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曾燕呢也没睡,在跟网友们讨论曾家的财产。
【大佬,书里难道没提过有人在觊觎这笔财产?】
曾燕呢回忆了一番,摇头否定。
改革开放后,药厂筹建由肖远山和肖仲良全权负责,资金十分充裕,设备都是国外进口的,运动后返还的财产有限,肖家显然动了那笔金子才买得起设备。
至于有没有跟人分享金子,书里没有描述过。
有人想走捷径,【问统子呀,书都是它编的,还有什么是它不知道的。】
统子怒了,说话不再假正经,【你想屁吃!】
把曾燕呢逗笑了,“能提前让我看到一本书,是系统做出的最大让步,别难为它了。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得到这么大一笔财富,总得承担风险和代价。”
大部分人表示赞同。
【大佬穿越后,改变了几个关键人物的命运,蝴蝶翅膀扇动的风暴,虽然没有影响大局,但总会改变些什么,不是统子不愿剧透,因为它也不知道。】
【附议,跟书里不一样,曾巩提前两年回京,就算再低调,未必不会引来怀疑的视线。偶然的叠加会催生不可控因素。】
【还是那句话,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我们谨慎乐观,没有人眼馋更好,有人眼馋就弄死他!】
曾燕呢也附议,讨论到此为止。
既然接到提醒,那就多防备,她不会为还没发生的事情付出太多精力。
肖半夏则在为已经发生的过错买单。
半夜睡得正沉,突然被摇醒。扭头一看,睡在她右侧的陆倩不在炕上,心提到一半,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地下密室的东西是不是你挪走的?东西藏哪了?你最好一字不落地说清楚,好心提醒你一句,我能去拜访你爷爷一次,就能拜访第二次,下回就不是喉咙破点皮那么简单了。”
知青宿舍窗户小,屋里黑漆漆的,肖半夏只能模糊看清头顶的人影,但从声音判断出,来人是她崴脚后送她去医院的中年人。
果然是奔着东西来的。
她前些天收到了爷爷的来信,告诉她半夜被人拿刀威胁,被逼说出了藏宝地的突发意外。
爷爷在信里嘱托,让她尽快去一趟青市,看看现场情况,是不是有人死在密室里,东西丢没丢?
东西早丢了,铁板也被破坏了,要不这人怎么会有命站在这里威胁她。
肖半夏这段时间因为丢了东西,愁得头发掉了一大把,自责、内疚、惶恐、愤怒,直到收到爷爷的信,这些情绪奇迹般地全部烟消云散。
她最担心的其实是家人的责怪,有外人寻来,连爷爷都没守住秘密,让她找到了逃避罪责的机会。
早丢晚丢,东西还是一样丢。
这会儿被同一个人威胁,肖半夏带着恨意道:“东西被住在附近的盲流偷走了,他们常年偷窥女厕所,瞎猫碰到死耗子找到了密室的机关,人就住在南李村里,不信你问大剧院卖票的……”她也知道要说一半藏一半。
“怎么会那么巧?我前脚离开蒙省,后脚东西就丢了。”
“不信拉倒,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没能力运东西。”肖半夏斩钉截铁。
曾巩今晚过来主要就为扮演找不到东西,恼羞成怒的状态,来回跟肖半夏拉扯,问了好多问题,把人问得筋疲力尽,才恨恨地离开。
肖半夏等了半天,见来人不会再打个回马枪,才下地,在外屋灶台边找到了睡着的陆倩。
胡乱应付陆倩两句,重新躺下后,肖半夏心中感到了久违的畅快。
天亮了就给爷爷写信,同样说一半藏一半,把东西丢了的噩耗告诉他,全赖在这人身上,这件事就可以彻底翻篇。
……
北欧,哥城。
已经接到任务通知的张秋歌,跟使馆工作人员一起,花了几天时间确定好回国路线,此刻正在收拾行李,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抬头看到女儿忧心忡忡地倚在卧室门边。
张蓁蓁自从接到通知就一直闷闷不乐,此刻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妈,你就不能劝一劝谢伯伯,我身体不好,受不了长途颠簸,让别人替我回去不行吗,咱们使馆语言好的又不止我一个。”
“他们大部分都是半路出家,哪有你功底扎实,翻译说明书跟别的不一样,不能出一点错误,你谢伯伯不会同意的。”张秋歌不为所动。
张蓁蓁还是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我总觉的这次回去不会是翻译东西那么简单。”
话说一半,她回身把门关上,坐到床边,边看张秋歌叠衣服,边道:“妈,你说是不是我爸搞的鬼?上次见面不欢而散,他想借这次任务的机会,把咱娘俩弄回国待着,不让咱们再出去。”
张秋歌笑了起来,虽然人到中年,也就前两年回国时遭了点罪,这些年在国外,环境好,工作不费力,她脸上的笑容还带着少女的明媚,跟张蓁蓁一坐一站,极度相似的两张面庞,看起来像对姐妹花。
“你想多了,你爸那个人心里眼里只有工作,他又不傻,就算不管我,总得顾着你,国内现在什么状况,他怎么会让你回去受苦。他多年对你不闻不问,不是不关心你,一是离得远,沟通不方便,二是,他太忙。”
“那可未必,招商局业务可没那么多,他这人神神秘秘的,妈,你以前就没发觉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知子莫若母,张秋歌收起笑容,抬头看向女儿,“秘密?你指的不是工作吧?”
张蓁蓁一把握住母亲的手,“妈,去年在国内时,那个上门找你的人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上次见到我爸,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张秋歌拧眉,“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他,你当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吗?”
“我不管什么光明正大,我只在意那笔钱是不是存在。”
张蓁蓁因即将吐露的秘密,眼神闪亮:“妈,你知道我记事早。那人走后,我仔细回想,还真想起了一件事,当年我爸带我去肖家看病,曾经跟肖家那大夫保证,要是把我的病治好了,可以多给保管费。”
“保管费?”
张蓁蓁点头,“不是诊费,是保管费。跟那个人说的话对上了,肖家在帮我奶奶保管财物,临走时没想到会在机场遇见他,当时的场合也不方便问。
这次我们在港城落地,他也应该回去上班了,找个机会我们好好问问他。原本还想等等,夜长梦多,说不定什么时候我爸又给我弄出来个弟弟妹妹一起分钱。”
“你已经挣工资了,要钱干什么?”张秋歌不解。
张蓁蓁笑母亲天真,“如果真像那人说的那么多,都够买下半个城了。我才挣多点工资,谁会跟钱过不去?他要是真心疼我这唯一的女儿,就该把钱全都留给我。
妈,你难道不需要钱?不为自己着想,你也该为我弟弟想一想,他还那么小,一个人留在国内,生病了都没人照顾。等将来政策放开,我们就把他接过来,有钱了,我们瞒着谢伯伯给他买一座大城堡,有几百间卧室的大城堡,每天换一个房间住。”
张秋歌笑女儿异想天开,叠衣服的动作却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