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向山的计划之后,大多数侠客都没有评论。实际上,这也是一开始就说明了的事情。向山一开始就这么打算,他们也是大致听说了这个计划之后,愿意过来助拳的。
从理论上讲,这也确实是最稳妥的路线。
哪怕是第十武神那种人物,直接从防御最为薄弱的空中,以大气层内允许达到的最高速度突入,也只能铩羽而归。
当然,这里面也涉及到了另一个问题。
彼时,第十武神原本是率领一支精锐力量,以破坏火星轨道正在建设的大型太空设施。他在火星轨道虚晃一枪,奔着地球而来。
而由于神速王庭的轨道问题,所以最开始火星一战,神速王没有参展的必要。
阿耆尼王则原定前往火星。
第十武神原本的计划如果顺利的话,阿耆尼王将会前往火星镇压侠客,而武技天下无双的第十武神将会驾临地球。那个时候,不止悖论城会被平推,整个地球的局势也会被在短时间内改写。
第十武神的义体,可以保证他在十二小时内摧毁整个星球的卫星网络。
庇护者失去卫星网络与天基武器基站之后,侠客们再无掣肘,可以夺下地球赤道附近的几架太空电梯,依托地球来与月球对峙。地球厚重的大气层将成为最有利的保护罩。
但是,很遗憾的是,第十武神过早被天文望远镜观测到身形,最终锁定。阿耆尼王放弃了前往火星的计划。
神速王在他身后加速追赶。
地月之间,第十武神连续突破封锁,甚至一度突入大气层。
但是,神速王终归赶上了。由于悖论城情报太少,所以在判断自己没有多少把握救出或解脱第九武神之后,第十武神只能借助地球引力加速,绕路离开了这片宙域。
从战略上看,第十武神当时再一次成功阻止了火星轨道军用设施的建设,达成了战略目的,维持了侠客在小行星带区域的优势。
但这也侧面说明了一点——悖论城情报真的很少。
松岛宏是唯一对此感到疑虑的:“大侠,不是我说……如果这么简单的法子有用的话,侠客们早就该想到了吧?为什么几十年了都没人这么做?”
贾德尔回答了他的问题:“师兄,你也该知道,第九武神之后的那两位,都不是地球诞生的。他们在打入小行星带的时候就已经扬名了。庇护者对他们的盯防力度很大的。”
松岛宏盯着贾德尔:“这个话题只与武神有关系吗?其他人呢?”
松岛宏这是在提醒单杀王,不要说得太明显。
贾德尔继续道:“地球的话……几十年前也先后有四名一重天之上的武者尝试。前两次都是单人出发,最后一次则是一人如上所述进入城中,另一人则在外接应。但是这三次……进入悖论城的侠客都没有杀出来。根据第三次接应的那位大小描述,悖论城驻防的庇护者武官似乎使用着某种罡炁武学,所以他根本看不到战斗的具体过程。而悖论城内,如阿米尔卡雷这般一重天之上的武者有多名,他也没有成功杀进去。”
黑手大师补充道:“当然,那名大侠在痛失战友之后,逃到北地,在冰层下面潜伏了一段时间。在他隐居期间,我与他有过交流。按照他的说法,其实他们原本也存着‘救不出来的话就帮第九武神解脱’的计划。但是……”
松岛宏道:“想要帮第九武神解脱也很困难吧。”
“嗯,毕竟第九武神还被装在杀上御座的义体之内。”黑手大师道:“地外侠客留了记录。那种规格的身体,就算站着让人打,也没法轻易杀死。”
第九武神所用的义体,是能够以百分之几光速的速度在太空巡航的。在这个速度之下,灰尘也仿佛子弹一般可怕。第九武神的身躯甚至能够抵御这种程度的伤害。
“况且……还是罡炁武学啊。”另外一名侠客道,“罡炁武器系统一展开,各种探查手段都会首先,只剩下基于声波的探测装置。只要那个武官离得够近,侠客就很难组织有效攻击。不过……”
他看了一眼向山。
向山可是上传过阿米尔卡雷被刺杀的全过程的。虽然大家都很奇怪为什么最近才听说无名大侠很会用罡炁,但无名大侠那一手罡炁武学无疑是臻至化境的。
“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怎么为第九武神解脱啊……如果他的外装甲真的如此可怕。”松岛宏有些无语。
“内家手段。”向山道,“这个其实是最不用操心的范畴了,真的。”
无论如何,那些庇护者都不会阻止向山接触第九武神的。他们似乎对阿耆尼王亲手设下的封印有绝对的信心。
但继承自第八武神的绝世内功,却为向山提供了前人难以践行的手段。
在直连的状态下,向山可以覆盖第九武神义体的基础输入输出系统,来强令第九武神义体的脑机接口部分向生物脑输出特定电信号,引发大脑的凋亡程序——假如他真的有大脑的话。
“引发凋亡指令”的信号,所处的强度,与脑机接口干涉大脑其他生理活动、输入信息的电信号处于同一个区间之内,没法通过硬件来限制。
除非那个生物脑一开始就不会因为“电信号的凋亡指令”而出现细胞层面的死亡——即,这个生物脑一开始就没有后门。
唔,这种概率也不至于说没有。但这种当年没有被窃国者所劫持的人,比例实在太少——与旧世末尾的人口总数相比完全不值一提。被窃国者定点杀戮了一批,剩下的又基本都成为了初代的侠客。
如果历史记载没有出错,那么第九武神原本是一个火星底层歌手,有那种血统的可能性非常低。
如果第九武神是一个假性人格覆面,那事情也很简单。向山删掉那个AI,然后告知世人这件事就是了。
封印一个人在那里折磨,当然是有意义的。但专门复制一串数据放在那里折磨就毫无意义了。
在现代人的伦理观里,AI不会痛苦。他们的痛苦只是一种扮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