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锦瞧着安嫔说完这席话因着激动微微泛红的俏脸,真想赞她一句、有胆量,果真还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有皇后这棵结实的靠山在她简直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完全不把欣贵妃放眼里了,这样的胆识在这后宫里想必是很难找到的。
皇后见安嫔已经沉不住气了,心道不好,赶紧张口像皇帝求情。
“皇上,安嫔…………”
只是话没说完便见一直安静坐在那里的九五至尊突的扬了手,皇后所有的话便吞如腹中。
“你即是说受安嫔指使,那~是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若是没有、即刻、乱棍打死。”
白宁一听是在对自己说话,当下连忙说道:
“回皇上,奴婢只是一个小小宫婢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来,当天黄美人走后安嫔闹完脾气便要奴婢穿着从尚服局拿来的衣服去刘宝林宫里传口谕,奴婢说的句句属实,若是要证人、”
说道此似乎也不在害怕了,抬头瞧着黄美人的方向,视线却是落在了身后两名宫婢身上。
“黄美人身边的含瑶可以作证。”
得嘞,又来一个证人。含瑶闻言转头便瞧见了沈二锦那双杏眼里蕴含的深意,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后,便兀自垂了下去。
“含瑶又是谁,可在这里?”
欣贵妃瞧着皇帝出声问着,桃花眼越笑的深邃,相处了这些年,多少也了解他的性子了,一旦他开口询问了,那就表示他信了某些人的话,认为事实就是这样,在朝堂上磨练了这些年,他对自己的判定一向自信的很。
“是黄美人身边儿的丫头,就在这里。”
说罢便瞧自黄莺儿身后缓缓走吃一名宫婢。到了正中下跪行礼后回道:
“奴婢见过皇上,奴婢名唤含瑶,那日晚上奴婢恰巧在门口瞧见了白宁,只见她怀里抱着一件青色衣服。虽看不大真切只是依着那眼色来判断应是內侍服,她面色慌乱说是要去还衣服,便跑了出去,奴婢虽心有疑惑却从未多想。”
含瑶声音不大,可在这鸦雀无声的迎光殿里众人却听得清清楚楚。就连黄莺儿都没有想到原是扳倒安嫔的证据就在自己身边儿,瞧着含瑶的一双眸子越的晶亮起来。
皇帝听闻有半响无声,瞧着似是在思考,即使安嫔有一肚子的话想要来申辩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开口辩解,皇帝这个人啊!高兴的时候可以任由你胡闹不仅不会生气反而还觉得为后宫增添了一丝色彩,而像现在这样静默不语的时候不仅动了怒,更是随时有火的可能。如此静默过后、果真应验了…………
“安嫔,你可还有话说?”
这莫非是在下最后通牒?看来皇帝已经信了众人所说的话,至于最后对于安嫔的问话,似乎只是想听她亲自从口里说出来。可即便是这样,安嫔又怎会承认的如此痛快呢?
“皇上嫔妾就是在糊涂也不能这样做啊!自打进宫起嫔妾就一直小心翼翼的,从未踏错过一步,如今怎会糊涂到因着嫉妒便失了心智啊!皇上、嫔妾实在是冤枉啊!”
说着说着、刚刚淡下去的泪珠子又随之蕴满了眼眶,而皇帝这次似乎是没有心软,瞧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为什么这么做?还要问问你自己。至于是不是冤枉了你,朕、自有判断。”
说完便见安嫔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子,似是泛滥的洪水在也不受控制的奔腾而下。
皇帝终是下了狠心,看来安嫔这次就算是哭出一条河来皇帝也不会有所动摇了。
说完安嫔后又对着地上的含瑶道:
“你说的、可有半句虚言?”
若是有、当心小命不保,而含瑶自是不敢在这件事上撒谎。赶忙垂头回道:
“回皇上,奴婢若是有半句虚言愿遭受天打五雷轰。”
呵、这含瑶为了将来也是拼了,这样的毒誓都能说出来,沈二锦觉得之前真是太小看她了。从未想到她原来也是这样一个决绝的汉性女子。
皇帝耐心似乎已经消耗殆尽,听了如此一众证词后原本还热乎的一颗心,早已自安嫔身上抽了出来,现下在看过来的时候眼神里带的是失望与痛心。
“安嫔,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终是给了她说话的机会,安嫔立时便上前跪了下去。对着皇帝的眼神泪珠蜿蜒而下瞧着好不凄惨。
“皇上,嫔妾与刘宝林无怨无仇,何故要这样做…………”
“你跟刘宝林的确无仇,可跟黄美人的仇结的可不小,像你这样心狠、善妒的女人,枉朕之前还纵容娇惯于你,如今看来哪里是小女儿心性,根本就是恶毒妇人。”
恶毒妇人,皇帝这话说的也忒重了,眼瞧着安嫔似是承受不住的身形晃了几晃后瘫坐在地,眼神里的泪珠子也随之凝固在那如经过暴雨洗礼显的有些楚楚可怜可依旧娇俏的脸上,这大概是被皇帝给吓懵了,心绪已经乱了。可她终究是皇后一手提上来的,就算是得了皇帝的嫌弃也断不能如此葬送了一枚好棋子,只得开口替她求情。
“皇上息怒,安嫔定不是那恶毒心狠之人,定是那奴才干的欺上瞒下的事,如今败露了便推在主子身上,如此叼奴还是早些处理的好。”
皇后这话虽是在给安嫔求情,可私下却又何尝不是给了皇帝一个台阶,若是皇帝心下还惦念着安嫔就该趁着这个话茬把全部责任都推到奴才身上,如此也算是皇后在故意试探皇帝的心思呢!
此话一出果真见皇帝沉默良久,皇后便知这是有戏了,心下也松了口气儿,安嫔这样的性子是个最好掌控的,能保责保、总不能让这些年的心神付之东流的好。只是欣贵妃岂能如此轻易放过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明知皇帝对安嫔还存着怜悯之心,她便转而求其次的问道了含瑶与白宁身上。
“你们两个竟敢合起来污蔑主子,果真是叼奴,早就该乱棍打死的。”
声音轻飘飘的,听在两人耳里却犹如催命符一般,似乎已经瞧见自地狱来的鬼差拿着锁很和善的给她招着手,两人顿时便如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竖起了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