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σ白德古同志，你实话实说，你给钱臻美灌了什么迷药？”
值班室里，看着桌上钞票和支票，吴雪花一时间满脸错愕。
白德古将厚厚一摞纸币拿起，在吴雪花面前晃了晃。
“这呢，是她支付的定金，希望我能全力出手治好她父亲。”
把钱装进口袋，白德古又拿起桌上支票，又在吴雪花面前晃了晃。
“这呢，是她聘请我当私人健康顾问。”
“当然了，就是那种拿钱不干活，每年给她检查身体，偶尔提提健康意见的那种。”
吴雪花微微一笑“之前谁说纪律部队来着，你这样私自与嫌疑人家属交易不怕被人诟病。”
“(￢_￢)我现在是白医生，又不是白德古，有什么可诟病得？”
“再说凭我的金口将人留住，咱们是不是就能多点时间查查正事。”
吴雪花对前一句话嗤之以鼻，可对后一句颇为认同。
不过她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上下打量白德古，忍不住面露狐疑。
“(???)σ你真的能治愈癌症？”
白德古微微点头“理论上可以，实际上得看操作，不保守的说九成概率。”
吴雪花微微咋舌“你这到底开发的什么能力，精神类能力还能治愈肉体？”
白德古起身脱了大褂“何止能治愈肉体，还能治愈心灵，你想试试？”
吴雪花闻言面色一肃“咱们先不讨论你的能力，说说我查到的情况。”
“钱陶中提到了一个叫马宝国的人，你对q市比较熟悉，应该知道这个人吧。”
白德古闻言一怔“(☉_☉)马宝国？我的天，这事要是牵扯到他那可真有麻烦。”
说话间白德古一屁股坐了回去，沉默数秒这才开口。
“你还打探出来什么？有没有实质性能定罪的关键信息？”
吴雪花想了想“我从钱陶中的眼里就看到了三个地方，医院、电影院、一艘沉船。”
“而且最后他的意识便陷入沉船，很可能那里才是问题的起点。”
白德古闻言侧目“能确定沉船的具体位置，船只大小模样等相关信息吗？”
吴雪花微微回忆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
“看不到，或者说那是钱陶中的意识模糊根本看不太清。”
“不过好在钱臻美不准备给他父亲转院，这样咱们还有时间，我还可以再谈。”
白德古摆了摆手“大可不必，钱家父女都是聪明人，逼得太过反生事端。”
“倒不如，趁着他治疗期间彼此熟悉，说不定反能问出什么。”
吴雪花点了点头“确是如此，倘若催眠太过，受术者会产生抵抗。”
“也有一些承受能力差的，甚至会产生轻生甚至自我毁灭的念头。”
白德古深深看了一眼吴雪花“(￢_￢)所以我就纳闷，你这么厉害居然会来q市？”
吴雪花眨眼一笑“(????w???)?这是我老家，我小时候便和奶奶生活在这。”
眼见吴雪花露出缅怀神色，白德古瞬间从她情绪里读出了什么。
仿佛有所察觉，吴雪花微微眯眼。
“(￢0￢)你之前岔开话题，还没告诉我马宝国是谁。”
“(￢_￢)前海集团董事长，算是q市的一位风云人物。”
吴雪花微微眯眼“风云人物？你是说他的背景不简单？”
白德古微微摇头“恰恰相反，他是白手起家！”
“这件事你最好和郝头汇报一下，不要私自往下追查，以免打草惊蛇。”
吴雪花轻轻点头，她能听出白德古话中含义。
白手起家，且能迅速聚拢财富，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捞偏门的。
这些人在经过最初的资金积累后，无一例外的都撇干洗白了自己的生意。
考古队的突然出现，就仿佛是给吴雪花提了一个醒。
这背后肯定是有人一直关注这件事，就是不知道后续还有什么麻烦。
白德古打了个哈欠往门外走“那什么，你留下值班，我先回宿舍睡一觉。”
“(゜-゜)つ不是，你刚收完人钱就走，是不是对病人不太负责！”
“( ?￣?￣)σ你懂什么，更好的休息才有更好的精力治病救人。”
“而且我为了救人，连夜回家查查资料，研究一下治疗方案怎么了？”
望着白德古离开的背影，吴雪花撇了撇嘴，回到护士站掏出了小本本。
人是健忘的，很多久远的记忆并不清晰真切。
她曾听人说过，人的细胞七年更新一次。
也就是说七年后的你，和七年前的你即是同一个人，也是两个相同却独立的个体。
思维和认知的误差，也会随着年龄增长逐渐变化。
只有用文字记载下来，哪怕以后再看心情不同，也能看到当初的自己。
一九九九年四月九日，多云，微风送暖
今天我假扮护士，在白德古同志的帮助下探出了钱陶中部分隐秘。
白德古扮演医生忽悠病人家属，并且揽了个治疗癌症的大活。
倘若这是真的，这将是医疗界的一个奇迹。
当然，其实治疗癌症的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寻常人接触不到。
不过他收病人钱这事我得记好，欠他的一顿早饭可以降低规格。
美滋滋看完日记，吴雪花合上了小本本。
“(??w?)收了那么多钱，我看他回头再哭穷。”
转过天来，行动处办公室里李爱国哭笑不得。
“郝头，小白去医院假扮大夫，雪花去医院假扮医生，难道就剩我一个人调查？”
郝钢铁闻言一笑“别紧张，我知道老李你脑子不够用。”
“这样，你上午就先别去现场，去火车站接一趟人。”
李爱国眼前一亮“(?w?)组长，是我们队长回来了，还是宋鉴回来了？”
郝钢铁摇了摇头“都不是，是四队的一个新人到了，名叫唐广厦。”
李爱国一脸懵圈“( ?_? )不是，我开不了车拿啥去接？”
郝钢铁嘴角微勾“( ￣?￣)σ那巧了，这个唐广厦晕车，你带辆二八大扛去就行。”
目送李爱国离去，郝钢铁出了办公室上了三楼。
在局长办公室的门口转了两圈，就听里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你小子在我门口逮耗子呢？有事就赶紧进来！”
郝钢铁不好意思的上前敲门，听到里面没有回应推开了一条门缝。
试探的将头伸了进去，就见局长冯振兴正在看报纸。
“报告局长。。。”
“该怎么查怎么查，有什么问题我给你们兜着。”
冯振兴说话间将报纸拍在桌上，看向门口郝钢铁摘了鼻梁上的老花镜。
“是，局长，保证完成任务。”
郝钢铁行了一礼，随后轻轻带上了屋门。
冯振兴笑而摇头，重新拿起了报纸，看到了上面一条新闻。
前海集团斥巨资购入老城区地皮，棚户区改造功在当代。
q市第一医院，二楼肿瘤科凭空多了一名医生和护士。
这事院长亲自交代，说是外聘的专家指导工作，再多就不让提也不让问。
白德古吃饱喝足，六碗豆浆就着两个茶叶蛋，另有三十六个包子不提。
吴雪花合上钱包“你是得想办法挣点外快，要不然工资根本养不起你。”
“(?w?)喂我者组长，知我者雪花。”
吴雪花听到这话都懒得吐槽，看了一眼医院方向小声开口。
“考古队的突然介入我查了，据说公安局长曾胜利闲聊透露了消息。”
“前海集团出手将老城区地块拿下，其中就包括电影院的那块地。”
“另外玄鲛墨骨我查了，与咱们原来想的有出入。”
“这是一种生物的学名，传统意义上通称其为鲛人。”
“传说它们从远古便生活在深海区域，不止咱们国内，在国外也有它们的传说。”
“扇姆国和屁颠国那边管它叫美人鱼，大力国和硬刚国管它叫塞壬。”
“传说中它们半人半鱼，偶尔会游到海面上用歌声吸引往来船只。”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传说，真正见过它们的人几乎没有。”
白德古闻言剔牙，将牙缝里韭菜抠了出来。
“路数不对，倘若真是鲛人，它们应该是半人半鱼才对。”
“可咱们发现的骸骨拥有双腿，且没有任何退化痕迹，这点并不合理。”
吴雪花闻言侧目“(??w?)你一个特勤局的和我说合理？”
白德古点了点头“也是，那接下来就得查查玄鲛墨骨的价值用途。”
“如果你说的都没错，这所谓的鲛人肯定有其价值所在。”
吴雪花点了点头“嗯，我也是这么跟李叔说的，不过他说上午要去接人。”
“(づ︶ど)艾玛，难道说二队长李鹤立回来了？那宋鉴大叔岂不是也回来了？”
“( ?w?)好像不是你说的这二位，来的好像是咱们四队的新人。”
二人边说边聊到了医院门口，刚进大门就见钱臻美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眼看白德古回来，钱臻美匆忙跑到他的身旁。
“白医生你快过去看看吧，我父亲好像有点不对劲。”
白德古闻言一怔，眼角余光看向了吴雪花。
后者不做停留直奔一楼护士站，没多久便换了便装下班离去。
白德古跟着到了二一三，推开病房大门就听钱陶中不断呓语。
“它们回来找我报仇了，它们回来找我报仇了。。。”
翻来覆去就是这一句话，白德古自然明白这是吴雪花能力的后遗症。
侧头看了一眼钱臻美“钱女士你先出去稍候，让我安抚一下钱教授情绪。”
钱臻美稍一犹豫转身出门，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扒着门上玻璃。
白德古走到病床前，看向钱陶中苍白的老脸。
相比昨天他在学校讲台上意气风发，如今就像一个行将就木老人。
“钱教授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师白古德。”
听到白德古开口，钱陶中微微侧头，有些浑浊的目光看向了他。
下一刻，一阵呢喃声在钱陶中耳边低语。
“就是他，只有他才能治好你的病！”
“想活下去就要相信他，否则你肯定活不到回国。”
钱陶中眼中燃起希望之火，伸出双手抓向白德古，就像落水的人在寻求浮木。
白德古上前握住他冰冷的手，意识一动微笑开口。
“钱教授你放心，你的病若是其他人或许治不了，但是在我看来都是小事。”
“包括你的伤口，其实很多时候人的疼痛即来自身体，也来自于精神。”
“我思故我在，也可用于我觉故我痛。”
“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帮你分散一下注意力，没准你一听就忘了疼痛。。。”
钱臻美在门外扒窗观看，病房的木门质量不好，隔音效果不好。
她能隐约听到白德古说什么，随后就见父亲情绪稳定，甚至像往日般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