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人不是沈晚瓷,而是聂煜城,他手里拎着袋子正要出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举着手正要敲门的薄荆舟,愣了一下:“你怎么又来了?”
一副男主人的派头。
薄荆舟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语气里含着质问:“晚晚呢?”
他一边说一边越过聂煜城往里走,对方也没拦他,拿着东西就出门了,临走时,还把门给关了。
公寓很小,薄荆舟只用了几秒的时间就转完了,沈晚瓷不在,这让他心头的憋闷缓解了许多,肯定是聂煜城这朵超级大白莲故意设计的,为的就是让自己和沈晚瓷产生误会,他好趁虚而入。
再回到门口时,发现聂煜城已经离开了,不止人走了,还把门给关了。
薄荆舟:“……”
他给沈晚瓷打电话,听到无法接通的提示音,才想起自己被她拉黑了,因为没怎么电话联系,所以都忘记这一茬了。
他还在黑名单,聂煜城却有她家的密码,还能登堂入室,这明显的区别待遇让薄荆舟气得够呛,连好不容易开荤这事都让他开心不起来了。
一直追到停车场,才赶上聂煜城,男人刚将东西放进后座,车门都还没关,扭头就看到跟上来的薄荆舟。
薄荆舟的视线越过他,顺着大开的袋口看进去,一眼就瞧见了里面的女款衣服。
他眉头紧皱:“你拿着晚晚的衣服要去哪?”
“出差啊,新项目正式开启前,不得去考察个十天半个月的?”
聂煜城关上车门,转而去拉驾驶室的把手,刚要用力,就被薄荆舟按住了手:“她还怀……”
话说到一半又顿住了。
聂煜城挑眉:“怀着什么?枕头吗?那天不是给你了?房子车子彩礼嫁妆准备好了吗,要不要我这个后爸出点力?”
当真是哪儿有伤往哪儿戳,还刀刀见血,薄荆舟没接他的话,咬牙切齿道:“晚晚在哪?”
“她先去机场了,我顺路,过来帮她拿点出差要用的东西。”
聂煜城的话,薄荆舟一个字都不信,以晚瓷的性格,就算赶时间,也不会让一个普通朋友的男人来帮她收拾行李:“把你手机借我打个电话,我的没电了。”
“打给晚瓷?”聂煜城掏出手机,解锁后点开通话界面:“我帮你拨吧,开免提,我和陆总现在是敌对关系,手机这种私密的东西还是不要轻易借了。”
几秒钟后,听筒里传出嘟嘟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薄荆舟的手机。
聂煜城将手机屏幕朝向他,让他看上面显示的‘陆宴迟’三个字,挑眉道,“陆总,电话响了。”
“……”
卧槽。
这绿茶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聂煜城当着薄荆舟的面掐了电话,铃声也停了,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车子滑出去几米后,聂煜城降下车窗,“伯父高血压犯了,现在在市医院,这事没告诉伯母,所以晚瓷在医院里办手续。”
(
吃饭的时候,薄荣轩突然感到头晕,几人急忙把他送去了医院,因为送的及时,没什么大问题,观察一晚就能出院了。
当时场面太混乱,不知道是谁碰翻了桌上的汤,弄湿了晚瓷的衣服,现在天气冷,衣服湿乎乎的贴在身上不舒服,而医院那边随时都要家属签字,她走不开,所以才是他来帮她拿。
聂煜城说完,就一脚油门驱车离开了。
听到是薄荣轩生病进了医院,薄荆舟心脏一紧,转身就朝着自己车子停放的位置走了去。
到了市医院。
他没有进地下停车场,而是将车停在了街边的车位上,手摸到一包烟,抽出了一根来含在唇间。
今晚阴天,沉沉的夜空中无星无月,薄荆舟紧紧的握着手机,脸上的神情被袅袅的烟雾笼罩,看不真切。
……
病房里。
聂煜城将带来的衣服递给沈晚瓷,“我在这里守着,你去换衣服吧。”
沈晚瓷这才想起自己在餐厅被汤淋了一身的事,刚才一直忙前忙后,再加上医院开着空调,都忘记这回事了。
她低头看了眼淋湿的地方:“都干了,不用换了。”
“就算干了也有油,拿都拿来的,去换吧,伯父这里我看着。”
薄荆舟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两人的对话,很平淡,也没有什么暧昧,但偏偏就透着股亲密劲,像极了相处多年的夫妻。
想到聂煜城能那样随意的出入她的房子,他心头隐隐升起一股烦躁,有点嫉妒,又有点羡慕。
他没有直接进去,怕刺激到薄荣轩。
沈晚瓷跟聂煜城道过谢后,拿着衣服去洗手间里换,刚走到门口,就察觉到了薄荆舟的存在,扭头朝着他所在的地方看过来。
四目相对。
沈晚瓷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薄荆舟会来的这么快。
薄荣轩的病发的突兀,也没什么大问题,做了基础的检查后就送来了病房,这中间不过才过了三个多小时。
不过今天在场的都是和他关系匪浅的,他能这么快收到消息也是正常的。
她很快想明白了薄荆舟不进来的原因,考虑到他现在的处境不适合在外面站太久,她也顾不上换衣服,转身就准备去和薄荣轩打个底,刚转身,就听到聂煜城已经在问了:“伯父,我刚刚去帮晚瓷拿衣服的时候看到荆舟了。”
薄荣轩头晕是最近高强度工作加熬夜造成的,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点疲惫:“他怎么样?还好吗?”
“他现在在外面,您别激动,我叫他进来。”
“好。”
听了全程的薄荆舟:“……”
他现在联系老婆要靠聂煜城,见自己爸还得他先提个醒,真的是……
薄荆舟抬脚走进去,经过沈晚瓷身侧时,压着声音说了句:“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沈晚瓷:“??”
人都已经走到病床了,她才想起来自己把薄荆舟的号码拉黑这回事,他现在的身份是陆宴迟,所以他们几乎不通过电话联系,要不是今天薄荆舟提起,她压根就忘了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