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给曹婕妤把脉,再观她五官颜色。
霍莲莲便知这个女人身子的底子已被至阴至寒之物伤得非常重了。
想必,要她性命之人,是想让她到时看起来像是自然死亡,才用如此阴招。
她作为医者,本应发挥仁心。
将这个女人从死亡线上及时拉上来,帮她治好。
可一想到皇宫并非普通的地方,云袖和安宁公主中的毒,皆都是被宫中这些阴险女人所下。
霍莲莲还是决定遵守对慧贵人刚才的承诺,不掺和到此事中。
免得为赵清婉治好了一个想对付她的阴险小人。
“霍女医,本宫身子到底是什么问题?怎么本宫这些日子总感觉身子挺乏的?”
“回曹婕妤,您的身子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最近可能太劳累所致。”
“哦,那看来本宫先前还真是一直太娇生惯养了,如今操心劳累一些,便觉得如此乏。”
“曹婕妤这段日子是第一次帮皇后打理六宫庶务,定是费了很多精力,可能一时还没习惯这种操心忙碌的生活节奏吧。”
“可能是吧,看来本宫这身子,还真是有点拖本宫的后腿啊,哈哈哈……”
曹婕妤没有疑心霍莲莲跟夏太医一样的诊断结果。
有些自嘲地说道。
“曹婕妤您也不必忧心,三个月也很快过的,三个月一满,您不就能好好歇一歇了?”
“呵呵,也是,再劳累也不过三个月而已,本宫怎么可能坚持不了呢?本宫相信,自己一定能坚持得的了!”
“曹婕妤说的是。”
霍莲莲敷衍地回应道,然后给她开了个跟夏太医大同小异的方子便离开了。
回到凤仪殿后,赵清婉问她曹婕妤的身子怎么样?
她也遵照和慧贵人的约定,没有向她透露实情。
几日后的一天下午,曹婕妤和丫鬟鸢草从凤仪殿出来,鸢草手上抱了几本赵清婉交给曹婕妤的账本。
二人途经御花园时,一个手上拿了一盆花的太监低头行走着,突然撞到了鸢草。
把鸢草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了。
不由有些恼怒地呵斥太监道:“你怎么走路的?”
“对不起,奴才低头行路没看到姐姐,还望姐姐饶恕!还望娘娘饶恕!”
“鸢草,算了,大热天的,还是快点回鸳鸾殿吧!”
“你这个奴才,下次小心点,今日你幸好是遇到本宫,若是遇到别的性子不好的主子,定是要罚你的。”
“谢谢娘娘的饶恕,奴才对娘娘感激不尽,奴才下次走路一定会小心的。”
“好了,你走吧。”
“谢谢娘娘!”
太监抱着手中的花盘,马上低头走了。
这点小插曲,曹婕妤和鸢草随后都没放在心上,一起回了鸳鸾殿。
用完晚膳后,曹婕妤挑灯看了小半个时辰的账本。
实在觉得乏了,便把几本账本随手放在桌子上,自己上榻就寝了。
夜深人静时,她寝殿的一扇窗户被人偷偷打开了一条缝,几只贼兮兮的老鼠被放了进来。
老鼠一进来,像是寻着味似的,很快往桌子上爬去。
然后一起啃咬着桌子上的那几本账本。
啃得一团凌乱不堪后,几只老鼠才又偷偷地溜走。
翌日清晨。
曹婕妤醒来,抬眼随意朝桌子上一看,顿时震惊不已。
马上起身冲了过去,看到桌子上一团残缺不堪的账本。
难以置信地惊叫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等下该如何向皇后交待啊?”
“鸢草——鸢草——”
“娘娘,怎么了?”
“你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账本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这样?”
“啊,娘娘,怎么会这样啊?这些账本,看起来像是被老鼠咬了!”
“本宫当然看得出来这些账本是被老鼠咬的!可本宫这寝殿里向来没有老鼠,为何昨夜会有?你说,为何昨夜会有?”
“娘娘,您先不要激动!这事,奴婢看大有蹊跷!”
鸢草说着,警惕而仔细地打量了寝殿各个物件,发现别的东西都没有被老鼠啃咬的痕迹。
唯有桌子上的这些账本被老鼠啃咬了。
很明显,这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随即不由将这些残缺不堪的账本拿起来仔细闻了闻。
“娘娘,这些账本上似乎有一股香油和别的什么特别的味道。”
“香油?本宫记得昨晚看这些账本时,就有闻到这味儿,而且还发现有的账本上面好似沾了一点油渍。”
曹婕妤听鸢草这么说,马上也拿起来仔细闻了下。
跟她昨晚闻到的一样。
她昨晚并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
毕竟账本要经过一些人的手,平常也可能会放在吃饭的桌子看,上面沾了点油渍也正常。
“娘娘,奴婢怀疑,怕是有人故意将这种味道弄在账本上面,好吸引老鼠晚上过来啃咬。”
“故意?难道你怀疑皇后?”
“不,这些账本对皇后来说那么重要,她应该不会这么做。奴婢觉得,昨日下午撞奴婢的那个太监倒是颇为可疑。”
“那你还不马上去查查!”
“诺。”
鸢草随后马上去了御花园,去找昨日撞她的太监。
可那个太监昨日一直低垂着头,胸前又挡着个大花盆,她根本没看清他的脸。
想要找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她只得挨个儿去询问寻找,可询问寻找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找到长得或是说话声音像那个太监的人。
最后不得不先行回了鸳鸾殿复命。
“娘娘,奴婢没找到那个太监!”
“算了,有人存心作局想整本宫,肯定是不会让你轻易找到的。”
“娘娘,莫非是兰妃?”
“自从轮到您和颖妃开始协助皇后打理六宫,每次在凤仪殿请安时,奴婢在边儿上默默打量着那些嫔妃,总觉得兰妃对您的敌意甚大。”
“哼,本宫最怀疑的人也是她!”
“这个邹洛兰,仗着她父亲是左相,在朝堂位高权重,连皇上都要忌惮他三分。便一直自视甚高,成日在后宫不是瞧不起这个,就是欺负那个的。”
“可本宫一直也并没跟她明着作对,她竟然如此整本宫,本宫也定不会饶过她!”
曹婕妤顶着虚弱的身子,语气狠厉地说道。
说完,更加觉得身子虚弱,连呼吸都开始有些不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