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簪簪就坐在床沿无声流泪!
郑清一贯最见不得女人流泪!这下就真是麻烦了。可是……
刚才吵架还那么强势一个人!咋转眼就这副无助的伤心模样?自己好像也没说太过分的话啊……
郑清抽出纸巾上前递给她,典簪簪无声接过默默的擦了擦,却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煞是惹人怜惜!郑清特别想安慰她,却又因她那个所谓未婚妻的身份,实在怕招惹是非……
就这样,一个坐着默默垂泪;一个就站在跟前,一会抽张纸巾,一会又抽张纸巾;当然,还有一个人正躺在冰冷地板上,紧咬牙关……
足有十来分钟!典簪簪似乎泪也流干了:“真是死人样!也不知给我去倒杯水?不知安慰安慰我?”
才无声流泪的样子,实在楚楚可怜!转眼骂人却又蛮起劲!安慰?“簪簪姐你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站住!把你那杯水递给我!”典簪簪喝住正欲出门的郑清。
还真没将自己当外人!要喝我喝过的水?“这…簪簪姐,我还是…”
典簪簪将眼泪完全擦干,瞪着有些红肿的大眼睛!对郑清喝道:
“拿过来,你也坐过来!摊上你这么个人,算我倒霉!二月份至今,别说来看看我,连电话都没打过一个!难道非要我上门找你?在罗江公然与言菁菁双栖双宿!你把我置于何地?你当我愿意啊!还不都是迫不得已!”
她这埋怨的是长辈们安排之事!眼前这个美得不像话,也泼辣得不像话的典簪簪!若按几个老人安排?她才会是郑清妻子……
可郑清无法接受这种拉郎配式安排!他还一心想等朱娜回来结婚,退而求其次也只能是言菁菁!
连多次救过他郑清的芳香,她爸亲自过来当面暗示已接受他!而芳香见面就骑坐怀中,并搂着他睡去!即使这样,郑清都克制着压根没那些想法!又何况对典簪簪?
郑清迅速回应!他觉得应该说清楚:“簪簪姐,莫这样说!我…”
典簪簪一句话打断,且让郑清无法继续:“我爸…今晚被抓了!”
郑清很吃惊!典簪簪她爸可是宣传系统副部:“啊,典伯伯他?”
但典簪簪接下来的话更猛:“一起被抓的还有林市长二姐夫!有些事比你想象残酷!你懂吗?”
“为什么?”郑清已呆愣。
典簪簪手指郑清:“因为你!”
“因为我?”郑清目瞪口呆。
“常、赵还有另两家,被人为统称为保守派!因我们讲究啥都依法来。但我们确实在改开以来…派系中没任何一人!有令人耳目一新的经济建设成绩。所以一直是备受嘲讽、打压的保守派!暗指我们顽固!懂了吗?”
信息量有点大!郑清呆愣地问道:“你是说?”
“对!不守规矩之人,最不愿我们所谓的保守派坐大!伍所以能过来,就是有一撮人想打压、颠覆示范区!但示范区已基本成型,且为其保驾护航的力量相当强大!上月初,常委会上伍遭遇重挫就是明证……”
“而那撮人,上月又暗中运作调整四江省人事!却被一向低调的储军强势叫停!怒斥有人不务正业。”
典簪簪一边毫无违和感地…喝着郑清水杯里的水!一边继续:
“这月,你在罗江轻描淡写!就将罗江一地鸡毛的经济现状,弄得欣欣向荣起来!有人更坐不住,势要拆散你与常赵两家的联姻!因为你作为保守派新秀,在狠狠打脸他们:谁说守法守规矩就干不好经济?谁说重视老百姓民生福利,大力净化干部队伍!就不能让经济快速发展?所以,他们必须逼迫保守派放弃你,才好接着收拾你!于是,就有了一个局……”
“我那不争气的爸与赵家二女婿,不小心入了他们的局!昨天将把柄匿名交给赵老,今天有人暗示放弃你!结果赵老与我外公一合计,今晚就将这两人抓了。冤不冤枉不重要!谁让两人经不起别人做局的考验?关键不能让人诟病为:所谓守法守规矩原来是对别人!对自己人就找借口?所以才明知很冤也大义灭亲!而且,这更是在以行动回应:两家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你……”
坐在床沿中部的典簪簪,一看紧挨床角坐着的郑清,又来了脾气:“你木头啊!坐过来让我靠靠!”
巨大信息量充斥郑清脑海!被典簪簪拉着呆呆与她挨坐一起!直到她靠在自己怀中,郑清才惊觉!
温香软玉满怀,郑清却犹如满怀针毡!典簪簪号称京都四小美中的辣美,表面确有股泼辣劲!而其实很柔弱,至少此时就显得温顺而虚弱。
可郑清畏之若虎!因她今晚所有行为,包括直闯而入、随意坐床沿哭泣、非要喝他郑清水杯之水、此时再将人拉过来而安心靠上……都在表明一件事:她已完全接受长辈们的安排!已将他郑清当成她的丈夫。
而这,恰恰让郑清恐惧!
尽管典簪簪确实很美!与言菁菁、芳香各有千秋,可并列为郑清见过的美女之最!但早在山南乡两人为纪录片合作一个多月时,郑清除了欣赏都没任何想法!又何况是现在?现在他有着对朱娜的思念与愧疚;有着言菁菁的不可割舍;有着对芳香的默默奉献下,他接受不了的克制;还有着颜洁如与马文静的纠葛……
现在,郑清既有对所有未发生关系美女的敬而远之;又有对个人生活一团乱麻的无奈;还有对朱娜、言菁菁的愧疚;也有对老人们安排的排斥;更多是不想伤害又一个好女孩!所以,他是真的畏之若虎……
可典簪簪此刻的虚弱很真实!真实到郑清无法狠心将她推开。
典簪簪安静地半躺在郑清怀中,虚弱的闭着眼睛:毕竟父亲被人设计入局,毕竟父亲已双规进去;郑清则满怀针毡地一肚子心思!房间里突然长时间安静下来……
就在郑清还以为典簪簪是睡着了时,怀中的她闭着眼睛喃喃道:“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郑清真不知该说啥!狠下心来:“簪簪姐,发生这种不幸!我…”
“叫我簪簪!家里传话过来:外公真不行了!老人自己都认为没几月好活!他想看见我们马上结婚……”
“不是,簪簪姐!我们…”
“听我说,郑清!我们真需要闪婚,无论对你还是对所谓的保守派!只有大张旗鼓结婚,我爸这种事才会失去做局的价值!因为他们的人过不了多久,也必然会被抓两三个!也就是说,只有我们已经结婚,才没人再想着宁愿自残也要来拆散!懂吗?”
“簪簪姐!不…”
“我是否很贱?叫声簪簪那么难?我爸因你而被抓!林市长姐夫也因你而被抓!要毫无价值?”
问题都直击要害!让郑清无地自容到无言以对。
“你以为联姻华夏独有?印刷国现在的克拉链,两口子就都是百多年的政商世家!被举报利用后有拉链,没被利用之前就会没拉链?”
“你那些破事我都知道!之前已成事实,可以有但不能在我视线内!更不能暴露于公众。之后不准再有!够多,真应付得来吗?”
典簪簪啥都知道!也啥都想好!郑清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纠结半天道:“我们…不能出现两人都是高官的家庭!不合适……”
“所以你要记住!我牺牲不比别人小!婚后我就去罗江任闲职!”典簪簪仍然闭着眼睛喃喃道。
现实如此,除非他郑清放弃攀登高位!典簪簪都已牺牲太大……
郑清还做着抵抗:“我…值得你这样?闪婚很快,一辈子很长!”
“在烂人堆里,你还算凑合!哎…我说,能像个男人样吗?”典簪簪终于睁开眼睛,满眼幽怨!
幽怨如刀,直刺心扉!
既然事实上无法拒绝!你用得着那么矫情?男人的担当在哪?
就在郑清已逼入墙角时,一声响亮的喷嚏声突然传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