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在神福宫为夜亦寒连夜会诊,却最终也没找出夜亦寒昏厥的确切原因。
“皇后娘娘,皇上并无大碍,您大可放宽心。”
苏离蹙眉:“皇上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会突然晕倒的?”
为首的太医满脸难为情的上前回禀。
“禀娘娘,皇上这昏厥,或是因为阴虚阳亢,水不涵木,相火上炎,气血逆乱,冲击清窍所致。”
“臣等方才已经为皇上施了针,开了调理的方子,等下喝了药,让他再休息一会儿便会醒了。”
眼前的苏离虽然衣衫凌乱,但是一点都不影响她那摄人心魄的美貌,倒是平添了几分诱人的妩媚。
几个大男人都不敢抬眼去看她,唯恐多看一眼就会无法自拔,再被那夜亦寒把眼睛给挖了去。
“皇后娘娘,那臣等这便先行告退了。”
苏离点头,几个人这才拭着额头冒出的汗珠出了门。
“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可真真的是绝色啊。”
“对啊,我都不敢抬眼去看她,不自觉得扫上一眼,脑子都会呆滞半天。”
“也难怪咱们皇上会如此迷恋她了。”
“方才我都在盘算着咱们皇上这是不是因为纵欲过度才昏倒的呢。”
“哎哟,别乱说了,隔墙有耳,快走吧!”
……
出了神福宫的大门,几个太医忍不住低声议论。
黑暗中两个纤瘦的女人,一前一后的出现在这群人的身后,一脸凝重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主子,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太医们都回去了,皇上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听说皇上昏厥后,阿娇便匆匆的带着善儿赶了过来,躲在这神福宫门口的,希望可以有机会进去看看皇上。
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善儿感觉手脚都要冻僵了,若不是打着伞,恐怕他们都要被这大雪埋在这里了。
阿娇失魂落魄的点头,方才太医们的议论,让她如同鱼鲠在喉,久久都不能平静。
虽说她滑胎后,夜亦寒对她不闻不问的,让她忍不住有些怨恨他。
但是一想到跟夜亦寒在一起的那些快乐的日夜,她就又恨不起他了,替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浓的思念。
她心里明白,夜亦寒之前只是把她当成了苏离的替身。
她也曾无数次听到夜亦寒压在她身上,嘴里喊得却是苏离的名字。
她却依旧忘不掉那偷来的欢愉。
她多么希望,夜亦寒能够再宠幸她一次,哪怕只是一次。
颐和宫御书房。
夜亦寒才刚刚清醒,便不顾苏离的反对,匆匆的赶过来处理国事了。
自从当上皇帝的那天起,他就知道无论多苦多累,他都不能停了,他要做的事、要管的人太多太多了。
“皇上,今日是平殇王夫妇离开锦城赶往翰州的日子。”
一大早便赶到宫外和慕容信话别的高健仁,此时不禁有些忐忑,不知道该不该就这件事提醒一下夜亦寒。
夜亦寒微微的怔了怔,关于让慕容信和上官晴离开锦城的事情,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确实做得不够仗义。
但是,为了和苏离以后能长长久久、单纯的幸福下去,他只能选择牺牲那些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人。
“走便走了,难道还要朕亲自出城相送不成?”
高健仁闻言,哑然。
“朕让你派人去岳州请那沐百里,如今他到哪里了?”
夜亦寒星目盯着手里的奏折,一边用朱砂笔圈圈点点,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岳州到锦城不远,听说沐百里的马车昨日已经出发了。”
高健仁小心翼翼的躬身禀报。
“你觉得朕不应该让慕容信离开锦城?”
夜亦寒突然调转话题,吓的高健仁倒抽了口冷气。
抬头看看依旧低头翻阅着奏折的夜亦寒,他慌忙战战兢兢的跪倒在地上。
“老奴不敢!”
“那你是觉得朕瞒着阿离,不让她想起过去的人和事,这件事做的不妥?”
高健仁慌忙伏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皇上,给老奴一百个胆子,老奴也不敢啊!”
夜亦寒见状,这才冷笑着抬起头,星目直直的盯着额头业已渗出鲜血的高健仁,缓缓地起身移步到他的面前。
他用大手扶起高健仁瑟瑟发抖的身子,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帕子递给他。
“朕只是跟你开句玩笑,你何必吓成这样?”
高健仁捧着那块明黄色的帕子,感激得老泪纵横。
“高公公,朕实在是太爱阿离了,所以朕必须想办法将她留在身边,朕知道朕这么做有失妥当,但是只要能得到她的人和心,朕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夜亦寒叹气,星目直直的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
他能这般真诚的跟高健仁吐露心声,高健仁自是觉得荣幸之至。
“皇上,其实这样也好,依老奴看,皇上和皇后娘娘,都比之前过的幸福多了。”
高健仁发自内心的感叹。
“高公公,阿离好像有些在意朕纳的这些妃子,你说朕要不要将她们都送出宫啊?朕现在只想要阿离陪在朕的身边。”
夜亦寒还从来没有这般询问过一个下人的意见。
高健仁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这个问题毕竟是事关后宫的大事,他一个总管太监,哪敢轻易去断言。
“皇上,这事全凭您做主,老奴只懂得怎么伺候好皇上,其他的事可是一窍不通啊。”
夜亦寒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朕这不是对着一头牛弹了半天琴吗?”
高健仁满脸尴尬的陪着笑脸:“皇上说奴才是牛,那便是牛。”
“关于沐语蔓给凌波殿送药导致阿娇滑胎的事,你查了吗?”
夜亦寒坐回案几前,继续翻阅其奏折。
高健仁一本正经的躬身。
“皇上,那日老奴特地问了沐语蔓,她说那日她正在院子里洒扫,忽然就被一个陌生的宫女给叫住了。”
“那宫女声称自己崴了脚,要她帮忙将她手中的保胎药送到凌波殿。”
“还交代她说,皇后有令,让她务必看着殷贵人喝下那碗保胎药。”
夜亦寒闻言,星目阴森的眯着高健仁:“那个给她汤药的宫女找到了吗?”
“老奴叫了神福宫所有的宫女去给她辨认,到最后都被她否认了。”
夜亦寒冷笑:“这次这个陷害阿离的人,还真的是别出心裁啊!”
“去,给朕继续查!朕倒要看看是谁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