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眠犹豫半晌还是选择闭嘴,心不在焉的跟着许诺逛街。
许诺拿了件千鸟格及膝盖的初秋款长裙进试衣间换衣服,换好以后出来,左右看了看,问许眠“这件怎么样”
许眠分神没听到。
许诺走过来,好笑问她“想什么呢这么心不在焉”
许眠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这件怎么样。”
许眠“千鸟格太花哨,看得我眼晕,换一件吧。”
许诺大概真看上了,表情惋惜,“你可以不看我身上的鸟图案嘛。”
许眠被搞得懵了三秒。
“”
那我应该看哪?
许眠跟着许诺逛了两个小时的街累到筋疲力尽的时候,沈易才发觉她不在家,打电话问她在哪。
许眠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心想,你这种人做我监护人的话,我被人贩子拐走出了省,大概你才意识到我丢了吧。
交代了具体位置,沈易表示去接她,半个小时后让她到大厦停车场等候。
许诺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看出许眠一直怀揣心事,还当她在担心许继成的事,前思后想,终于把最近进展告诉她“许继成很快就要出来了。”
许眠微怔,抬眸看过去。
——
六点二十七分,夜幕低垂,天空飘着几缕敷衍的粉红色晚霞。
许眠看了看天色,站在广场停车场入口马路牙子一旁,身后是一家从装潢看去就比较高档次的干果店,客流量稀疏,好像从开店营业那天起,一直处于负营业额状态。
背后老板一定是位实力雄厚不差钱的主,所以能够在寸土寸金地段挥金如土,烧钱似的砥砺前行到今时今日还不关门。
等候沈易这片刻,她觉得口干舌燥,扭身进店,在两个系着大红色围兜的服务员热切的推销和期盼的眼神注视下,买了一瓶百岁山。
拧开瓶盖,仰起头,一口气喝了不少。
脑海中回荡刚才出来时许诺说的话“是爸爸以前在老家宁城认识的一个朋友出手帮忙,所以事情才能进展这么顺利。”
许眠猛然想到咖啡馆那个年龄看上去得有四五十岁的中年气质女性,多嘴问她什么样的老朋友,男的还是女的。
许诺说是女的,再细问才知道,许斌朴实的出身自然攀不到手段这么厉害的人,不过此人二十多年前在棉城曾跟许斌一个国有企业做过工人,说起这事,许斌也的确没福气,他直到如今,喝醉酒后还时不时懊恼自己不具有高瞻远瞩的本事,如果当时在这家国企干到退休工人,如今每个月也能拿到一笔不菲的退休金。
许眠很理解手里没钱的烦恼,不过前段时间闹离婚,她也为一旦手中有钱寝食难安。
假设分得沈易几个亿的净资产,怎么合理规划这笔财产实在是个让人头痛的问题。
她跟宁佳当时肩并肩躺在被窝里,看着黑夜稀疏黯淡的繁星一起发愁。
她觉得不应该坐吃山空,首先买几套房产,每个月末收收房租,且房价一路飙升至今,是个没有风险稳赚不赔的投资方式。
她其实更担心刘汝英或者许继成惦记自己手里这点死钱,万一他们做起不思进取挥霍无度的米虫生活,许眠这种守财奴别说吃不消,肯定也是不乐意的。
宁佳则认为把所有身家都投资在房子上太孤注一掷,太不明智,价格无法预测,每次大行情来的时候,都会有人一开始就重仓介入最后赚得盆满钵满,但每次满盘皆输的也是这批人。
成为赢家需要运气,一般人学不了,若是学他们,就必须承担崩盘的风险。
所以还不如拿出大部分存银行吃利益,保险又安逸,其余小部分做小额投资或者请专业人士理财,赔了钱也不至于太伤心。
许眠当时嘲讽她这种往银行存钱是穷思维,这辈子注定折腾不出多大的水花。
说完别人自己先叹了口气,内心深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其实非常认可存钱的传统行为。
现在回顾一下,许眠才意识到跟沈易保持婚姻关系的延续是一件多省心省力一劳永逸的事。
胡思乱想着,沈易的车子出现在视野。
他落下车窗,扶着方向盘的手抽离,往车窗边随手一搭,这边瞧一眼,示意她上车。
许眠略略回神,提着矿泉水瓶迈步过去。
系上安全带,待了会儿,车子启动她才想起什么,“许继成没事了,刚从我姐那得到消息,不出意外这两天就能放人,就那天那个中年女士,原来是我爸爸老朋友。”
说到这吐了口气,“我还以为我爸爸有私情,我就说嘛,他连对自己都扣扣搜搜的,怎么舍得在外面花钱养女人”
沈易握着方向盘,侧眸跟她对视一眼又挪开,“既如此卓林这场应酬也没什么用处,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她听出一些眉目,“那你呢”
沈易又低头,看了眼时间,“现在提出爽约也迟了,我自己过去。”
她“哦”了声,不言不语盯着路况观看许久,“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好奇到底多厉害的人,怎么就把许继成可以这么快弄出来,毕竟连你都要请卓林吃饭,走这种曲线救国路线”
沈易沉默了会儿,“我提醒你一下,是你说不要理许继成,想让他长记性,而且还请求我想办法让他进去蹲一辈子。”
许眠“”
她竟然忘了这么一回事。
许眠的视线挪到驾驶座后视镜,目不转睛欣赏片刻自己的容颜,一边质疑最近是不是伙食太好以至于脸颊圆润,一边抬手调了调椅背,调成比较瘦的角度。
做完这些,回头又说“你说我爸有个这么厉害的朋友怎么不早说”
“害得我当时低下高贵头颅,下着雨去给你送鸡汤,还当着你们公司上上下下职员的面吃了闭门羹针对这件事,你是不是应该检讨一下自己”
沈易“你觉得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一起”
“是我的美貌。”
许眠几乎不假思索说出这句话,而且她非常笃定的如此认为。
沈易没听清,眉宇稍稍皱起,“你说什么”
被问之人哽了哽,语气变得有些不确定,“不是因为我的美貌吗”
沈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