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莫不是要殴打朝廷命官?”
金晖成没有半分害怕,反问着。
怀阳王妃一摆手,那名侍卫不甘地松开了他的衣领。
“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眼下摄政王不在京城,皇上的话,便是圣旨。
吕大人收贿银一事,人账并获,恐再出来的几率为零。王妃还是少操心的好。”
金晖成见怀阳王妃转身,在其身后阴蛰蛰说着。
怀阳王妃粉拳紧了又紧,顿感胸口一阵沉闷。
“王妃莫急,不行,咱们去刑部大牢看看,向吕大人了解一下详情。”
一旁侍卫好心提议,怀阳王妃点头,随后一行人来到刑部大牢。
因为怀阳王妃手里拿着先帝留下的扳指,一路上倒也畅通无阻。
刑部侍郎蒋文天亲自领路,来到一间牢房,沉声喝道:
“吕木,怀阳王妃来看你了。”
随后转向怀阳王妃拱手行礼:
“卑职在一旁候着,王妃有话便问吧!”
一开始房间昏暗,怀阳王妃没有见到吕木正脸,待走近时,才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入目的是一身血迹斑斑。
“蒋侍郎,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对吕大人屈打成招?”
怀阳王妃见此,一脸不悦,蒋文天鼻孔朝天:
“怀阳王妃当这是什么地方?刑部,刑部,关进来的犯人,哪个不用刑?
难道只因吕大人是朝廷命官,便可以免刑了?那对其他犯人公平吗?”
“你……”
怀阳王妃气的用手指着刑部侍郎蒋文天,片刻之后绯唇轻启:
“让刑部尚书卫大人来见本王妃。”
“抱歉,卫大人已抱病数日,若王妃有急事,不妨到卫大人家中一见,许能见最后一面。”
刑部侍郎蒋文天双手环胸,漫不经心。
怀阳王妃震惊不已,不用想,也知道刑部尚书卫大人病的蹊跷,气的再次攥紧粉拳,恨不得杀了蒋文天,揍一顿小皇帝那个昏君。
吕木见怀阳王妃气的胸口起伏,不由拉了拉她的衣襟,虚弱无比道:
“臣有罪。请王妃不要为臣动怒。气坏身子,是不值当的。”
“吕大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同本王妃说,若真是有人冤枉你,本王妃定不饶她。”
怀阳王妃瞥了一眼刑部侍郎蒋文天,意有所指。
蒋文天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旁,完全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吕木趁机往怀阳王妃的手里,塞了一个纸团。
“王妃此处空气污浊,你的身子刚好,还是快些回府,免得染上病气。”
吕木语气里带着催促之意,怀阳王妃握紧手里纸条,微微颔首,随后朝蒋文天沉声:
“吕大人收取贿银一事,本王妃不管是真是假,但若吕大人在牢房里出了什么事,本王妃却知道,摄政王定然饶不了某些人。
皇上眼下还未执政,整个云梦国还是摄政王说了算,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相信蒋侍郎应该明白。
别到时候自作聪明,毁了自己一生不说,还连累自己家人,那可是得不偿失了。”
“是,是,是,王妃所言甚是,卑职谨记。”
蒋文天面对怀阳王妃的施压,点头哈腰,眼眸里却带着深深不屑。
“皇上说过,绝不可能让宫天凛回京,我还会怕一个死人?”
怀阳王妃走后,吕木自然又着了蒋文天一番凌虐。
回到马车上,怀阳王妃展开手里的纸条,入目的是一个“冤”字。
“皇上要杀摄政王。”
望着纸条上血淋淋的大字,怀阳王妃气的胸口一阵翻江倒海,想到宫天凛这些年为了云梦国的付出,换来的居然是小皇帝的除之而后快,一时气火攻心,口吐鲜血。
御书房里,皇上宫泽天听了刑部侍郎蒋文天向他禀报怀阳王妃说的那一席话,恨得咬牙:
“这天下有朕,没有宫天凛,有宫天凛没朕。”
立刻召集了幕僚楚丰,文秋山等人前来商量下一步的布局。
“吕木被关押刑部,刑部尚书卫大人也被强行灌了毒,即便死不了,也无法再站在朝堂之上。
所以从今往后,刑部与京兆府都是朕的了,你们说下一步朕该拿谁开刀?”
“户部吧!户部一直是皇上所忌惮的,一旦户部成了皇上的囊中之物,即便摄政王回来,皇上也没有必要再怕他。
没有户部支撑,摄政王便是寸步难行,到时在边关制造点纷乱,摄政王拿不出银子,各地藩王必定群起而攻之。”
楚丰率先发言,文秋山冷哼:
“简直一派胡言,户部事关重大,若此时出了问题,难免让人起疑心,到时候百官势必在背后骂皇上昏庸。”
“那你说怎么办?”
楚丰听闻,一脸不服。
“要我说皇上应该娶了易丞相之女,易慧心,先拉拢易丞相过来,等传来摄政王的死讯,皇上再动户部也不迟。
不,确切地说,倒时候不用动户部,整个朝堂的人,都将听命于皇上。”
文秋山语出惊人,众人震惊。
“文秋山,你在说什么梦话?摄政王岂会那么容易死的?梦瑶倒是说过,等控制住京城,便派人杀宫天凛,眼下算算日子,似乎他也该返程了,这几天我们得抓紧时间,务必在他回京之前,杀了他。”
皇上宫泽天脸上带着一丝凝重,若杀不了宫天凛,恐怕自己的太平日子,便不远了。
等宫天凛回到京城,自己又要做回傀儡不说,万一再查出怀阳王的死与自己有关,那自己恐怕就命不久矣!
想到这里,宫泽天心里充满恐慌。
“皇上切莫心急,卑职有一件事,还没有同皇上禀报。”
文秋山不急不缓,宫泽天挑眉:
“说。”
“皇上可还记得封缘?”
文秋山答非所问,宫泽天望了一眼自己的断臂:
“岂会忘了,朕恨不得将其抽筋剥皮,他断朕一条臂膀,早晚有一天,朕要将他全身筋骨一根一根挑断,将其喂狗。”
说起封缘,宫泽天眼眸里呈现出蚀骨灼心的恨。
“皇上可知道他是谁?”
文秋山卖起关子,在宫泽天警告的眼神下,继续说道:
“他其实是一个女人,名唤寒灵犀,是寒宇国公主。”
“什么?她是寒灵犀和乐公主?这……”
众人全都震惊了,尤其是宫泽天,他的头摇的如同拨浪鼓:
“不,不可能,和乐公主的画像,朕见过,那绝对是倾城之貌,怎可能是那奇丑无比的封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