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然感觉到睡在上铺的那个男人翻了个身,于是拉起身上的被子就盖住了自己的整个脑袋,期间他也摸到了自己放置在床边桌上的耳机。
少年插上耳机,躲进了被子里。
一下子,被子里就变成了他专属于她的小天地,从外隔绝了一切。
“在被子里?”她声音极其轻细地问他。
“嗯。”
姜然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阿言,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老样子,”只见,面容清秀的少女唇角展露了一抹邪肆的笑容弧度,邪肆一笑过后,她才继续冉冉同他说道:“除却有点想你以外,没什么其他的变化。”
闻言过罢,姜然感到自己脸上和后脖颈处的温度,正极速的飞撩快快升高。
他耳朵,脸颊一侧霎时绯红色!
姜然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脸庞,缓缓移出了一半手机的屏幕。
最后,在她的调侃下,姜然移出去了半边俊逸脸庞。
见状,颜言眉眼因他此状而笑得弯弯的,她嗓音充满了调戏的意味:“阿然,你害羞了?”
“等我回来再好好收拾你。”少年红着绯色脸庞,放出狠话。
她啊,老是时不时地调戏自己。
姜然虽然面上露出了害羞的神色,但其中心中就跟沾了甜蜜似的一样,整个心窝里,软软蜜蜜的。
好生不喜欢的紧。
“要好好收拾我啊?”颜言听见了,还故意在自己嘴巴里边重复一遍。
只是她在重复翩然少年这句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充满了一股戏谑的意味存在,听得姜然脸上更是一热!
“睡了,改天再找你阿言。”丢下这句话语后,姜然便匆匆挂断视频电话,生怕手机那头的少女会在下一刻说出令他更加羞害的虎狼之词来。
望着手中屏幕黑漆漆的手机,颜言扬唇笑了。
他真好玩。
自己才只是微微的调侃了一下,就竟脸红害羞成这样。
当还真是少见啊。
阿然,和一个年纪什么都不懂的懵懂少年一样,可是和她这个活了两世的人不一样。
她身经百战,而他则是懵懂茫然。
勾得她心底最深处的那肆意戏谑的病态心理,陡然直直高升起来!
……
接下来,一连好几十日。
颜言都过的挺好的。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每天都是吃吃喝喝,玩玩和看下学期所要学习的知识点等各类书籍。
期间也时常和远在省城打零工的姜然联系。
除却那次之外,颜言是再也没接到关于沈书均给她打过来的等电话些了。
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海城。
海城市规模最大的医院,住院部三楼的一间病房内。
今天是周末,正好是沈书均来赵直邻医院这边找他的时间,他照旧拿着自己的东西前来到这间病房。
这是从立水县回来后,沈书均自己主动给赵直邻提出来的。
他一边拿着颜言小时候和自己在临行前偷拍的照片,这些照片跟安排的安静病房是沈书均主动提出来做点电击治疗的。
当时,他提出这个的时刻,赵直邻整个人都惊呆了!
小小年纪,他不仅知道电击治疗,而且还是自己亲口提及出来的。
起初,沈艺和沈明岂二人都会放下手中重要的事来陪他,但随着几次过后,沈艺就不陪伴沈书均一起来了。
因为她亲眼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受这样的苦楚。
电击治疗,真的是很看的人心惊胆战!
看着少女笑颜如花的照片,沈书均在被一遍遍电击下说出还喜欢她,爱她。
只要他不亲自开口说停止,只要他看着她的照片还说的出口喜欢和爱的话,沈书均就要继续受电击治疗!
永远都不停止!
最后,赵直邻都看的满眼的心疼,这一次电击治疗过后,男人看着被困在电击床上的沈书均,犹豫了一番才开口出声劝解道:“要不,我们换个方式吧?”
他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治疗方式。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沈书均要选择电击治疗这一方式。
这令赵直邻十分,极其地百思不得其解。
“不。”电击床上仰躺着的沈书均,简单直白的拒绝了赵直邻的提议。
他不是不知道男人还有其他的解决治疗方案。
但不得不说的是,电击治疗这一块的治疗的方案是历史上来效最快的,当然,也还有一个,那就是催眠、和彻底失去记忆。
可很显然,沈书均不想失去与她之间的美好记忆。
所以,最终他才选择了这个。
“为什么?你这样下去身体是完全吃不消的。”一边这样说,赵直邻一边快速的解开困在他与电击床的绳索等固定物。
待男人彻底解开这些过后,沈书均足足在电击床上躺了五六分钟,才缓缓地挣扎坐起身来。
坐起身来之后,沈书均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全部肌肉好像都不是自己了的一样。
整个人下床的时候,脚下的步伐虚浮的很,跟脚踩青云没什么两样,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性感的薄唇微然抿着,眉宇微,深邃狭长地蓝色眼眸底部映照出来的是似深不见底的幽井一般。
他尝试着提起脚下的步子,往前走一步。
下一秒,果然不出所料的像之前那般的一样,整个人的颀长身躯赫然向前倾去!
赵直邻见状,连忙走上前来扶住他向前倾去的身子,眼底一闪而过一丝心疼和不忍;他不解地对面前虚弱无比的少年,问道:“治疗可以慢慢来的,你为什么要那么着急呢?”
闻言,沈书均沉默好一会儿,而后才缓缓地低低出声回答他的问题:“因为那样就可以早一点去见她了。”
不再带着病态偏执的执念去见她。
那样她也就不再对自己有那样的抵触和惧意防备。
到那个时候,她就会开开心心的,敞开心扉面对自己,而不是夹杂着恨意和惧怕跟自己说话。
想罢至此,沈书均开心的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微微垂下半截眼眸,赵直邻轻瞥着自己搀扶着少年脸上的那一抹带着虚弱地笑容,眼底深处流露出来的是,更加的心疼眸色。
他摇了摇头作罢,不再对此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