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低下头，根本不敢直视他的深情。
可即使她不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灼热，烫得她浑身像火烧似的难受。
“没想到我们那么早就认识了哈，我好像一直欠你一句‘对不起’。”
姜皖好像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往后退了半步。
可沈穆安已经懂了她的意思，她的答案，应该还是和上一次在医院一样。
可他却不愿意像上一次那么快就放弃，仍固执地看着她，“你可以再考虑一下，我不着急，你可以过段时间再给我答复。”
四年都等了，他根本不急于这一时。
“对不起，我……”
他脸色一白，急于打断她的话，“我说过，在我这里，你永远都不需要说这三个字。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但我希望你还是能考虑一下离婚的事。”
“如果你真想要离婚，我可以联系我以前的同事，他们一定可以帮到你。”
姜皖摇头，“你应该知道，做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是什么。”
“我不在乎。”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行最忌讳的是成为小三介入别人的家庭。
可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只要你能幸福快乐，别人怎么想怎么看，我统统都无所谓。”
“可是我在乎！”姜皖终于抬头，看着他执拗的眼睛，“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对我很重要的人，你希望我幸福快乐，我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也可以和霍谨川离婚，但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也不需要你在其中为我做任何事，甚至是提起‘离婚’这两个字。”
沈穆安眼底一片受伤，“说白了，你还是不想离婚。即使他那么对你，即使他保护不了你，你也没想过要离开他，是吗？”
“当初他跟我提离婚的时候，是我死活不肯离，他没有逼迫我。”
可能，她也同样不想逼迫他吧。
但是离开，她是真的想过。
再加上，她才知道沈穆安真是她亲口承认过的男朋友，而且是当着霍谨川的面承认的。
所以好像突然就能理解霍谨川每次看到她和沈穆安在一起时的感受了。
现在，一想到霍谨川，姜皖就觉得脑子有点乱。
“好，我知道了。”沈穆安声音里透着苍白无力，“以后我不会再跟你说这些话，你也不必为这些话烦恼，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你也什么都没听见过。”
姜皖见他意志消沉，想要安慰他几句。
可沈穆安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你先出去吧，我还有工作要忙。”
姜皖张张嘴，可又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出来，帮他关上办公室的门，吴优就乐颠颠地小跑过来，眨巴着大眼睛，一脸的八卦，“姜姐，有个很帅很帅的帅哥来找你了，在你办公室等你呢。”
“什么时候来的？”姜皖心一沉，是霍谨川吗？
“大概十五分钟前吧，他听说你在沈哥办公室，还过去看了一眼。”
姜皖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她已经可以肯定，吴优口中的帅哥就是霍谨川了。
他该不会又刚好看到不该看到的那一幕了吧？
想到这儿，姜皖赶紧往自己的办公室去。
推门进去，就察觉到里面的低气压。
霍谨川背对着她站着，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来看，他应该是很生气的。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剩下的解释还没说出口，他突然转过身来，几步上前，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姜皖快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推了推他。
可他放开她时，整个人好像已经冷静了下来，“我知道，我相信你。”
姜皖：“……”
刚才准备好的解释，通通都卡在了喉咙里。
“我说过，我会学着改变，包括相信你这件事。”霍谨川见她不理解，伸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虽然，刚才看到沈穆安搂着她的那一幕，他确实很生气，恨不得推开门冲进去剁了那人的爪子，挖了他的眼睛。
可他还是克制住了。
后来更是想明白了，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沈穆安不至于到现在还在表白的阶段。
姜皖一愣，他确实变了一些，如果按照他以前的脾气，故意直接就冲进去了。
可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和沈穆安其实不是……”
他突然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以前是我不好，没给你足够的信任，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再跟我解释任何事。”
姜皖还没从他的转变中回过神来，霍谨川又主动转移了话题，他拿起放在她办公桌上的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递到她的手上，“我给你带的礼物，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姜皖还没拒绝，就被他推着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在他的牵引下，打开了礼盒。
不大不小的盒子里，装的是一本相册。
姜皖本以为是一份寻常的礼物，粗略地扫了一眼，刚准备放下，突然意识到这份礼物的不同寻常，顿时满心欢喜。
相册里的人和她长相相似，但穿衣风格以及妆容却是大不相同。
“是我妈妈？”
“嗯，是咱妈。”
霍谨川见她双眼一直没离开过相册上的照片，就知道这份礼物是送对了。
姜皖手指轻抚着照片上人的脸，因为激动，指尖都在发颤，“你从哪里找到这么多她的照片？”
这可是一整本的相册啊，里面的每一张都不重样，要知道，姜家连一张这样的照片都没有。
“从我家，还有妈以前的朋友那里找来的。”自从上次知道她是为了一些照片去见陈三，而后又在睡梦中一直喊着“妈妈”，霍谨川就知道她是想妈妈了。
姜皖沉浸在又看到妈妈的喜悦中，倒是没注意到霍谨川将她抱在了腿上，更没看到两人如今的姿势有多亲密。
霍谨川也趁着她没空想其他，低声在她耳边蛊惑，“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一下？”
“嗯，对。”
姜皖刚应下来，下巴就被一股轻柔的力道抬起，霍谨川低头，强势地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