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辰看着她的脸色笑了一声，“说是为了周不言好，但你做的事，每一件都是送他去死。”
“明知道他还有周君的身份，就敢说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你敢说你那时候没有一点私心？”
钟声晚说不出辩解的话，只觉得自己好像都被看透了，这样的感觉糟糕极了。
“是，我有私心，我那天就是有私心，您一见面就提起了养猪，我气不过，才起了报复之心，胡言乱语想让也你痛苦一番。”
周不言震怒，“钟声晚！你怎么敢！”
“我本来不敢的，还不是被你逼的，谁让你让我去养猪。”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养猪多可怕，又臭又脏又累，换任何一个人去都受不了，偏偏当时我还怀孕了，本来身体就敏感，没死在猪圈是我的幸运。”
听着真是惨绝人寰，听得楚星辰叹息。
“确实很惨，所以你就想带着周不言一起死？还顺带好好恶心我一把，你这种豁出生命的报复，还真是很少见。”
“你不想死在猪圈，所以选择对一个女皇撒谎，死在谎言上，而且是株连九族连累家人，是不是觉得这比死在猪圈好，还能带走周不言？”
钟声晚：“......”
竟然无法反驳。
周不言摇头：“要不是陛下宽容，你够死几百次了。”
楚星辰正色，“钟声晚，平时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谎话没事，可有时候一个谎言会造成无数悲剧，产生的影响不可预料，甚至左右一个人一家人甚至一个国家的命运。”
“是人都会说谎，善意的谎言一直存在，有时候更是不得不说谎，你之前可能也没办法，但万事我们心里得有分寸把握，有些谎言还是想清楚再说为好。”
“而且，你不用过多久就要当娘了，肯定想当好孩子的好榜样吧？”
周不言接话，“听到了吗？以后不可再随意说谎了，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不然...你还得继续去养猪。”
钟声晚：“......”
她深刻体验到了夫妻混合双打的可怕。
这比起分开收拾，更加可怕。
前一秒还受到触动，下一秒就只剩下无言了。
“我都要生孩子了，还怎么去？总不能将孩子带去猪圈。”
“你自己去就好了，孩子让人带着就是，什么奶娘丫鬟绝对不会缺。”楚星辰非常贴心，“这也是个好主意，我可以出资买了庄子，专门用来养猪。”
钟声晚整个人都不好了，周不言却还在对楚星辰说。
“哪里需要陛下出资，我自己买就好了。”
钟声晚：“......”
这一刻，钟声晚深深体验到了绝望，真正的后悔了。
楚星辰看着钟声晚的脸色，知道这次她是知道厉害了。
看着她抱着肚子，忍不住好奇问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你这肚子里的孩子...”
至今她还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让周不言背了锅，自己从没出现。
楚星辰话音才落，钟声晚就知道她要问什么，想到未来有一个养猪庄子等着她，心如死灰的她直接道。
“嫖客的。”
楚星辰一愣，钟声晚看了一眼周不言。
“他之前没跟您说着孩子的父亲，就是因为父不详，还是您以为我没接客？我早接了。”
钟声晚神情有一瞬间变得薄凉又沧桑，明明脸上婴儿肥都还没褪去，眼睛里却满是世故，“十二岁我就接客了，卖了个好价钱。”
来了葵水，她就是长大了，确实也卖得高价，只是一个月没能下床。
“我遇到我哥的时候，都接客四年了。”
楚星辰听到这里火气直冒，“畜生！”
虽然知道青楼长大，在古代这都正常，可她还是无法接受。
钟声晚看楚星辰真的生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这大概就是她天生不喜欢楚星辰的原因。
她长在阳光之下，整个人都充满了希望阳光，仿佛她的世界只有光明，她太天真，连十二岁就接受不了。
可真实情况是十二岁已经是她努力讨好老鸨的最好结果了，多少人几岁就已经......
死的人也不少。
钟声晚面对楚星辰，其实能明显感觉到她们的区别，楚星辰眼神干净明亮，若她是莲花，那她就是淤泥。
还没学会说话，先学会讨好男人，小小年纪学抛媚眼，还没长齐牙就开始钩心斗角，陷害争夺，可她只有那样才能生存下来，不被陷害欺负。
她诡计多端，差点就成功拆散了周不言和楚星辰，若不是周不言最后的选择。
周不言一开始就知道钟声晚吃过的苦，受过的难，才难得对她和颜悦色。
看楚星辰生气，周不言就接话道，“都过去了，你以后不用再想这些，你孩子也不会和这些扯上关系。”
“别的不说，有庄子打底，日日吃肉不成问题，你不去招惹人，也没人敢招惹你。”
钟声晚听到养猪庄子就抓狂，“真有个养猪庄子，哥你堂堂大将军，不怕别人笑话你？”
“怕什么？多少人还吃不上一顿肉，有什么丢人的。”
钟声晚看这个养猪庄子是无法摆脱了，都要气哭了。
“哪有你这样的哥哥，你和别人的哥哥完全不一样！”
“我知道自己有个哥哥，平日里看到那些被哥哥们宠爱的妹妹，是真的很羡慕，也想象过有一天我的哥哥也会从天而降，将我救走。”
“从此爱护我，呵护我，保护我，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给我，对我最好，最温柔，就像那些幸福的女孩一样。”
她都能想象那是多么的幸福。
“结果...来了个你。”钟声晚一言难尽，她的哥哥确实是来救她了，但幻想也从那一刻开始破灭。
她想象中的哥哥多好，实际上的木头哥哥就多可怕。
“你就是属于木头的，又冰又冷没有任何温柔可言，说这句话能气死人！你还一天天的就知道让我养猪。”
钟声晚那些对付男人的手段，那些甜言蜜语，在他身上毫无用处。
更重要的是，“而且你心里，已经有你最重要的陛下。”
钟声晚看向楚星辰，“我根本没法跟她比，什么都要靠边站。”
“你还让我去养猪，你知道我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我还不如在青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