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燕呢动作麻利地从桃子树上跳下来,早已全副武装,防护服加防毒面具。
她可没忘记出现在京城团拜会上的钚和铊盐。
谁知道这人是真晕还是假晕?
网友们默默吐槽,被一颗重达14斤的大个榴莲砸了,你最先想到不该是他死没死吗?
厨师大侠的武器必须是食物,用石头砸人哪有用榴莲砸过瘾?
特务黑不溜秋的脸上多了好几个窟窿眼,他应该感谢桃子树够矮,要不这会儿真见阎王了。
谨慎起见,曾燕呢撤掉再次做了大贡献的鱼网之前,先用霸王花花支援的乙醚给特务来了一针。
霸王花花这朵铿锵玫瑰在现代位面的职业是法医,检验室少点乙醚可以想办法掩饰。
多亏了三位警察,曾燕呢才能把人堵了个正着。
首先要感谢昨晚的春雨,特务昨晚离开时虽然把踪迹做了处理,但黑灯瞎火的,总有遗漏的地方。
这要是夏天草密倒是不愁,但春天刚萌生的小草不足以遮掩脚印,被三十年警龄的风雨彩虹抓了个正着。
特务没换鞋,脚印痕迹跟他脚上穿的解放鞋对的上,他身高刚过一米七,鞋号的大小也符合。
从脚印向外的方向判断这就是他出来的线路,所以建议曾燕呢在此守株待兔。
当然能成功堵到人,还有特务自己的贡献。
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要不是谨慎过头,在原地等上半个小时才离开,曾燕呢可没有足够的时间扩大搜索范围,找到这处位置。
他消失的方位实在找不到线索,是黑猫警长当机立断,让曾燕呢继续往前找,这处位置离他消失的方向足足隔了1500米。
天确实要亡他,他眼中缺根弦拿鱼丸打鸟的淘气姑娘,其实是身带作弊器,背后有专业顾问团队,疑似锦鲤命格的天选之人。
任你再精明谨慎,碰上厨师大侠也白费!
曾燕呢在保国大师的专业指导下,把特务全身,打了补丁的布包搜了一遍,连牙齿都没放过,毫无所获。
这人应该是看到路上军人太多,怕被搜身,一点可疑的武器都没有携带。
以防万一,曾燕呢取出盖革计数器,没有警报声,说明没有辐射物质。
什么都没带,可见这人对自己的身手十分自信,如果面对面对上,曾燕呢绝讨不了好。
而且,三位警察从他食指关节内侧的老茧判断,他是一个擅使枪的人。
打不过你,可我是偷袭大师!
曾燕呢先脱掉身上的现代装束,重新换了衣服和假发,打扮成一个留五号头,脸色黑红,满身正气的女青年。
又掏出一卷麻绳,给特务来了个五花大绑,并把他下巴卸了,拖死狗一样,把人拖到路旁。
曾小厨又玩到此一游,折了三只桃花别在特务后背,古有怪侠一枝梅,今有厨侠三枝桃。
等了四五分钟,等来一位五十来岁的大伯,曾燕呢一脸焦急,“同志,能不能请你快跑两步去通知金矿,这人鬼鬼祟祟钻进了废矿坑,身上还有火药味,我怀疑他是特务。”
特务俩字一出,大伯战斗指数爆表,怒发冲冠,狠狠踢了地上昏迷不醒的倒霉蛋一眼,“小嫚你等着,大伯速去速回!”
脚踩风火轮,一会功夫就跑没影了。
特务身上没有可疑的东西,防止他醒后狡辩,曾燕呢走了系统后门,有位网友把他过年没放完的礼花快递了过来,抠出里面的火药,洒在特务身上。
不但把他罪名坐实,火药不是一般物品,金矿肯定会把废矿坑附近搜个底朝天。至于能搜出什么东西,那不是她能决定的。
曾燕呢才不会以身犯险,亲自进去搜。废矿坑她又不熟,一旦发生地陷,掉进去,摔个腿断胳膊折怎么办?
她正义感有限,做到这个程度已经仁至义尽。
她甚至不准备领抓特务的功劳。
陆续又等来几个路人,这年头的人民群众正义感满满,热心地陪曾燕呢一起等金矿来人。
有位大婶十分好奇,问曾燕呢,“小姑娘,你咋那么厉害呢?特务都敢对上。”
戴眼镜的男同志是金矿工会的干事,抢着接话:“这叫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同志你真优秀!”
曾燕呢自豪地握拳,吹嘘道:“我天生力气大,这人瘦得跟铁丝儿一样,收拾他小菜一碟。”
“艾玛,你们看这人脸上咋还有血窟窿?”
“打出血气,我拿武装带的头抽他大脸蛋子了。”曾燕呢从包里拎出一条头部带血的裤腰带,呲起的小白牙银光闪闪。
有两个十分看好她,正准备问她是哪个生产队的,想要保媒的大娘又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妈呀,这姑娘还是算了吧。将来结婚过好了行,要是过不好,不得把男人当特务一样给抽毁容啊,怕了,怕了。
当看热闹的人攒到二十来个,见金矿方向跑来一伙人,那位大伯体力不是一般得好,带头跑在最前面。
曾燕呢见大家都在抻着脖子看来人,转身走进野桃林,找了个安全地方进入空间。
大家找了一圈没找到暴打特务的女英雄,纷纷称赞,这还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啊。
火药味是真实存在的,并且金矿也接到了部队的协查通报,随后赶来的保卫科科长立即派人进废矿坑搜索。
一个小时之后,得到消息的傅维钧,钱绍方也带人来了,有了部队加入,搜索的进度加快。
这特务真不是一般人,要不是矿里找出了矿坑结构图,天黑之前真不一定能在一个隐蔽的不能再隐蔽的连环洞里把孙殿菲找出来。
大家忙着找人,没功夫审问特务,派了战士在原地看管,战士们尽职尽责,连他身后三根蔫吧桃枝都没拔。
找到了人,终于有功夫搭理罪魁祸首。
热心大伯作为报案者,一直待在现场没走。
傅维钧问他:“制伏特务的女同志请你再描述一下。”
大伯想都不想立即道:“个子很高,足有一米七,留个假小子五号头,脸吗……跟咱这大部分小嫚一样,黑里透着红,一看就嗷嗷能打。”大伯年轻时在东北亲戚家待过一段时间,说话南腔北调的。
一米七?傅维钧抽了抽嘴角,怎么听起来像是那位会七十二变的女孙悟空呢?
钱绍方望着那三枝支棱八甲的桃花,陷入深深的迷惑。
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三只桃”跟“我来也”怎么有些异曲同工意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