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那些灰矮人天天来问，我现在一个脑袋都两个大。”
暴弯城，小酒馆。
阿帕奇放下酒杯，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德古白。
喝了一口牛奶，德古白仅是瞥了他一眼。
“军火生意虽好，可是你知道它带来的只有杀戮和掠抢。”
“不能够！”
阿帕奇头摇成了拨浪鼓，悄悄凑近德古白身旁小声解释。
“咱们这军火生意可是一本万利，就像上次卖给山地矮人的生产线，那样的举动不会再有了。”
“只要你再搞来几条武器生产线，咱们就可以环绕卖各部族矮人枪械。”
“到时候只要控制好子弹的价格和销售量，能不能打起来还不是咱们说的算。”
“(￢_￢)卖枪不卖子弹？你可是够孙子的啊！”
“(?w?)这叫战略防备物资，你也知道矮人要开矿，自然要守护矿山和矿石运输线。”
“没什么比机械傀儡和枪械对它们来说更便利，一旦子弹足够，仅靠几个人就能守住入口。”
“(￢_￢)那要是用炸药强攻呢？”
“噗~”德古白的反问，让阿帕奇一口老酒喷到了隔壁桌。
“图啥啊？攻打矿山就为了把矮人埋里？除了亡灵和恶魔，再也没有其他种族这么丧心病狂吧。”
邻桌的绿皮地精抓起酒杯刚想出手，听到阿帕奇的话下意识看向德古白。
仅是一眼，它就认出了这位与城里三大公会合作的风云人物。
更为关键的是，据说他是个亡灵。
等等，所以刚才那句话是不是点我？
那口酒什么意思？难道是提醒我被变态亡灵盯上了。
想到此处，小个子地精偷偷瞥了德古白一眼。
后者也有些纳闷，以地精这样锱铢必较的种族，被酒水喷脏居然没过来要赔偿。
四目相对，小个子地精打了个哆嗦，一口将杯子里酒干了壮胆，紧接着起身朝德古白暴喝。
“结账！”
德古白一脸狐疑，你结账对我喊毛线，我又不是酒馆里的侍女。
地精侍女走了过来，伸出手中托盘，就见喊结账的地精掏出一把银币放在里面。
(⊙o⊙)这么多？居然有地精给我小费？
“?(???;)那桌的账算我的，打扰二位喝酒全当是我赔罪。”
目送冤大头地精离去，德古白瞥了一眼阿帕奇。
“你们之间认识？”
“人的名树的影，现在城里提一句丧心病狂，呃，高大威猛德古白，就没有地精不知道您。”
“(￢_￢)你敢不敢跟我说说丧心病狂的事？”
“哪里有，德古白大人您一定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万精敬仰！”
德古白干了牛奶起身，招呼都没打就离开了小酒馆。
走出老远，微风送声，阿帕奇的声音清晰可辨。
“看到没有，那位就是丧心病狂德古白，亡灵中的日行者，曾经莽砀海盗团的扛把子。”
“就你们这个酒馆，要不是我刚才拼死拦着，他早就一把火给你们点了。”
“嗯，放心，收了你们的钱，下次我肯定不带他来这喝酒。”
德古白无奈叹了口气，人的名树的影，好好的名声就是这么被地精败坏的。
当然，他理解阿帕奇的想法。
只有把他描述的穷凶极恶，一顿饭三只地精，蒸一只、炸一只、煮一只，这样才没人敢来找他合作。
这样的事不止它一个地精在干，另外两个合伙人也在做同样的事。
这就是只要利益足够，谣言自然传播，愚者不明真相，智者满盆满铂。
（古德白:武器生产线？这个我真的不能再卖了，老德，你也知道科技带来的不只是进步。）
（德古白:矮人愿意出稀有矿石，甚至是帮你锻造机体部件作为报酬。）
（古德白:真的吗？不，我是说真的不能再卖生产线，我大量采购生产线会引起他人的怀疑，毕竟军火不是我的主营业务。）
（德古白:这话你可以留着骗小白，卖或者不卖给个准确信息，我只能算是中间商，这话你和我说没用。）
（古德白:它们非要生产线吗？成品的军火怎么样？虽然同样会惹人怀疑，但是全球采购，多找几个代理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德古白:把你能够贩售的清单给我，我会将它交给矮人。而且我劝你不要以次充好，矮人可是很认死理的种族。）
（古德白:这点你放心，但凡从我手里流出去的军火，只要炸膛肯定是它们操作问题。）
德古白一阵无语，他这一句话就把关系撇清，回头真出问题矮人还不是来找他。
中断通讯不到半日，白小树便轻微悸动，提醒德古白可以提货。
码头仓库，德古白控制狂风清舱卸货。
看着四嘟噜时不时叼走一打鸡蛋，偶尔顶起一箱牛奶，他忍不住送了它几袋饺子粉。
“小白最近过得不错？”
（还行，刚当上组长还在熟悉业务，不过对他来说没什么问题。）
“麦斯卓和血怒它们的变化。。。”
（别问，问就是获得了一些传承。）
传承，小白所在的世界居然还有传承的存在，果然不是单纯的异能位面。
不多时几个仓库全部填满，德古白随意走到个木箱旁，轻易掀起了钉紧的箱盖。
随手拿出用黄油纸包裹的枪支，撕掉包装看了一眼上面的铭刻。
生产日期一八一九年，如果德古白没有记错，之前一批枪支的生产日期是二零三五年。
二百多岁的步枪，足够当古德白的祖爷爷。
找到弹药箱，打开取出一个弹夹，按照小白的记忆熟练操控枪械。
“哒哒哒~”枪声自仓库中响起，一下吸引了码头上地精们的注意。
几乎是前脚枪声刚听，阿帕奇就带着几个保镖冲进了仓库。
“沃德天，这么多枪械，那帮矮人肯定会为之疯狂。”
阿帕奇在仓库里一圈圈奔跑，手口脑三者并用计算着数量。
如果说德古白闻到的是枪油和硝烟的味道，阿帕奇闻到的只有金钱的味道。
嗯，虽然这枪算是古董，不过保养的还算不错，也难得古德白能找到它们。
至于射击的精准度？你指望之前一直玩火枪的矮人要求那么多，那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德，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和你合作是我一生最好的决定。”
退掉弹夹，将步枪放回箱子里，看了一眼腿上的挂件。
“我现在要去小酒馆喝杯牛奶，如果。。。”
“我这就让人送你去小比利酒馆，它们这个月的保护。。。这个月进了一批新牛奶！”
招呼保镖送德古白出门，目送他的身影彻底消失，阿帕奇长长出了口气。
“差点就穿帮了，而且城里交保护费的酒馆越来越多，要不要找兽人长期定点牛奶？”
“可是德又不一定始终呆在暴湾城，订了牛奶没人喝，每天要损失不少银币啊！”
一群保镖默默盯着阿帕奇，看着他站在价值连城的仓库里，却因为几十个银币反复纠结。
别问，问就是不敢说，毕竟给它当保安这份工作薪资不低。
在城里转了一圈，德古白发现了很多人类佣兵的足迹。
暴湾城因为是地精城市，鉴于它们出了名的抠门，平时只有一些兽人和野精灵愿意在此从业。
以人类的秉性，给的少了我都不会给你干活。
可是自从英雄城出了龙蝇事件，人类佣兵显然将暴湾城当成了第二根据地。
“当当当~”路过一条街道，路旁的敲打声吸引了德古白的注意。
下意识侧头看去，就见店铺的墙上盯上了块新牌子，阿帕奇军火贸易有钱公司。
这块牌子距离地面还有两公分，其上还有阿帕奇服饰有钱公司，阿帕奇零食有钱公司，阿帕奇日用品有钱公司等十几块牌子。
“谁让你们把这块牌子钉在这的！”
就在德古白转身离开之时，一只膀大腰圆的地精从有钱公司里走了出来。
看到新招牌钉的位置，当时便开口呵斥。
“总管大人，可是除了这里附近已经没地方了。”
负责干活的年轻地精开口解释，换来的却是一通白眼。
“你们这帮年轻地精，难道不记得咱们的口号了！”
“只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魁梧地精起了个头。
两名年轻地精面面相觑，其中一只小声试探。
“我们就得铤而走险？”
“只要有百分之百的利润！”
眼见总管没有呵斥，另一个地精状起了胆子。
“我们就得践踏公国法律！”
“很好，要是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呢？”
地精大总管继续引到，两名地精的眼睛里都冒出了金钱的符号。
“我们宁愿冒着殒命的风险！”
大总管满意一笑，指了指刚钉上的牌子，暗示的已经十分到位。
两个地精瞬间醒悟，一溜烟的就跑得不见人影。
就在德古白疑惑时，看到它们两个扛回来一个路标。
而如果他没记错，这个路标之前是在城市中心广场上。
“叮叮叮当当当~”
很快两个地精将路标怼在有钱公司门口，并将阿帕奇军火贸易有钱公司的牌子钉在了最显眼处。
德古白沉默了几十秒，默默转身离开，并决定给阿帕奇的军火定价翻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