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锦觉得他的话并没有说完,正当她竖起耳朵全心全意的准备来听的时、候忽闻耳边传来一阵躁动、
“快、快、快、前边有人出事了,好像是一位娘娘、”
说完便听一阵凌乱的脚步自假山石后传来,楚铭当即向前踏了一步,挡在沈二锦身前、沈二锦连忙垂了头,瞧着他胸前织锦上的纹路、不自觉的便西数起来,随后又听耳边儿传来一声呵斥、
“都给我快着点,还想不想要脑袋了、快快快……”
经过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当沈二锦数到第三十条纹路的时候、身前人影才退后一步,眼前立时敞亮起来。
“你先回去、一会可能会有人传你去毓秀宫,到了那什么都不必,说一切听我安排。”
楚铭交代一番后率先一个转身出了这假山石,立时便不见踪迹。
沈二锦却还在猜测着他的话,他说、一切来听他的安排,也就是说、这看似冷清的六皇子,今日准备出手来相助了,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反正沈二锦觉得今日或许、大概,是可以安然度过了。楚铭走后沈二锦小心翼翼的查看了周遭环境,见着空无一人后极快的自假山石后闪出,大步回了尚服局。
只过了一个时辰、丽嫔娘娘自浮香桥坠落的消息,便传遍了皇宫内院,随之而来的传闻也成了焦点。
据说、有人亲眼瞧见太子殿下上了浮香桥后,丽嫔娘娘便摔了下去,而又有人瞧见当丽嫔娘娘摔到桥下时、桥上的太子殿下伸着手,似乎是想要出手去救人的、也有说是出手去推得人、更有人说是丽嫔跟前的贴身丫头、因着看不惯丽嫔娘娘受宠,便趁着这个机会出手害了丽嫔娘娘,并且还妄想着、将这盆污水泼到恰巧经过的太子身上。
总之、传闻甚多,经过一个时辰的酵更是成了这皇宫里的焦点,都在翘以盼的等着看最终结果。
而此时的毓秀宫内、皇后正襟危坐于正殿上,一双眼睛威严的盯着跪于下手的太子楚桓、严肃之意弥漫全身。
“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后不信我。”
皇后闻言身上严肃气息一滞、望着太子毫无畏惧的迎过来的一双眸子、有些怔愣,随后才延缓了语气温声说道:
“不是母后不信于你,而是今日的事情实在是闹得有些大了,现下丽嫔生死未卜、就连那腹中胎儿都不知可否安全出世,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偏偏被你撞上去,就怕你父皇在雷霆之怒时,将你牵连进去。”
或许皇后不是不相信太子,而是不相信身为太子父亲的皇上,皇帝虽即将迈入天命之年、可对皇子的渴望不亚于当初年轻气盛时对皇嗣的期盼,如今这丽嫔好不容易熬到了生产之日,皇帝那期盼激动之心可想而知。
为什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太子会撞在这个枪口上,为什么偏偏是太子撞了上去,这里边儿若说没有蹊跷,谁会相信?
“母后还是不相信我,今日母后同各位娘娘赏湖,儿臣奉诏进宫的时候、因着事情耽搁早已过了时辰,可到了潋滟阁的时候,这才得知母后与众位娘娘早已移驾赏心湖旁儿听曲儿,为了快赶过来、儿臣便想起了浮香桥,想着抄条近路,不想到了桥上便瞧丽嫔娘一脚踩空马上便要跌下去了,儿臣上前一手抓住她的胳膊,是想要将她拽上来的、”
到此、太子忽而住了口,也算是将事情的经过说个清楚,皇后闻言只觉有些不对,细细琢磨之下又觉得、先就是她自己的不是,好端端的看个什么湖景,她们有她们的算计,本想着要她们自己去折腾好了,不想最后竟然将太子给拉了进去,是巧合?还是无心?
皇后才不会相信、
“结果呢?依着你的力道,不可能会抓不住丽嫔吧?”
皇后怀疑的有道理,太子自小跟随骆家习武,即便是没有连就一身通天的本事、却也有些拳脚功夫,怎会拉不住区区一个丽嫔?
太子闻言不自觉的珉了双唇,随后依旧平稳的道:
“没有、当时丽嫔旁边还跟了个丫头,两人加在一起本就有些吃力,加上儿臣敢到的时候重心不稳,这才没有救下丽嫔娘娘。”
这就是事情的经过了、皇后根本不用深想便知道此事跟欣贵妃脱不了关系,怪不得今日她又称病不来,原是私下里谋划了这样一场阴谋,想要陷害太子于她、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好了、起身吧!一会儿你父皇过来后照实说就好,是非与过、你父皇自有论断。”
太子闻言依旧没哟有,在他进来的时候毓秀宫的大总管、便已经脚下生风的去承乾殿通知父皇了,估摸着时辰现下应该就要到了,与其等到他老人家来的时候要重新行礼、倒不如现下跪着恭迎他老人家前来的好。
太子又如何不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就着丽嫔坠桥事件、浅了说是自己的无心之过,可旁人并不会这样想,自己是皇后唯一的孩子、又身居太子之位,现下丽嫔受宠多时、早已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皇后虽为人大度却也始终是个女人、如何能瞧着其他女人独享皇帝的宠爱而无动于衷,所以这才事件中皇后极有可能是背后的始作俑者,由太子出手让皇帝无法责罚于他。
若在往深里扒,那就是皇帝太过于宠爱丽嫔所招来的祸害,太子怕丽嫔诞下一名皇子、进而抢了原本属于太子的宠爱,怕这东宫之主易于他人,这才联合了皇后娘娘、上演了一处陷害妃嫔杀死手足至亲的一幕,无论怎么说都是他们没了理儿。
所以太子这个做法也不算是错,在这里跪着等候皇帝的降临,也算是认错的一种方式。皇后了解他的这种做法、当即也起身几步到了他跟前,刚刚站定便听到一声唱呵;
“皇上、驾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