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雅间。
墨七推门进去时,里面差不多是气氛到了高潮。
随着她踏进的动作,一些嬉笑突然嘎然而止,一个个转头看过来。
“怎么了?”
“你来晚了。”
几人异口同声。
墨七关门,笑眯眯点头走过去,“所以呢?”
“自罚三杯。”
“三杯不够,直接一整壶。”
说着,一个酒壶摆到了墨七跟前。
墨七拿起酒壶转了转,最后又放下了,说道:“我今日身体不适,喝不了酒。”
“真的,最近天气寒冷,我身体有些不适应,老毛病了。”
说着,墨七一脸虚弱坐下,甚至还一脸为难。
“便是今晚过来,都有些受不住。”
一众人:“……”
还是墨睿宁最先打破这尴尬诡异的局面,说起今日聚会的目的。
这聚会是蒋寒天发起的,但是事情却是他们都想问的。
“里头封的死死的,怎么,还想第二日来个惊喜不成?”
“里头都藏了什么,是不是要开张一座青楼,在里面卖那些东西?”
“那样的话,销路确实好。不过各家夫人小姐不会去的,与淮安何之前所作不符合。”
“特么毛病,不知道神秘个鬼。”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挺热闹。
正主就坐在他们边上,听着他们无厘头的谈话,却已经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这是想提前来打听了啊!
“明日不就知道了,你们急什么。”
尤其是蒋寒天和元乐,三人在其他生意上有合作,她还能坑了他们不成?
一个深意的眼神过去,墨七多看了眼蒋寒天和元乐。
两人却是心头更加疑惑不安起来。
是,合作是合作。
可是豫淮安不按照常理出牌,一切做事毫无章法,他们至今没有摸到对方的到底有什么心思。
总觉得,这生意做起来风险极大。
起初还没有感觉,这如今一步步走来,两人都是觉得不妥当。
一旦在心底埋下怀疑的种子,这种子就会越来越大,最后就彻底的对人开始不信任了。
眼下,蒋寒天和元乐就对豫淮安有了警惕之心。
墨七不知道他们的心理,但是从他们的表情,多多少少能看出来一些。
她心中冷笑,面上依旧不露声色,于几人之间完美的周璇着。
等说的差不多了,还是什么信息都没有透露出去,反而把事情渲染的愈加神秘。
“若想知道,明日去看看不就行了。”
墨七握拳抵住嘴巴,轻咳一声起身离开,“我身体确实不适,先告辞了。”
是夜。
若现带来了消息。
已经是深夜,差不多一更天的时候,但是墨七依旧穿着完好。
她在屋内和若现见了面。
“主子,已经确认无误,蒋寒天确实是昭王的人,今晚结束后,一道消息偷偷送进了昭王府。”
若现顿了顿,情绪很不好,“是蒋寒天的底下人发出的,消息内容属下已经截胡抄录了一份,请主子过目。”
墨七结果若现手中的小纸条,里面内容不过寥寥几句,却是道尽了今晚的事情。
最后一句便是“豫淮安心思诡异,恐有二心,不可信”。
“呵!”
墨七将纸条捏在掌心,冷着一张脸气急。
“我当他是合作伙伴,他却背后设冷箭,真是行啊!”
“主子,可否去查探昭王那边?”
墨七制止了,“不要冒险,秦昭此人比想象的还要有城府,贸然派人去查探,一个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到时候我们就是被动了。”
“那蒋寒天?”
“继续盯着,这人列上你们的日盯榜。”
若现点头,摩拳擦掌恨不得将蒋寒天给剁了。
敢欺骗主子,敢耍花招,上了日盯榜,以后十二个时辰全程盯死。
“其他几人呢”
墨七让人去查蒋寒天,同时却也让他们注意着元乐赵蓬和墨睿宁。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现立刻回答,“墨家那边没有异常,莫大公子似乎是真心想和主子来往,至于赵蓬,有些小心思,不过没有涉及和主子相关的。而元乐……”
若现第一次没有直接说下去。
反而,一张脸彻底红了。
通红通红的,反常的很。
墨七疑惑了,还有若现这小子搞不定的事情?
“那个,元公子他……”
“说。”
“咳咳,他完事后直接去了后院,将琴音公子给压了。”
墨七:“……”
这么凶残的?
“消息送来时,说是一直在持续,估计这会儿还没停止。”
墨七不由得尴尬了。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若现别过脸,一副无辜的态度,“是主子说事无巨细的,这事情属下也是尽职的禀报。”
墨七一身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宝来,本世子要睡觉了。”
宝来回了神,当即点头,脸色变了变笑问:“世子爷要不要暖床,这天有些冷了!”
“你要毛遂自荐?”
宝来吓得赶紧后退,连连摆手,“奴才是说后院的小丫鬟,她们一个个似乎还没睡呢。”
“明日给母妃送还回去。”
墨七揉着眉心,挥挥手让人离开。
这些日子,豫王妃又送了些婢女过来,说是给豫淮安解闷帮忙的,实际上就是想送过来暖床。
不指望真的能让自己儿子接受,但是好歹和女人接触起来不是?
豫王妃现在心情可谓是复杂,这所谓的护肤品店铺开起来,生怕一个不下心,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就这么弯了……
翌日。
十二月是十二。
云京城最热闹的一条街隔壁,最靠集藏巷,后背藏着花柳一条街,当中正面对着一条大街的那个神秘的全覆盖街道,今日开张了。
随着剪彩活动仪式的巨型,百姓们看到的就是“七日安”三个烫金的大字。
四面的进出口,都有相同的三个字,只不过是字体不同。
或苍穹有力,或草书狂写,或工整端秀,总之没一处是一样的。
单就是这四处的招牌,那就是一大笔白花花的银子了。
墨七却是站在对面的酒楼上,看着不远处那三个字,面色抽搐着。
当初这取名一事,两人为此有了几番真挚,墨七有自己的想法,想取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但是到了豫淮安那里却是太俗了。
生气较真之下,墨七索性当起了甩手掌柜。
是以也是到了揭开的时候她才知晓,这到底取了个什么样的名字。
“七日安,七日安……”
“七,日,安……”
“呵呵。”
墨七觉得自己看着这个名字就十分糟心。
“豫淮安,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里面的事情自有丽娘一群小姑娘在招呼,她顶着豫淮安的身份不方便直接出面,所以开张后反而和她没什么关系了,她很空闲,空闲之下就对着这店名恨上了。
“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这名字怎么可以这样取,简直够了。”
“不好吗,我觉得甚好。”
豫淮安不为所动,看向那三个字,内心有一股温暖流淌过。
“墨七和豫淮安,阿七和安安,七和安的日常。”
“阿七,这是我们开始的第一步。”
他对这个饱含深意的名字十分满意,这是他想了许久才想出的好名字。
只是这当中的寓意,也就他能懂。
没人知晓墨七,没人知道七代表的是什么。
原本豫淮安以为,他的阿七应该懂得。
他们是那样的默契,心是那样的靠近,怎么会不懂呢?
“阿七,你明白我的心吗?”
明白,明白个鬼哦!
墨七看向那个日字,幽幽问:“你知道当中那个字,还有一层意思吗?”
“什么?”
豫淮安不懂。
墨七却是泄了气,“哦,是我的错,我思想太龌龊了。”
墨七抚额叹息,一脸悲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