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桃桃到了君悦酒店把昨天的那间房给订好,桃桃拿着门卡,问我要不要先上去看看:“反正没什么事,上去看看吧,一会儿就下来。”
我平时不算胆小,但经历多了且深了,一听要先上去就发憷:“别,还是等滚滚来了再说吧,就我们两个女生,不太好。”
要真遇到危险,我和桃桃就是大眼瞪小眼的份,她不知道,可我清楚。
“好吧。”桃桃耸耸肩,顺了我的意思。
我们找了楼下的水吧,点了吃的喝的坐着,没多久突然有人喊了我一声,我和桃桃同时看去--
“祁城学长,你怎么也在这?”
祁城正从不远处走来,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大方的落坐在我这侧,引来桃桃深意的轻咳。
“我在这跟公司的人一起谈份合同,你们过来玩?”
这么一交流,桃桃把昨天的事一股脑的说给祁城听,基本是桃桃说祁城听。
桃桃说得嘴都干了,抱着水杯仰头喝水,祁城才在沉默后接话:“的确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那个少一张冥钞的女生在哪?打电话问问她情况,有没有什么异常,别问她本人,也别惊动她。”
我和桃桃都有些诧异,桃桃是作为诉苦在告诉祁城,结果祁城一本正经的回答,搞得我和桃桃都有些懵。
“那,那我先打电话。”桃桃赶忙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了?她说什么?”我赶紧问。
“她说……林可的确很古怪。”桃桃紧张的捏着手机,说话也吞吞吐吐:“好像她走路,脚后跟没着地。”
什么?!
“事不宜迟,还是别等到晚上了,现在你们跟我上去还是在下面等,那房间必须马上检查一遍。”
桃桃担心她社友林可,而我担心她,索性我们决定跟着一起上去,这还是白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从酒店的电梯坐上七楼,桃桃摸出房卡开了定好的房间,按下电灯开关,昏暗的房间一下变得明亮,我们陆续进去,里面就是普通正常的酒店装潢,跟我们之前住的房间没有任何差别。
我和桃桃左看右看时,祁城走到床头拿起电话拨了出去:“8342房间怎么有脏东西还没清理?派个打扫卫生的过来,尽快。”
没出十分钟,打扫清洁的叩门进来,询问哪里没打扫,祁城站起来,朝她走,温柔道:“阿姨,您之前也是在君悦上班?干了多久了?”
清洁阿姨约莫五六十岁,视线上下打量祁城,犹豫回说:“我在这干了快十十年了,怎么,小伙子,你有什么事啊?”
“十年,那阿姨,君悦之前发生了什么您都该知道吧,比如现在这个房间,之前,出了事吧?”祁城语气低迷,循序渐进的引诱,却让清洁阿姨脸色一变。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到底哪儿地方脏的,我要干活了。”
祁城也不着急,慢慢摸出钱夹,从里面抽出一沓百元红钞,只手塞到清洁阿姨手里:“是这样的阿姨,我们没别的意思,这里曾经闹过事其实我们之前就听过了,故意到这来开这间房就是为了打听些细节,您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也不会换房间,今天您来了这事,也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您看行吗。”
不得不说,祁城的说话技巧太好了,三言两语这么一说,连我差点就信了。
清洁阿姨半信半疑,再加上手里捏着的钞票厚度不薄,才面露难色的说:“那小伙子,我告诉了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说出去,我会丢工作的!其实这房间吧,的确闹过事!”
祁城微微一笑:“放心吧阿姨。”
我们这才真正得知了这件房间曾经发生的一切。
“五六年前吧,咱酒店刚翻新过一遍,几间屋都安了那种漂亮的风扇吊灯,当时有个女的就订了这间房,一订还好长时间,刚开始还好好的,这房间我也打扫过,后来不知怎么的,她打电话到前台,不让任何人进她屋,之后到了退房时间她也没人影,电话也打不通,有人就进来看,才发现她吊死在房间,不知道几天了!”
比起我跟桃桃的害怕,祁城淡定很多:“那她是上吊自杀的?”
“不是,”清洁阿姨的脸上露出古怪表情:“她那时候,是倒吊!颠了个个,两只脚被绳子捆着,身上一件衣服也没穿,头朝下死的!”
我倒吸口凉气,再看这房间一圈,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哎,你们不知道,这样就不说了,那女的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好几个月了都,听说她就是个本市的大学生,没结婚的!”
到底是长辈,对未婚先孕这件事还有点抵触,清洁阿姨表情不太赞同,又多念叨了几句,无非年纪轻轻断送了前程不值当,更何况到现在,凶手都没找着。
清洁阿姨走了,我们几个待在房间里都沉默着。
“会不会招的就是这个女的?”我把细节在脑海里重装回放:“这女的刚好还是我们学校的,她们又在这个房间玩的碟仙。,一切太凑巧了。”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真是她,那这件事着手点就在她身上。”
三个人摸不着头绪又从房间里出来,桃桃说:“等滚哥先联系我们,把全部都告诉他,听听他怎么说。”
短短一天多时间,看得出桃桃挺欣赏滚滚的,我点头:“行,等一等吧。”
祁城中途接了个电话说还有事要忙,剩下我跟桃桃去了餐厅等滚滚。
从楼上下来,桃桃一直怏怏的,我心里也不好受,谁都没主动提刚才的事,吃了一顿最安静的晚餐,总算等到滚滚的来电。
“两位妹子吃饭没有,我现在马上过来,你们等会儿啊。”
“好好,我们等你。”
桃桃挂了电话,脸上恢复了点生气,结果我们都没想到,那一晚上,都没等到滚滚过来的身影。
陆凡突然出现时我正在喝水,余光突然扫到他,差点把嘴里的水给喷出来,桃桃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我想她和我一样,都以为他是被滚滚叫来的。
“滚滚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
餐厅故意降暗了灯光,昏暗里看不太清陆凡表情,他走来的步伐显得微急,他走近后说:“滚滚出事了,车祸。”
我们以最快速度乘坐计程车到了医院,滚滚被送进CT室里拍片还没出来,我紧紧牵着桃桃的手,扫了眼旁边的陆凡:“会不会很严重?”
“应该不会。”
滚滚送来后是医院开通的绿色通道,一切费用都还没缴,我们站着也是站着,索性跑去收费室帮忙把所有的费用结算了,后来医生拿了结果出来,说伤势不大,在院观察一晚。
我们着急着进了病房,一眼看见占了整床面积三分之二的滚滚,正仰躺在床上,脸上几处伤口的处理过,他头偏来瞥一眼我们,笑着咒骂了两句:“妈的,老子今天真是点儿背,百年难得一遇的车会被我撞上了,操。”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自己开的车来,快要到君悦时,迎面一辆车直直朝他撞来,连打方向盘的功夫都没有。
“一看就是破新手样子。”滚滚骂得幅度大了,扯着伤口疼得嘶哑咧嘴的。
既然滚滚没什么事,我们都放了不少心,正当我和桃桃商量要给滚滚备点什么日用品时,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桃桃接起后,脸色刷白。
“小忆,林可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