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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身边只有言菁菁母女。

还是前年那间特护病房,只是守护他的从师娘与朱娜,变成了颜姝与言菁菁!颜洁如则实在没空。

越来越让郑清心中不喜的颜姝!关心他之余,给郑清笑着讲了个刘邦败逃的故事:为减轻车上的重量,将亲生孩子两脚踹下车去。

这故事郑清早就从史料中知道,当时唯一感觉是:刘邦,太垃圾!

此时颜姝说给他郑清听,自然也是意味深长:有危险时你该有多远就躲多远!怎能还顾着颜洁如?

郑清只是淡淡说:当时身边无论是菁菁,或者是您!我一样如此。

说完转头询问言菁菁外面情况!

从言菁菁口中,知道颜洁如安排还是缜密而妥当:歹徒也住隔壁特护病房,警察分日夜两班,一班六人持枪守护两个病房!医生、护士日夜都专人专岗,上下班需经警察检查……

那个凶手,如今想他死的可大有人在!当然想他活的也不少。

昨晚,就有不少人想来探望郑清,被颜洁如指示医院一一回绝。

至于凶手身份,经省厅的芳香确认:就是前年追杀郑清的那个九人团伙之二!

那伙猂匪!前年在谋害郑清时,被毒蛇咬死一个;爬大树摔死一个;被狼群咬死一个;九人只剩六人。省厅去年初通过种种渠道,搞到剩下六人的照片与相关资料。

这次的两人一个是团伙老四,一个是老九,被活捉的是老四。

芳香说,现在那凶手的命,比郑清的命都值钱!在他伏法前,有太多的疑团需要他来解答:

一、非仿制品手枪从哪来的?

二、这次是谁指使、主谋?

另外,长年藏身那片山林!里面有些什么?如何解决给养?怎样与外界联络?三省都有他们的足迹!又是如何联络?通过哪些渠道……

省厅指示芳香,要寸步不离守在凶手病房中!支援中午前就到,要做好打硬仗恶仗持久仗的准备。

听说这些后,郑清也很期待!

特么的,这一枪挨得都似乎变得不太冤!尽管他至今心有余悸!尤其是凶手的第一枪……

当时,一直对周边心存警惕的郑清,连去山顶都是保安暗中先开辟道路,从而让他顺利快速通行!

到山顶后,他可是一直暗中警惕着周围!可即使是这样……

当时郑清热情洋溢讲着吉祥话,正在安抚大家情绪,使大多未撤离的群众保持安静与秩序。一直警觉的他突然看见,有人从大衣袖子里掏枪!亡魂直冒下他的所有动作,已全是精神高度紧张下的本能!

现在回想起来都怕得要命!

若第一枪凶手不是瞄头而打胸口!他现在待的地方怕已是太平间!因十几米打胸口以凶手的身手,其实都无需瞄准。

第二枪时,郑清已扑倒在地,所以才失准落空;

第三枪已击中!只是凶手想打背部心脏位置!而枪口高了半毫米;

若凶手能有机会打出第四枪!他肯定已挂掉。好在芳香已出枪,直接爆了那狗日的头!而现在……

郑清很期待从凶手口中,知道要他命的究竟是姓厚,还是姓万?尽管说出来也没证据将他们怎样!但有些事无需太多证据……

郑清也很期待,从那狗日的口中多了解那片山林。毕竟他父母亲、师父都牺牲在那!终有一天,他得亲手荡平那片罪恶之地……

郑清更知道,只要这狗日的在,朱有才就跑不了!姓朱的如今可是四江省内,他郑清要面对的对方锐利爪牙!是最大且最强打手……

所以只要这狗日的好好开口!他郑清这枪挨得就不算太冤。

吃过早饭,侧卧的郑清开始昏迷不醒!想来看望他的人,却在陆续络绎不绝!有颜洁如指示,也有与郑清几回装昏的交道!亲自服务的李向阳院长晓得如何做。

尤其就在上月,虽没当上卫生局长,但郑清帮他解决了正科级!

不过,很多人都实在是他李向阳挡驾不住!比如此时杨复举带着宋梦芳过来,他就根本挡不住……

杨复举也不为难李向阳他们,奉上礼物就在病床前,轻声说着话:

“郑清!你明白我对你的友谊!也知道我现在的心思与处境!其他事我先不考虑,就想先摆脱谋杀嫌疑!特么的太冤枉我了!现在不但我,我的族人很多都被监视。郑清你知道!我还能帮你做很多事。”

宋梦芳接着也轻声说:“我与美圆在罗江会无条件支持你!也本来就是你的人!你能早点醒来吗?”

郑清没理会而昏迷中。

官场都讲心照不宣!郑清伤在肩却昏在脑?但他有不醒的理由!

至少大家知道罗江是个烂摊子。杨复举求了求后就走,利害说清!剩下只能交由对方权衡……

紧接着万骥龙来了。

在病床前装模作样关切了一会!然后轻声对郑清说:

“朱省长下来,倒确实是伍书记所派。但突发如此大的群体事件,听到汇报后的伍书记,想到朱今天恰好在盼勤县。故而派他来看看情况、表达省委省政府的重视!仅此而已。”

“郑县长已去罗江县,我及我们万家,与郑县长不存在任何冲突。曾答应帮跑的项目都有了眉目!节后很快落地。我们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只有友谊!郑县长一定要理解这点。”

郑清继续昏迷中!万骥龙这孙子代表万家的意思是:他们不背锅。

当然,市委大多常委们也来了!基本是纯粹的慰问。

今天除夕,也是大多数领导干部最忙之时。尽管郑清是因公负伤!但这份情他郑清还得承。

郑清仍然昏迷不醒。

罗江县委书记妫松树,也闻讯从省医院病床上爬起来!让罗江县委常委们在山江县城等他。中午前,妫书记带罗江在家的常委与副县长们!也全部浩浩荡荡来了。

妫松树在病床前喋喋不休!不住夸奖着郑清:说他临危受命不负重托;说他力挽狂澜之余,还给罗江县招商引资;说他……

大堆废话!就表达一个主题:罗江县欢迎郑县长,罗江县委欢迎郑清,且都离不开郑县长!盼望郑县长尽快康复,早日上任。

郑清有爬起来甩这孙子一巴掌的冲动!不是这孙子处心积虑,特么的!他哪会躺在这里?

昨天是真特么的差点挂掉!

早日上任?不将你龟孙查清!老子如何上任?郑清继续昏迷中。

……

陆续地,李向阳这正科级小院长!他挡不住驾的访客太多。

可把昏迷不醒的郑清,侧卧得好辛苦!关键是伤口的麻醉消散,早已开始在痛疼难忍。

没人时言菁菁告诉郑清,有个事很奇怪:按说凶手也应像他样早醒了!可肩膀受伤的他也昏迷着……

莫非和他一样装昏?

中午赶紧上趟卫生间!再匆匆吃点东西。山江县委常委们也一个个分别来了!包括周红军。

其实大家没一同前来,无非是存个心眼:这家伙单独在我面前会不会“醒”?连黄江海与杨杰明,也都是这种心思。

黄江海单独前来轻声说的话是:“郑县长,你知道我和杨家关系。我很理解你需要长时间休息!但我听说…病人也可以间歇性好转!这二者之间可以不冲突。”

装死可以不妨碍为杨家做证!

杨杰明单独说的话是:“郑清,你与我们杨家算是不打不相识!如今你离开山江,但山江还有你放不下的人和事。你去的罗江也离山江县太近!杨家上下都佩服而尊重你,就希望你能尽快康复,最少能先间歇性醒来。”

有段位的威逼利诱。

郑清没有理睬!老子还想在病房中安生一两月,醒来后怎么继续装昏迷?就为给你们杨家作证?

唯有对周红军,郑清坐起来陪他聊会!诚恳感谢他昨天的付出。

周红军则坦言:他首先是在帮自己,因他最大后台就是郑清!其次,也在帮老领导白家旺,若连你郑清都垮了,老领导在罗江背的冤屈!就再也没人能帮他洗清。

后来,像马文滔、曹姝、包小娟、王小明等一拔拔的人,就排着队没断过!一直到万家灯火……

直到晚上八点,郑清与颜姝几人在病房吃团圆饭时!却还来了位意外客人:典簪簪。

大大咧咧向颜洁如说:“书记!你看我也没回去过年,就你们这热闹!不介意我来蹭饭吧?”

当然介意!口中自然都不介意。好在刚跑去侧卧装死的郑清,又起来与大家一起吃饭……

典簪簪吃完饭,还在特护病房会客厅一起闲聊,其实有点尬聊味道!可典簪簪却不管。

九点半,芳香也终于来串门。

说凶手莫名其妙!到现在还没醒来,狠掐过他好几回了,不像装昏!郑清说那不妨试试竹签?

不一会,里面已换上高领羊毛衫的女护士,敲门后轻轻推车进来,眼带笑意点点头,再径直由会客厅进入敞开的双开门病房。在病床前挂上点滴,示意郑清过去打点滴……

郑清强抑住紧张!淡淡道:“辛苦了,今晚过年!我不需要。”

护士站在那里,犹豫下解开口罩,然后没作声在继续配药操作!意思是坚持要给郑清点滴。

“请出去!今晚过年我不打针。”郑清声音变冷。

那人看着郑清,似在估量着形势!犹豫下终于道:“很了不起!那么,这里谁陪我一起出去?”

居然是个男声!

芳香瞬间准备掏枪!可来人的枪已先指向她:“别动!芳小姐,你应知我是谁?现在你还不是对手!”

郑清强自镇定:“那么,外面的人呢,别的房间中人呢?”

“以我的身手,即使被抓或被杀,起码得有好几人陪我!”

“你舍得死吗?”

“所以,谁陪我出去?”

“出去哪里?”

“不远,以我的身手,有基本能保证安全的地方即可!”

“既然为我郑清而来,就我吧!”

“不行!”房间里女人异口同声。

言菁菁道:“我!厚叔叔知道我,我陪这位叔叔走走吧!”

典簪簪:“我是常家的孙女!还是我陪这位大侠走走吧。”

芳香:“是我抓了你师兄弟的!我陪你一起吧。”

那人正欲开口!颜姝:“援朝出息啊!手下都这么能干了……都别争!就让我陪这位大兄弟走走。”

颜洁如:“听我姐的!你们姑娘家争什么?都别说了!就这样!”

“好!我走出走廊下楼之前,谁都不准出来!”

……

就这样,大家被房门隔关在病房!而在走廊里的众目睽睽之下,颜姝有说有笑陪着个女护士出去。

郑清在打电话,芳香则将房门开条缝监视着!眼见两人快消失在走廊,便直冲而去:“快跟上!”

走廊上的六七个警察这才一惊!迅速掏枪、上镗、跟上……

郑清的电话,是让周志军迅速封锁医院与各要道!颜洁如也早在向上汇报!典簪簪正打常家电话!而言菁菁却冲向隔壁的凶手病房……

果然!凶手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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