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
于秀凤走了过来,随手帮刘晨阳踹了下略有褶皱的t恤,似笑非笑:“怎么证明你的真心?”
不到一尺的距离,甚至于女人身上刺鼻的香水味都浓郁让身体不适的刘晨阳更加不适。
平心而论,她相貌不错。
除了年龄大点,身材干巴点,挺有种影视剧里那种亦正亦邪的女配气质。
刘晨阳心宁气和,随意入座:“于总,能不能边吃边聊。我今儿还没吃过东西。”
“当然可以!”
招手让服务生上菜,上酒。于秀凤扬了下酒瓶:“要不要喝一些?”
“就咱们俩?”
“不,你喝。”
刘晨阳不置可否:“我自己不想喝,年纪轻轻,没喝闷酒的爱好。”
“我看你好像离婚了,并且宣布退网。”
刘晨阳拿筷子的动作顿了下:“实不相瞒,我媳妇就是个灾星,早跟她过不下去了。其实换种角度来看,我跟于总还算同病相怜。”
“结婚第一天,其实她就偷偷联系过江海铭。再然后,她们俩联系一直没断过。就是那次新闻之后,才算消停了一阵子。我自身面临的麻烦,多半也是来自于她。如果不是这些牵扯,我跟于总不至于闹到这份上。”
“尤其这次新闻一闹开,马上叽叽歪歪的怪我又闯祸。索性,借此机会摆脱了这段婚姻。我想的挺清楚,这世道所有爱情全假的,只有自身拥有什么才是真的。我将来努力的方向就是成为像于总一样的人,随心所欲,想干嘛就干嘛,谁都管不着,不用忍着谁。”
于秀凤注视着他一言一行:“那为何要退网?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名气,说丢就丢。”
刘晨阳自若:“我比较喜欢教育行业,与其挖空心思的营造名声,不如退了干净。毕竟,网络是把双刃剑,我不需要它好处的同时,更没必要去承担它可能导致的后果。”
“爽快!”
刘晨阳吃的差不多,靠坐着点了支烟:“于总,以前年轻执拗,因为个女人犯傻,多有得罪。希望以后,于总能高抬贵手,多多原谅。我知道于总这辈子都未必能用到我这种小人物,但于总只要有吩咐,再所不辞。”
于秀凤也点了支香烟,想观察出点什么。
只无论如何观察,都从对面年轻人脸上看不出端倪。
她既奇怪他明显的转变,又不再奇怪。
就是个小年轻而已,连婚都已经离掉,大概是真想通了。
何况,想不通又如何。
她于秀凤还用得着去忌惮一个小朋友,要是那老东西活着,才值得她三思后行。可惜,陈建章不但死了,留下的子女个个也都不成器。
他的死,意味着陈家已经垮了一大半。
欠身,于秀凤坐直了点,看的目不转睛。
她总觉刘晨阳身上有种从来没见到过的矛盾气质,眼神既清且冷,言辞既直且柔。连相貌身材都充斥着矛盾,赏心悦目之余,可能因为运动员出身,偏多了种少见的锐气。
尖锐的,让她第一次见到,便想将其所有棱角给磨平。
“晨阳,你好像跟人一块弄了所学校对吧。”
刘晨阳诧异:“没想到于总这么关注我这个小人物。”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足够了解对方。否则,必输无疑。”
“我就是吃亏在不了解于总是什么人。早领会于总这句话,不至于吃那么大亏。弄这个学校,把我资金都给掏空了。还想着大干一场,被现实给揍的现在连提前招生都得无限延后。”
“你这是怪我喽?还有,不要叫于总,多生分。”
“那叫于姐?”
“都行。”
刘晨阳笑了笑:“于姐,还有件事想拜托你,替我给江海铭道个歉。一切事端都是因为两场婚姻引起,现在我跟徐璐没了关系,自然跟他也不存在什么恩怨……”
于秀凤抬手制止:“不用,等他出来,我让他给你道歉。就是因为那对狗男女,搅的我是烦不胜烦。不然像晨阳你这么好的人,姐哪舍得去害你。”
“那于姐害了我,有没有补偿。”
于秀凤兴趣十足:“你想要什么补偿?”
“等我想到再跟于姐说。”
“这么说,你也要补偿我。差点害我丈夫锒铛入狱,害的恒通市值拦腰。”
“市值全虚的,我相信于姐的手段,想把市值做起来,随时随地。至于你老公入狱,是他毁约在先。做人得有信誉,前脚我命都不珍惜了,来这儿跟你们夫妻见面谈和。后脚,他就接着下绊子。于姐,我不太理解他为何这么恨我……”
于秀凤脸色微变:“不提那个下三滥,影响心情。咱们俩在这聊也没意思,换个地方怎么样。”
“于姐想去哪。”
“荣城不是你的地界么!”
“可是多稀罕的,于姐也不稀罕。”
“我是不稀罕任何娱乐场所,但姐稀罕身边的人是谁。”
刘晨阳摇头,径自道:“这两天哪都不敢去,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怕挨揍。要不于总跟我去趟拳馆,咱随便走走,看看。”
“去拳馆干嘛!”
“办个卡,捧捧场。再说锻炼百利无害,我做你私人教练。”
“怎么个收费法。”
“于总这么有钱,不得多收点。”
“钱不钱的倒没关系,关键你这教练合格嘛,能不能随叫随到。”
刘晨阳直接:“随叫随到!”
“那走吧,带我去认认地儿。”
……
离开餐厅,刘晨阳果真开车带她去了拳馆,并且郑重其事的让前台给办了张终身卡。
然后又陪于秀凤进里面走了一圈,才看着她司机过来把人给接走。
他一直等到对方车子消失,转身回了属于自己的VIp室,开始了已然搁置许久的锻炼。他是把要做的事情做完以后,才发觉自己没地方去,没想去的地方,没有想继续去做的事。
沉闷轰击着沙包,往常可持续至少半个钟的节奏。今天刚五分钟,浑身已被汗渍浸透。
他拿毛巾随意抹了抹,靠坐着拨通了母亲电话。
今儿一整天,至少几十个电话打来。
他至今还没心情去回应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