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的解释，”霍谨川冷声道，“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收起你那些手段，不要再去骚扰姜皖，否则绝不会是今天这样简单。”
顾曼仪捂着发烫的脸颊，怎么都不肯相信，“就因为我昨晚喝多了，给姜皖发了一张照片吗？你怒气冲冲地上门问罪，就是因为这个？”
“谨川，我当时喝多了，又因为你对我那么冷淡，所以心里很不舒服，才会跟姜皖说那些话的。就算你不能理解，也没必要动手打我吧？”
“只是一张照片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找人跟踪姜皖。她和沈穆安的照片，都是你找人拍的吧？”
顾曼仪当然不肯承认，“我没有！我可以发誓，我绝对没有这么做过。”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照片是什么样的，但姜皖和沈穆安被人拍了照片，难道不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吗？如果他们清白，怎么会有那些照片出来？”
她还想倒打一耙，污蔑姜皖，可霍谨川丝毫不买账。
“照片也不全然真实。”
就和那个博主发的博文里面的照片一样。
要不是这几天他天天跟着姜皖在外面，但照片里只有姜皖一个人，或许他还不会意识到这一点。
“那个博主发的东西，也是你授意的吧？”
那篇博文不仅污蔑了姜皖的清白，还让凶手盯上了她，简直用心险恶！
霍谨川看着眼前这张楚楚可怜的脸，突然觉得特别陌生。
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太轻。
“什么博主？谨川你在说什么呀？”顾曼仪委屈得眼泪直流，“没有证据的话，你不能这样污蔑我，我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霍谨川冷哼一声，“你最好祈祷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被我找到证据。”
“你忘了姜皖当时为什么要和你离婚的吗？当时我被人打了，也被泼了化学药品。可我从没跟你说过是姜皖干的，是你自己那么认为的，所以你才伤了姜皖的心。现在你也要用同样的方式，伤害另一个深爱着你的女人的心吗？”
提到这个，霍谨川表情略有松动。
当时的确是他太冲动，只凭她几句暗示就怀疑姜皖。
但今天，他并不冲动。
“你有什么资格和她相提并论？”
顾曼仪心有不甘，冲他大声嚷着，“你太偏心了！好，就算你说的事都真的是我做的，可我有错吗？是姜皖先从我手里把你抢走的！你可以原谅她，那为什么不能原谅我？”
“那件事她不一定是清白的，但你也未必无辜。”
霍谨川不想和她多说，他要是原谅了姜皖，他们之间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就真的那么好，那么重要吗？你明知道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啊！你当真可以不介意她对你的背叛吗？”
霍谨川准备离去的脚步顿住，转过身来，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在医院时我就警告你，如果这事被泄露出去，你应该知道有什么后果。”
顾曼仪顿时脸色苍白，是的，他那天就说过，如果这是被传开，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所以这些天，她一直没敢跟任何人说。
不然，黄如雪那里，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姜皖。
顾曼仪不敢直接挑战霍谨川，原本只是想放几个小一点的新闻先试探一下他，比如上次订婚什么之类的，可新闻还没热度就被人撤了。
她知道，这是他的杰作。
这段时间，他根本不允许自己和他有一丁点暧昧的新闻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准确来说，是出现在姜皖的眼前。
当然，他也不准任何关于姜皖不好的新闻再度出现。
想起他那天的脸色，顾曼仪依然心有余悸，可现在，心里更多的心碎的痛楚。
“当时还有医生在场，他们也可能会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说出去，凭什么只要有人知道，你就要让我承担后果？”
霍谨川的霸道在这个时候显露无疑，“没有任何原因，我只看结果。一旦姜皖受到任何伤害，你都会比她更痛十倍、百倍！”
“所以，你最好是为她祈祷，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他转身离开，顾曼仪双腿发软，靠着门缓缓滑下来，坐在地毯上。
眼泪已经干涸，可眼里的恨意，却越积越多。
……
霍谨川回来的时候，姜皖已经醒了。
她坐在沙发上，田嫂坐在她的旁边，正用煮过剥了壳的鸡蛋轻轻地在她脸上滚来滚去。
他走之前帮她的脸上过药，被打的地方已经消肿了，但还是有些红，能明显地看出指痕。
田嫂一边帮她滚鸡蛋，一边忍不住骂：“那个挨千刀的王八蛋，连一个孕妇都下得去手，真是个畜生！早知道的话，上一次先生就不应该那么轻易放过他。”
骂着骂着，眼睛就红了。
姜皖看她这样，忍不住安慰她，“田嫂，我没事的。你是没看到他被我挠得有多惨。”
能活着回来，她就已经很幸运了，毕竟那个男人可是个亡命徒啊。
相较其他的后果，挨一巴掌反而都是很小的事了。
再说，她也没让那个陈三落了好。
姜皖垂下眼睛，这一次是她大意了，还以为不会那么倒霉遇上凶手，就放松了警惕。
“我来吧。”霍谨川接过田嫂手里还热乎的鸡蛋，蹲在了一旁。
“已经好多了，就不用了吧？”姜皖觉得不好意思，其实她自己也可以来的。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地用鸡蛋在她脸上转圈。
田嫂见状，自觉地到厨房里面做饭去了。
两人靠得这么近，姜皖觉得挺尴尬的，就主动找话说：“下午莫队长带人来做过笔录，他说酒吧里找到了新的线索。”
再加上陈三亲口承认自己是凶手的录音，他大概率是是要吃枪子的。
“嗯，我知道。”
姜皖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垂下眼睛，却意外地看到他手背上细小的伤口。
“你手受伤了？”她拉着他的手，看到上面好几处破损，立刻站起来要去给他拿药箱，却被他一把扯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