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宋依依把宋世文这些言论传出去,被敌人获悉,将会给宋世文带来巨大的危险和灾难,还很有可能给组织带来无法弥补的重大损失。
宋依依听他哥宋世文说的这么深刻,激动地突然扑上去紧紧抱住宋世文说道:“哥,你说的太好了,我真的很崇拜你。”
宋世文马上警觉地推开宋依依,态度狠厉的说道:“小妹,这是哥没事时看了一些进步刊物,只是这么随便一说,你可不要把我说出的话传出去,要是追究起来,不但我会掉脑袋,还会连累咱们宋家,你知道吗?”
“以前我不知道,现在我知道了,就是分场合的发表自己的抗日言论,团结自己身边的人,根据形势发展,策略的对敌发起行动。”
“小妹进步了,不过,你说哥应不应该答应他们的宴请赔罪?”
“你、你怎么还这么固执?嘴上说的是一套,干的又是另一套,你这是革命的投机行为,说白了就是机会主义分子,你要是跟小鬼子有来往,我会果断的与你决裂。”
“好一个坚定的抗日积极分子,刚才我说的这些算是白说了,既然这样,你以后还是多听听你们历史老师给你这样的革命者,多灌输一些革命道理,你才会真正成为一位审时度势的革命者。”
宋福泰和宋妈妈看着一对儿女对抗日斗争发表的言论,争论的十分激烈,两人互相对视着摇头不语。
“爸、妈,请二老原谅,我与小妹只是在探讨,没有什么根本的冲突,至于我是否答应参加他们宴请赔罪这个问题上,想听听您二老的意见。”
宋福泰把宋世文拉坐在沙发上,审视着宋世文低声问道:“文儿,你回国在晏城这三个多月,是不是参加了秘密的抗日组织?”
“爸,我、我只是一个回国才三个多月的文弱书生,怎么会参加抗日秘密组织?再说我有这个热情,还找不到人家呢?不过,这次回来看小妹这么激情,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他们的历史老师。”
“好啊、好啊哥,要是你见到我们历史老师,跟他一起给我们上一堂抗日......。”
“小妹,你领会错了,我是想问你们历史老师,为什么把这群孩子的抗日热情鼓动起来,而不告诫他们在平时采取隐秘行动,一旦这么莽撞的搞下去,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牺牲,你们有这样的老师我真的不放心。”
“那算了,你还是不见我们的历史老师吧,他可比你有坚定的革命信仰。”
宋世文并不想再跟宋依依探讨一些抗日理论上的问题,看着宋福泰再次问道:“爸,我刚才问这个问题,您怎么看?”
宋福泰实在看不懂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儿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参加了抗日组织,或是跟依依一样,只是一个激进的抗日分子。
但在儿子与老鬼子唇枪舌战的较量中,不知采取什么手段,竟迫使老鬼子放弃胁迫宋家与鬼子合作贩运军火和毒品,将宋家拖出这个泥坑,这更加引起宋福泰对儿子身份的猜忌。
要是宋福泰知道宋世文是以自己回晏城,继续‘死心塌地’的效忠小鬼子为代价,他还能在沙发上坐的住吗?
他怀疑宋世文在晏城,一定干了一些他不知道的隐秘事,可他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儿子在回到晏城只不过三个多月,就会成为晏城老少爷们眼里,人人诅咒恨不得杀死的‘大汉『奸』’。
宋福泰心里纠结的不知如何回答,宋妈妈虽然平时不参与政事,但她是一位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听儿子和女儿说出的这些大道理,相信儿子绝不会是鬼子的走狗、汉『奸』,他所做的事一定很有分寸。
宋世文看着纠结的爹,真想把自己筹划的计划说出来,这样家里人一定会理解和支持,可他不能,因为他是一名坚定的抗日革命战士。
不能因为家庭的不理解和误会,就表明自己的态度,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已经做出决定,但还采取征求家父母的意见,只是不想叫家里人误会太深,可现在看家里人不理头绪的非常为难,宋世文笑着站起来,看着二老和妹妹说道:“请相信我,因为我是宋家子孙,我身上流淌的是中华之血,绝不会......。”
就在宋世文做出决定,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宋家人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每个人心里纠结的看着宋世文。
宋世文笑着说道:“爸、妈,儿子长大了,办事有分寸,我已做出决定,请支持我。”
他走到电话跟前,抓起电话口气平淡的说道:“美智子小姐,我答应藤田设宴赔罪,你们可以派车来接我,我会等你们。”这次赴会是不是个圈套?一旦是敌人的阴谋,宋世文自己都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
放下电话,宋世文长长松了一口气,走回到沙发坐下来,身心疲累的闭眼靠在沙发上,一句话不想再说。
宋福泰夫『妇』看着因受伤又没有得到好好修养,脸『色』憔悴的儿子,心痛的流出眼泪。
家里人听说宋世文要单人赴会,宴请的竟是开枪打伤宋世文的鬼子军官,一个个提心吊胆的为宋世文害怕。
宋伯是看着宋世文长大,对宋世文有着一种特殊感情,心想宋世文这不是在单刀赴会吗?这与古时‘鸿门宴’有什么两样?一旦被敌人算计丢了『性』命,宋家可就断了根那。
他走到宋福泰和宋妈妈跟前,看着闭着眼睛的宋世文,压低声音对宋氏夫『妇』说道:“老爷、太太,大少爷一个人跟鬼子周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不在身边,可怎么办?”
宋妈妈也担心的看着宋福泰,宋福泰毕竟是一位驰骋商场经历过腥风血雨的战将,如果作为一名父亲,他会断然拒绝宋世文冒险赴会。
可现在国难当头,国土沦丧、鬼子横行,凶残的敌人根本不把国人当成一个民族来看待,而是为达到侵略扩张之野心,举起屠刀『乱』杀无辜。
如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什么不为民族、家国奋力搏击,从刀枪血雨中搏出一条生路?
他不阻拦宋世文,就是支持儿子,通过儿子与女儿言论激辩,看出、听出儿子有着一颗坚定不怕牺牲的抗日之心,儿子如此坚持自己的决定,一定有他的安排和周密计划。
宋福泰拉着老管家宋伯的手安慰道:“宋总管,我们要相信文儿的决定,不是心血来『潮』的盲干,现在告诉家里人,杀鸡宰羊,等待我宋家大少爷文儿荣光的回来。”
宋家人陷于一片恐慌中,每个人没有心思想其他事,都把心思放在宋世文身上。
他们积聚在宋家公馆大厅,一个挨一个的站在沙发周围,看着闭着眼仰靠在沙发上的宋世文,虽然脸『色』惨白,但面部表情安然,毫无马上就要冒险与鬼子进行不知生死周旋的心慌焦躁之『色』。
突然,宋家公馆大门被敲响,每敲一下都震动着宋家人的心,猛地揪紧。
宋世文好像在梦中睡醒,睁开眼『射』出锐利的光芒,他站起来,满脸带笑的说道:“爸、妈,小妹,我应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