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还不是很完善,如果追踪对象距离太远,容易跟丢。
好在他们是追着绿衬衫走的,现在的京城还没有汽车尾气混淆气味。小小的昆虫机器人找准了目标慢腾腾往一个方向飞。
傅维钧越看越爱,黑眸升起两颗小太阳,都快忘了自己出来干啥的,“这小家伙比狗好使多了。”
电子狗能是白叫的吗?
那人是往南城方向走的,他们在琉璃厂附近把人跟丢了。小机械昆虫钻进了琉璃厂一个胡同,在里面绕来绕去。
琉璃厂跟大栅栏紧挨着,这里以前是京城三教九流的汇集之地,现在则大杂院聚堆。
比当初沧口的南李村乱十倍不止。别说曾燕呢这个现代京城人,小傅进来也直犯迷糊。
已经九点半了,大杂院人家全都进入梦乡,狭窄的胡同里只有机械昆虫摩擦翅膀的轻微噪音,不愧是巨贵的高科技,比轰隆隆响的无人机噪音低太多。
小昆虫在胡同副食店门前打转,曾燕呢立即控制住不让它往门上撞。
应该就是这里了。
大隐隐于市,这帮人还真会找地方。
副食店天天客流不断,进几个生面孔不会引人怀疑。看建筑样式,这栋楼的前身应该是晚清时的勾栏,里面保不齐有什么暗间藏人。
不该逞强的时候不要逞强。曾燕呢留守,傅维钧跑到附近的派出所,借了电话打给老马。
……
邹孝信原名曾信,这些天一直睡不安稳,一号线那个据点被端了之后,他就决定退出,其实这个想法早就有了。
只等干一票大的,拿到曾家的财产,他就从北面出境。想到曾家财物众多,他甚至秘密协调好了货运列车帮忙拉货。
利用保密局的身份,他一直在找父亲的下落,得知他死在长沙。东四的房子他早就知道,房子他也翻过,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开始他以为财产被父亲带到了南方。
后来他吸收了一个叫方晓峰的人进队伍,才得知他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没有死在长沙,而是被送到了泉城执行秘密任务,同时也获知家族财物一直留在北方。
两人的父辈是战友,方父死得早,方晓峰没有享受到革命胜利果实,也想打曾家宝藏的主意。
干他们这行的有秘密渠道,他查到了弟弟在泉城的隐藏身份,也知道他跟谁结了婚。可惜他晚了一步,五九年弟弟出狱,再也查不到他的下落,他的前妻也去了国外。
理所应当的,他认为东西被弟弟得了去。
去年试着接触回国的张秋歌和张蓁蓁,可惜她们也不知道弟弟的下落。他让人先把饵下下去,利用人的贪欲诱出宝藏。
命运在帮他,傅家小子打听东四的房子让他看到了希望。年后傅家小子频繁出入情报部门,盯梢时,他发现有人跟他长了相似的眼睛。
早年父亲偶尔会跟他联系,写信告诉过他弟弟的名字。
这种人就算被抓住,也不会说出真相,他在等。
命运一直在帮他,张氏母女竟然回国了,曾巩一直也留在国内,不利用她们来要挟曾巩,怎么对得起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命运耍了他。
安排得天衣无缝的计划不但失败,还把他在京城多年的筹谋全部曝光。
曾巩跑了,追他来不及,傅家小子打一开始就在寻找曾巩,知道得肯定不少,东西不可能搬到港城,一定还留在国内。等把人抓到,撬开他的嘴,不愁找不到东西的下落。
他等不起了。
此刻,回忆寻找家族宝藏的经过,他有一悔,不该听母亲的劝阻,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就该把东西弄到手。
他还有一疑,肖家在这件事里扮演了那种角色?那个活人无数的神医肖远山,在他旁敲侧击时会不会隐瞒了什么?
来不及了。窗户被打破,突然有人攻进了副食品店,一定是三子刚才回来时露了行踪。
妈的,傅家小子真是块硬骨头。
顾不上其他人,他翻身下床,还是老办法,从老城的下水道走人。
大栅栏的下水道不像长街地铁线附近那么通畅,他走了二十米,等了半小时,企图回到地面,结果被堵了个正着。
那个矮胖子老马随后赶来,“格老子的,就知道你这个王八蛋不走正道。”
……
邹孝信一伙人成功落网,曾燕呢居功至伟,像系统说的那样,好事做得多,抓特务就格外丝滑。
她对研究特务的阴暗心理一点兴趣没有,不可能前去探监,邹孝信永远别见!
围绕曾家巨额财富的争夺大战就此落幕。
偷偷给曾家爷爷奶奶烧了纸,小曾保证以后绝不为富不仁,等运动结束,对生活困难的抗战老兵她会多多帮助,变相了却曾爷爷的未竟心愿。
小傅归队的日期只剩一天,曾燕呢忙着给甜食控做糕饼,老式糕饼保存时间长,可以吃上一段时间。
京城的饽饽铺可以追溯到元朝,当时皇家大肆订购民间的黄油饽饽祭祖,那时的饽饽有着粗粝的草原风格。
明朝迁都以后,江南的精致点心逐渐成为主流,形成了以酥皮、破皮还有头行来区分的大八件和中八件,小八件。
曾燕呢挑着可口的做几样。
小傅对点心向往,对那天那个小机器人更加钟情。
头一次跟曾燕呢索要她的好东西,“那个太贵的就算了,有没有小巧一点的机械给我拿回去玩玩?你挑不起眼的,我保证不会露馅。”
小曾从面粉堆里抬起俏脸,笑得寒气森森,“要不我送你几个大姑娘吧,后世叫硅胶充气娃娃,柔软,有弹性,皮肤跟真人一样好,高级一点的还会发生声呢,也算是机器人的一种。研究研究呗?”
小傅头摇得像拨浪鼓,义正严词拒绝,“富贵不能淫!”
“可我还是想送你姑娘,34d罩杯,又圆又鼓,可好吃了。”小曾继续诱惑。
罩杯什么的虽然听不懂,但博学多才的小傅很快就联想出画面,好久都没红的耳朵又不受控制地发热。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慢慢弄,我收拾行李去了。”长腿一迈,三两步就逃上楼。
“真不吃吗?”曾燕呢从空间里掏出一把黄橙橙的姑娘果,学名毛酸浆,名字带酸,一点不酸,又圆又鼓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