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禹州
顾廷烨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然后一阵咬牙切齿：“我想到了，我知道了。”
盛长柏和苏辋两人都看向他。
顾廷烨深吸一口气后冷冷的说道：“我当年确实说过同情无端先生的话，那是我同我大哥在一起练字的时候，整个屋子内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能传出去的只有他了，我的好大哥顾廷煜。”
这下盛长柏和苏辋都没有话说了，毕竟这涉及到顾家内部兄弟间的纷争了，他们也不太适合插嘴。
想明白的顾廷烨一拍桌子就要站起身，准备回顾府找自己大哥问清楚。
“你想干什么去!”
看到他的动作，苏网急忙拽住顾廷烨不让他离去。
“当然是回去与我的好大哥理论一番。”顾廷烨狠狠的说道，想到自己这一辈子的官途已经毁在自己的大哥手上，顾廷烨就气不打一处来。
“有什么可理论，你就算回去与你大哥理论，空口无凭，没有证据，你大哥会承认吗，到时候你说你爹是信他还是信？”苏辋拉着想要离开的顾廷烨淡淡的说道。
顾廷烨神色一凝，回过了神来，然后重新坐了下来，脸色变的有些颓废：“子辰，你说的对，回去就算与我大哥理论，父亲肯定还是信大哥的，到最后我又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说完顾廷烨就拿起酒壶给手上的酒杯倒满，连饮三杯之后迷茫的说道：“难道就这么放过我大哥？我这一辈子可被他给毁了呀。”
“天无绝人之路，仲怀，科考这条路走不通，这世界上还有很多条路可以走的。”盛长柏安慰道。
“算了，反正侯府也无人容得下我，父亲不喜我、兄长暗害我，干脆我就带着我那外室和孩儿回扬州乡下，守着我那些盐庄，也够我快活一辈子了。”顾廷神色黯然的说道。
看着面前的顾廷烨从会试之前的意气风发、充满自信的样子，到现在整个人彻底颓废，甚至都想着回乡下了却余生，苏辋自然不能让自己的好友变成那个样子。
于是主动问道：“仲怀，先别管你大哥了，你们顾家是以什么立家的，你还记得吗？”
“自然是以武了，否则怎么会有宁远侯这一爵位呢。”顾廷烨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道。
“那你还记得我们年少的时候共同许下的志向吗，燕云十六州现在可是还在契丹手中握着呢。”苏辋严满脸的严肃。
“你是说......”顾廷烨似乎反应过来是苏辋想要表达的意思，眼睛一亮，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提升了很多。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天下大路，一文一武。文路既然走不通，那咱们就走武路，别忘了你们宁远侯府可是以武立家，而且你顾廷烨武艺可是丝毫不差。人聪明、兵法韬略也懂，如果去从军，将来你要是能收复燕云十六州，说不定都能封个国公了，到时候再见你的父亲，那不止是平起平坐，甚至他还得仰望你，那个时候他还敢瞧不起你这个儿子吗？”
听着苏辋的话语，顾廷烨眼中的神彩越来越明亮，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顾廷烨自认为武艺不若于人。就算从军这条路凶险，但想要闯出一条康庄大道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错，仲怀兄武艺高强，在军中必然可以一展所长，不会被埋没了。”盛长柏点了点头同意了苏辋的说法，觉得这也是一条可以走的路途，虽然比科考要艰险危险很多，但总好过真的就此到乡下了却余生，大丈夫在世，怎么也得在青史上留下一个名号，才不枉走这一遭。
“那你们觉得我去哪里从军比较好，就在汴梁禁军内还是去边军比较好一些？”顾廷烨心里下定了决心要闯一闯，但该如何走却还是有些迷茫犹豫。
既然拿不定主意，两位好友又都在这里，就向两人请教一下，而且这个主意是苏辋提出来的，说不定他早已胸有成竹。
苏辋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两个地方都不是最好的。”
“为什么？”顾廷烨吃惊的问道，苏辋虽然还没有给他答案，但拒绝自己提出的两个地方已经是让他难以置信了。
他疑惑的说道：“在汴梁天子脚下加入天子亲军，这里面可是有我顾家多年的人脉，如果运用得当，想必升迁速度一定不差。而去边军的话，与西夏和契丹都有小规模的冲突，易于获得军功。这两个地方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好的了，为什么你会不同意呢？子辰，你有什么高见？”
盛长柏对顾廷烨的说法也表示认可，他也觉得从军的话这两个方向是最好的，但看到苏辋不是很认同，对于他这个纯粹的文人来说实在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去处了。
苏辋沉默一下，对于知道未来剧情的他来说当然有一个更好的地方，那里将来会涉及到皇权更替，但是他偏偏没办法说的太过清楚。
就算他说出来，恐怕两人也不会相信。毕竟在那里的那个人现在完全没有看出来任何成功的可能性。
苏辋拿起旁边的已经有些凉的茶水轻轻啄了一口之后，才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之中吐出来两个字。
“禹州。”
这就是和真正历史有点不太一样的地方，禹州这个地方在苏辋记忆中是明朝以后才开始叫的，而在北宋的时候还是叫阳翟。
但既然在这个历史中叫禹州，那苏辋也就不做深究跟着一起叫禹州了。
“禹州！”听到苏辋口中的地名，却让顾廷烨和盛长柏俩人都吓了一跳，两人对苏辋说的地方自然是知道的，只是却有些难以相信。
禹州是汴梁南边的一个州，距离开封汴梁不过四百里路，所以还是属于开封府管辖，也算是东京地界，只不过是最远的地方而已。
关键是这里的驻军既不属于边军，也不属于天子亲军，只是一个地方小规模团练，估计军队人数也没有多少，去这种地方约等于混吃等死而已。他顾廷烨在这里既不能获得军功也无人脉，完全没有任何升迁的可能性。
顾廷烨仔细想了想之后，还是不能理解苏辋为什么让他去这个地方从军。只能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希望能得到苏辋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知道禹州团练使是谁吗？”苏辋没有直接回答顾廷烨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让顾廷烨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