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言轻微抬眸,入眼的是一扇透明看似很薄实则极其坚硬的玻璃,这玻璃是特殊材料制作而成的,这是沈书均特地为她从国外寻找来的。
为的就是可以狠狠困住她。
在身后响起的一道“吱嘎”的声音中,坐在露台上颜言的游神思绪瞬间消失。
不用回头看,她也知道身后来人是谁。
“言言……”
忽然寂静的房间内,一道磁性醇厚的嗓音冉冉响起,语气中带着丝丝似水的温柔。
而后,便是稳重坚定的步伐声在她身后徐徐传来,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在她恍惚失神间,身后炽热的温度快速从背脊处传来。
男人炽热宽广地胸膛贴近背脊的瞬间,颜言只觉得整个身子突然变得僵硬!
“沈书均,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颜言没回头,只是嘴里发出的声音是那另样的冰冷,弯弯的柳眉下,那双漆黑有神的眼眸深处,是一片死寂平静,她轻张微红唇瓣:“到底还要什么多久才结束这一切?”
“你就这么不愿待在我身边?”
闻言,颜言身后的沈书均低着嗓子开口,大手悄无声息地揽上她纤细的腰肢。
腰间的束缚让颜言很不舒服,但又挣脱不了,她索性无视。
“你的病还没好,是不能放你出去的,就算我放你出去了,自然也会有人把你乖乖的送回来,言言,你现在可是精神病患者,是所有人都公认的事实,就连你爸妈也是这么认为。”说罢,沈书均一手微微掩唇轻笑出声。
虽然嘴里笑出声音,可是沈书均那双狭长地眸子里是少许的阴霾之色,并无盈浅笑意。
耳边徐徐传来沈书均的笑声。
这笑声就仿佛像是在说:
你看,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言言,你就安安心心地待在他身边吧。
而且,他也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他的。
“他们之所以没有一个人相信我,不都是您沈大教授的精心杰作?”只因他的一张鉴定书,一番话,就判定她患有精神疾病,而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辩解。
就连她的父母也是如此。
“是又如何?可是现在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你说的话。”闻她所言,沈书均俊逸不凡的脸庞上,没有出现一丝丝邪笑除外的其他表情。“他们相信的人是我,是我沈书均。”
他的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邪肆和狂妄。
从他们结婚后,颜言生病都不用去医院,因为沈书均是几江市最权威的精神医生,小病小痛他会配药给她,严重的话会打上一针半透明的药剂。
不过每次注射完后,她都会有些头昏眼花。
沈书均跟她说,这是注射后药效发挥的正常现象,而后的每晚睡前他都会热一杯热牛奶,让她喝下再睡。
起初颜言还觉得他真是一个好男人,总是那么贴心,不辞辛苦的每晚为她热牛奶。
在经过三个月左右沈书均的精心照顾下。
颜言的精神第一次出现了异常。
那天是颜妈的生日,一家人聊的开心,颜言只觉得突然间脑袋昏沉,像中了魔的拿起杯子,朝她爸妈狠狠砸过去!然后她发狂疯似的冲出包间,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摔……
这是颜言第一次发狂。
第一次发狂后,最多隔不了几天再次精神涣散的发狂,沈书均以医学精神疾病的角度对颜言做了鉴定,最后判断出她患有幻想并带暴力的精神病!
是名副其实的精神病患者。
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会危及到他人生命安全,必须关进精神病医院,囚禁治疗,沈书均成了治疗她的主治医生,因为他的关系,颜言被安排到了一间单间。
在颜言整个治疗期间,沈书均表现出对她不离不弃,好多人劝他离婚,以他条件完全找一个更好的女人,可听了之后,沈书均淡笑着说:“颜言她是我的妻子,我这辈子都爱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
此话一出,沈书均立马在整个几江市成了人人口中的痴情好男人,对于妻子变成精神病患者,居然还不离不弃坚守她。
简直世间难得!
在后来颜言不知通过谁的关系,越过精神医院院长的这层,直接给省亚医的上级领导写了申请书,申请解开对她的囚禁,由于她在医院的良好表现,在上面权压下,沈书均不得不给颜言做最后一次精神鉴定,鉴定她是否有好转,再决定解不解除禁锢。
几天后鉴定结果出来,颜言情况很好,只是复发的可能性很大。
虽然出了医院,但沈书均每个星期都得给她鉴定,一直要秩序一年后,才可以完全放心,她的精神不会复发出现问题。
医院办公室里的沈书均,双目幽深的盯着手中的鉴定结果。
几秒后,他薄唇勾起一抹冷笑。
能出医院那又怎样?
只要他想,她可以连门也出不了半步!
“整整一年我始终想不明白,每晚给我喝的牛奶里加那些东西,沈书均伱算计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她与他没什么过血的大恨深仇,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言言,你套不到我的话。”沈书均狭长的眼眸底部,是一道浅浅的笑意和掠夺的炽热光芒,他嘴角微勾:“你身上应该有录音笔吧?”
沈书均的话让颜言浑身一震。
紧接着就是沈书均有些戏谑低微嗓音,在她耳边轻吐热气响起:“让我猜猜你把东XZ哪儿了。”
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带着丝丝的戏谑味在其中。
嘴里的话音一落,在颜言还没做出任何反应时,她身后的沈书均便是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揽抱住她纤细的腰肢,随后,手便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探索游走。
动作不停,淡薄的嘴唇里缓缓吐出了少许热气:“我猜猜,你是藏在这里了,还是别处。”
扶上她的腰停一两秒后,沈书均的大手又转去别的地方,比如缓缓向上滑去,他炽热红利炙热的温度当即令颜言慌乱不安,她双目惊恐地撇头看着沈书均,试图扯开话题:“录音笔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有没有想我?”
沈书均看穿了颜言的意图,便随了她的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话题直接转到有没有想他这点上。
对此,颜言闭口不言。
她眼神冷漠的看向别处,不去理会沈书均。
见颜言一直发着呆不理会自己,沈书均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说:“言言,别总是盯着一处发呆,这样对精神不好。”
沈书均嘴里的话音刚落,颜言只觉得一道高大的黑影快速向她压来。
她还在愣神间时。
那人已经把她从地抱起,揽在怀中。
沈书均抱着她,往房间那张巨大无比地软床走去只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怀中的颜言冉冉开口:“沈书均,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一切就都可以结束了?”
颜言嘴里话音还未落,沈书均就闻到了一股他极其熟悉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