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雨梨花孤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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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仙说完转过身对释迦摩萨道:“一入道门,永不叛道。有发无发,心中有道。只要我全真教还有一人在,也要弘扬道法,普渡苍生。我等虽不如法王神功盖世,却也不会束手就擒,任人宰割!”释迦摩萨看他态度如此坚决,心知全真教虽武功不高,但教众甚多,听闻护教大阵天罡北斗大阵威力无穷,如全真教殊死一搏,自己这边也并无把握取胜。何况中原佛门并不与西藏密宗佛门同心,中原第一大佛门圣地少林寺就没来参与此次佛道大会。此次来的中原佛门都是一些偏僻势弱的小寺庙,武功都并不高,都是不想得罪朝廷才不得不来参加此次佛道大会。若是相逼太甚,佛道群战起来,还不知哪方得胜?纵是藏佛密宗得胜,只怕也是伤亡惨重,更无法令天下人信服。
释迦摩萨暗想片刻,突然哈哈大笑,伸出左脚,以右脚为中心,身体转动,左脚尖在地上划了一个圆,竟然是完整浑圆的圆圈,犹如圆周所划,圆圈痕迹深入山石近一寸。这山石是终南山上特有的石头,面积甚大,坚硬如铁,数百年人来人往,亦无多少磨耗,他竟然随意用脚轻轻挥划,竟然深陷盈寸,这份内功实是世间罕见。众人心头不禁暗自心惊,不知他此意为何。释迦摩萨笑道道:“听闻中原人最是讲究仁义礼智信,我也不多造杀生,让这终南山上血流成河,亵渎我佛慈悲之心,我想掌教也不想如此吧?那我们就做一个赌局如何?”张志仙道:“什么赌局?说出来听听!”释迦摩萨道:“我们都是练武之人,听闻当年重阳真人力压群雄,令人折服,我虽不才,也学一下重阳真人,我在这圆圈之内,只要终南山上有人能在酉时把我逼出这圆圈之外,我便下山走人;如果无人能逼出我走出这圆圈,便不要怪我出手无情了!”说完缓缓坐在地上,将左手握拳放在腰上,右掌向上,触及在乳上方,然后一边唱着真言,一边将两手左右伸开,接着,再于头上合掌。往下拉胸前,就此停止,随后,保持原状。正是“临兵斗者接阵列在前”密宗九字真言中临手印。端是法相庄严,肃穆深沉,如佛祖端坐。
众人听来,才知道释迦摩萨的意思,心想此人狂妄之极,如此托大。但其实也是暗藏玄机。只要无人逼他出这圆圈,就是全真教不解散,只怕也会被天下人耻笑,无颜在江湖立足。刚才他击退南宗五人联手,又显露如此厉害的内力,只怕早已是天下无敌。
此时刚过午时,到酉时还有五六个时辰,天下道门和全真教生死就在这五六个时辰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肥胖的道人也不知是哪个道观的,突然从群道中向后跑去一段距离,然后大吼一声:“都让来!”众人见他身材宽大,竟有一般人两个宽,虽没那圆圈宽,但也有一半左右。众人一看他的体型,都知道他用意何为。但看他步伐所有蛮力,却不稳健,就知道其武功并不高深,只会些健身招式吧。他若撞去,那释迦摩萨只要轻轻跃起,就可躲开,根本不可能被他撞出圆圈外。
众人都让开一条大道,只见他健步如飞,直朝释迦摩萨撞去。众人心想释迦摩萨肯定会跃起躲过。可是距离越来越近,释迦摩萨却并没有跃起的意思,面露微笑着看着奔来的那身宽的道士。
只听“啪\\\"的一声,身宽的道士竟真的撞上了释迦摩萨,可是一撞之下,释迦摩萨身形稳如磐石屹然不动,晃都没晃一下。那身宽的道士却如离弦的箭直朝后飞去,扑通一声撞到了山石上才停了下来。有人围上去,只见他口吐鲜血,已是出气多吸气少了。一人扶起他悲痛道:“道兄你这是何苦呢?明知不是他的对手,为何还要一试,枉费性命!”那身宽道士口吐鲜血大声道:“我哪里不知,只是我即入道门,就当有护教之责,不能护教,活着也是愧对道祖。我只让别人知晓,道门不可欺!”他说完这话,腿脚抽蓄几下,就没有了呼吸。
看着身宽道士死去,群道都异常愤怒起来,几个道士大喊“道门不可欺”纷纷纵身朝释迦摩萨撞去,明知去死,而更加义无反顾。
看到那么多人一起撞来,释迦摩萨仍是微笑着。这些人撞来无意是自杀。就在这时,一个鹑衣百结的身影如飞虹一般闪了过来。只见他双手在那些道士腰间轻轻一扶,那些道士在他手上转了一个圈,站立在地上,还不知为何。只见他身形晃动,几十个道士都被他轻轻一扶,都好好站在地上。
这些道士站稳后才看到身前早已站有一个满脸大胡子,身穿百孔千疮破道袍道士。此人正是张三丰。本来还微笑的释迦摩萨也有些惊异,惊奇的看着张三丰,不想终南山上还有如此高手。
释迦摩萨站了起来看着张三丰道:“你是何人?好俊的功夫!”张三丰道:“在下武当张三丰!”释迦摩萨摇了摇头,自从襄阳城破后,中原并无出众人物出现。中原有点名气的高手他早就调查清楚,人物相貌武功都心中有数。听到张三丰说出名字,释迦摩萨却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他看了看张三丰道:“你的武功是谁教的?师从何人?刚才使的是什么武功?”张三丰听了摇了摇头,不知如何说起,虽然觉远是他师傅,但觉远并没有教过他任何武功,因为觉远也不会半点武功。只断断续续传授了《九阳真经》,就不治身亡。要说武功,只有当年郭襄给他那对铁罗汉,自己跟着学习了一点。
张三丰摇了摇头道:“并没有人传授我武功,刚才那些都是我自己乱想出来的,并没有名字!”他一说出,道门人士都不住摇头,暗想这人太傻了,怎么什么都说出来了。可是释迦摩萨听来可不这样想,因为他一切武功也都是自己悟出的。只有新悟出的武功才无迹可寻,难以破解。
释迦摩萨对着张三丰道:“那你既没有拜师,是怎么入的道门?”张三丰道:“其实我还没有正式入道门,只想多学习道家经典,再去武当山正式结庐修道!”释迦摩萨一听大喜道:“既然你还没有入道,那就不要入道了,不如入我密宗佛门,拜在我门下,我传你“大日如来神功”如何?”蓝袍公子九个人一听都大感意外,他们跟随师父多年,师父只是传授他们密宗里的一些武功,他的绝世武功从没说过要传过他们师兄弟十三人,特别是“大日如来神功”都很少在他们面前施展。所以一听师父要传授张三丰“大日如来神功”都大感意外,不知师父如何对这邋遢道人如何青睐?
张三丰摇头道:“我自小就在少林寺长大,对佛经也多有理解,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门有好生之德,大师为何还要苦苦相逼,致人于绝地,实违佛门慈悲之心!”释迦摩萨看他对佛门如此了解,更为惊奇,道:“我乃是度他们,让他们不要再执迷不悟,不要在歧路上徘徊,早归正道!”张三丰道:“佛不度人,佛法只是给指明彼岸,让人自度,才是佛之所讲!”释迦摩萨没想到张三丰竟用佛经来反驳他,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蓝袍公子却接话道:“这些道人不遵道规,不修道,不朝政,勾引乱民,犯上作乱,致使百姓无法安居乐业,使得官兵奔波征讨,劳民伤财,既是没有佛道矛盾,大皇帝也不会放过这些反道!”他说的义正言辞大义凛然,似乎不是普通蒙古人。他说完这话,群道中就有人大声道:“你简直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是蒙古人侵我中原,杀害我百姓,荼毒生灵,我们才反抗抗争!”蓝袍公子大声道:“你们不知悔改,还乱说一通,污蔑我朝,当是早该诛杀!一个不留!”
张三丰看着蓝袍公子道:“你是何人,看来你年纪不大,不超过二十岁吧!”蓝袍公子惊奇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到二十?”他说这话就无疑已承认自己不到二十了。
张三丰正色道:“那是因为二十年前,我大宋军民安居乐业,自由生活。可蒙古人侵入我大宋,杀我百姓,占领家园,民不聊生,如何能不反抗!”那蓝袍公子道:“一派胡言,我蒙古大军进入江南,乃是因为赵宋无道,君昏民困,奸佞当朝,忠良含冤,撕毁盟约,残杀我蒙古军兵,我蒙古不忍见南朝陷于疾苦之中,才顺应天意,发兵伐宋,为的是给千万子民一个清平安乐的生活环境。但一些乱民不忍失去既得利益,更是仇视蒙古大汗,假借道教之名,煽动暴民,勾结武林败类,以下犯上,我蒙古大汗一忍再忍,他们却更无忌惦,肆意所为,天怒人怨,我大国师不忍兵戎相向,血流成河,才邀请佛门高僧,来终南山上劝阻道门弟子解械归降,不想道门如此顽固,殊死抵抗。直到此刻,国师仍没放弃以德服人,不想大开杀戒。张公子若能改弦更张,弃暗投明,归于我师门下,不仅是蒙古之幸,更是你自己之幸。机会难得,我师父可不是随意收徒传艺的!”
他此言一出,张三丰还没说话,一个头戴面具的青衣人大声道:“你真是颠倒黑白,你蒙古兵侵宋以来,残民以逞,白骨为墟,血流成河。我大宋百姓家破人亡,不知有多少性命送在你蒙古兵刀箭之下,说什么不忍军民陷于水火,说什么都让民众安居乐业,看看中原十室九空,千里荒野都是蒙古所致。我中原有识之士,有能之人,崇尚气节,从不屈膝异族,无不以驱逐异族,光复中原为己任。早晚有一日定能收复失地,重建我中原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