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有治疗难产的方子?”
房间里药王刘济充满希望的眼神,望着寒灵犀。
“自然,只是你要告诉小的,为何如此恨摄政王?”
寒灵犀用手指了指宫天凛,药王刘济眼眸里顿时充满不屑,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旁。
宫天凛眉头紧缩,沉声喝问:
“本王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等了许久,不见刘济吭声,寒灵犀灵动的眼眸转了转:
“要不王爷还是到外面等着,小的来问。”
宫天凛冷哼一声,走出房间。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寒灵犀与刘济,见刘济的脸,依旧没有放晴,寒灵犀绯唇轻启:
“药王不愿说话也可,小的来问,药王点头,或者摇头即可。”
药王刘济冷哼,却依旧没有搭话。
“传言药王年少时曾将江南一户大户人家的老爷医死,最后踉跄入狱,那户人家可是姓云?”
寒灵犀不急不缓,药王刘济却是瞪大双眸。
“若小的没有猜错,此人家与摄政王有关,官府也是因摄政王的原因,才不分青红皂白将药王关进大牢,是吗?”
寒灵犀继续追问,刘济惊呼:
“可是那个昏君与你说的?”
……
房间外,宫天凛焦急的走来走去,不时望向房间,就怕那刁钻古怪的老头,为难封缘。
随着一声门响,宫天凛急忙迎上前,抓着封缘的手,关切询问:
“封缘,你没事吧!”
寒灵犀摇了摇,与宫天凛漫步在闽州府的花园里,周围除了三三两两的下人,已没有什么人。
宫天烨带着王府里大多数人,在外面帮忙,所以王府静的出奇。
“封缘,你可问清了,那药王刘济为何如此恨本王?”
宫天凛打破沉默。
“王爷近来身体可好?”
寒灵犀答非所问,宫天凛点头:
“封大夫妙手回春,本王胸口已经不再闷痛。”
“那就好。”
寒灵犀绯唇轻启,片刻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说起药王刘济,其实他也有一个坎坷往事,以前的他,也算风度翩翩,与一女子情投意合。
只是年轻时不慎医死人,被判入狱,待出来时,那名女子已婚,从此以后消沉不已。
虽然依旧痴迷于医术,却不愿意轻易救人。
但有一次,他却心血来潮,救了一名青楼女子,此女子患了人人所不耻的花柳病。
人人避恐不已,他却反其道而行之,许是因为进过牢房的缘故吧!
毕竟做过牢的人,都会被孤立,刘济许是从那女人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总之他就是救了女人。
俩人相依为命数日,女子的病痊愈,却爱上了刘济。
为刘济洗衣做饭,打理家中一切,可刘济对女子却没那个心思,他的心里只有初恋。
在青楼呆久了的女人,惯会耍些手段,见刘济无意自己,便故意提起以前,触及刘济伤心处,尤其是刘济的心上人。
刘济拼命灌酒,在刘济快要喝醉时,女人在他的酒水里下了催情之药,俩人一夜风流。
第二天,刘济气的扬长而去,从此音讯全无。
直到女人生产的前一天,刘济回去了,女人痴情的一直待在刘济的家中,从未离开。将刘济深深感动了。”
寒灵犀说到这里,顿了顿,宫天凛插嘴:
“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吗?”
寒灵犀摇头:
“刘济回去,终究是晚了一步,女人因为终日以泪洗面,眼也哭瞎了,嗓子也哑了,孩子难产,胎位不正。”
“这么惨?”
宫天凛惊呼,随后又说道:
“有药王刘济在,这些应该都不成问题吧!”
“不,刘济也不是无所不能,他可以治好女人的嗓子,亦可以治好女人的眼睛,却没有办法让女人顺利产下孩子,试了很多方法,最后女人与孩子,还是一尸两命,从此以后他便一蹶不振,开始自暴自弃,不再救女人,常年穿那么一件破旧衣服,因为那是女人亲手给他缝制的,也算对女人的补偿吧!
至于偷猫,偷狗只是为了找到怎样给难产之人,接生的方法。
他所盗的都是有孕的动物,这些年他唯有俩个心愿,一个是研究出给难产之人接生的方法。
第二个是为自己洗刷冤屈。”
寒灵犀的声音沉重,宫天凛拧眉:
“封大夫说了这么多,也没说与本王有什么关系啊!他为何如此针对本王?”
“只因他失手害死的那家人,与摄政王有关。
他的入狱,离不开摄政王的施压。”
寒灵犀语出惊人,宫天凛面色凝重:
“与本王有关?”
“江南云家。”
寒灵犀绯唇轻启。
宫天凛瞪大双眸,记起一件往事,当年舅舅云大福夫妇突然病故,云梦瑶哭哭啼啼要母亲给她做主,说是庸医无用,才导致自己父母惨死。
那时自己正为云梦国国事,忙的焦头烂额,母亲让自己写一封信,给江南那边知府,让他们协助云梦瑶处理舅舅、舅妈一事。
自己便没有多想,便提笔写了一封,让云梦瑶带了回去,却不曾想竟然是药王刘济。
想到这里,宫天凛心中虽有些愧疚,但还是带有一些情绪:
“是他自己医术不精,难不成还怪本王了?”
“若云大福夫妇不是病逝呢?”寒灵犀试探询问。
宫天凛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寒光:
“封缘,本王不想拿舅舅的事,开玩笑,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什么叫不是病逝?”
“据药王说,他是受云大福信件邀请到的云府,只是到了之后,才发现云大福夫妇已经死亡,他要求开馆验尸,还说若是死了不是太久,或许还有挽留方法。
云梦瑶却百般阻挠,说他是骗子,甚至还让人将他关了起来。
直到有一天,知府派人传召他,他以为自己会被放回来,却被知府用了刑,逼他承认医术不济,害死了云大福夫妇。
还说是摄政王你的命令,你说药王岂能不恨你?”
寒灵犀反问,宫天凛狭长的眼眸里透着一丝寒光:
“此话当真?梦瑶为何要如此做?那可是她的父母,正常的人,若双亲死了,有人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她不该选择试一下吗?
为何还要将药王关起来?还让知府对他用刑,逼他认罪。
药王都没有出手救人,认什么罪?”
宫天凛接连反问,寒灵犀点头:
“没错,正常人应该是这样的逻辑,就像当初表小姐阻止小的救怀阳王妃时。
就是永聪小世子站出来,放小的进去的,他说既然钟太医已经宣布,自己母妃没救了,让小的试一次又如何,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个孩子都明白的道理,表小姐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不可能想不到才是。”
宫天凛听闻,深邃的眼眸瞬间变的讳莫如深,双拳攥紧发出咯咯响声,如同幽冥般的声音说道:
“看来,回京之前,本王还许先到江南走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