了进来,带来赵醇的命令。
接到赵醇的命令,杨都司大怒,“殿下糊涂,退守县衙虽能拖延时间,但是也断了后路,此时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杨都司顿时焦急起来,也不待郑钧说话,立马就住组织所有军士,冲下城墙,很快就冲到了街道上,边打边退,进退有序,很快就退到了县衙。
边军退回,县衙的大门立马打开。
剩余的七八百守军退进县衙,有了守军的兵力,县衙的防御立马充实起来。
杨都司匆匆找到赵醇,便怒道:“淮王殿下,末将在城墙拼死守城,便是想拖延时间,好让殿下出城,为何没走,还让末将退守县衙?......。”
杨都司一通抱怨,口水喷了赵醇一脸。
赵醇顿时脸色讪讪,杨都司确实是一番好意,让自己这个王爷先走保命,这份情谊,令他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县衙外的街道上,传来呼啸声,那些袭城的马贼随着守军也攻到县衙来了。
杨都司顿时脸色一沉,叹息一声道:“完了,现在想走了皱不了了。”
然而,意外总有发生,随着马贼围困县衙,天空中一朵烟花爆炸开来,显得绚烂无比。
众人一惊,抬眼看去,只见六公主将手上的竹筒往地上一扔。
朝着几人走来,笑道:“淮王殿下莫慌,本公主已经放出信号,哥哥很快就会带着大军前来围剿独狼马匪,只要咱们在此坚守一个时辰,马匪独狼便无路可逃。”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脸色一变。
青龙上前一步,嘿嘿说道:“我一直以为三王子武艺不及大王子,计谋不及二王子,没想到他才是城府最深的那个。”
六公主笑了笑道:“哥哥固然有后手,然而你们大乾也不错,有李公子这等人物。”
赵醇顿时恍然大悟般问道:“你的意思是,李兄和你哥哥早有计划?”
众人也都以为,李想早就和北绒新皇勾结在一起,就为了坑独狼和二王子,才早有准备。
哪知六公主却摇了摇头,“我来使团并不是哥哥的计划,而是李公子让我来的!”
“李兄?”
赵醇顿时愣了,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的表情。
六公主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这才说道:“绾绾回来后,说李公子让我跟着使团,随时与他通信汇报使团情况,仅此而已。”
“我们通过海东青通信,马贼在城内放火之时,我便发消息给李公子了,刚刚给你看的纸条也是海东青带来的回信。”
话到此时,赵醇才明白过来。
并没有什么计划,只是临时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青龙这时候问道:“墨憨的大军并没有离开?”
六公主淡淡道:“我虽然是李公子叫来的,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和哥哥通信啊。”
“哥哥并不知道独狼会袭叶城,他也以为二哥会袭击使团,便让墨憨带着两万大军跟在使团身后,你们进城之后,哥哥也打算离开,不过是我让哥哥留下来静观其变,马贼果然来袭城了。”
赵醇这才恍然大悟,六公主以找李想为借口,进入使团,为的就是与李想通消息,然而这个北绒公主也没忘了和北绒新皇互通有无。
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候众人都明白了过来,使团和商队人员复杂,必然是混进了马贼的内奸了。
想到这里,赵醇顿时懊恼一声,“大意了!”
不过好在,六公主放出消息,北绒大军到来,叶城也就获救了,到时候,自己等人里应外合,来个反包围,马贼独狼必然全军覆灭。
想到这里,连杨都司都兴奋了起来。
于是众人各司其职,拒守县衙,只要坚持到北绒大军到来,就是反杀的时候。
杨都司是沙场老将,在他的安排下,即便县衙地势不行,也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
县衙外,马匪轮番攻了几轮都未竟全功,只在县衙外留下数十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