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武风的话,令众人跌掉了下巴。
刘二东从小在县城孟家的布衣店当学徒,长大了后,顺其自然在店里当了伙计。
刘二东头脑灵活,学习力强,有眼力劲,很得掌柜的心。
老掌柜告老时,直接推荐刘二东为掌柜。
孟家也听了老掌柜的建议,直接任用了他。
就这样,刘二东成了孟家布衣店的掌柜。
那时,他才二十二岁。
对刘家村的人来说,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从小在孟家布衣店长大的刘二东,与孟家的千金小姐孟三小姐自然是相识的。
刘二东独到的眼光和经营手段,把孟家的布衣店经营的很好。
尤其是成衣的款式,在临海县独领风骚。
为此,孟三小姐经常到自家店里选衣裳,一来二去看上了刘二东。
此时的刘二东,与傅氏已经成亲五年了。
多年的商业打拼,让他身上有着独特的成熟感。
对年仅十五六的孟三小姐来说,是致命的吸引。
刘二东深知与孟三小姐不可能在一起,对孟三小姐一直是抱着若即若离的态度。
越是这样,孟三小姐越是追得紧。
两人终于突破了底线。
不久,孟三小姐发现有了身孕,又不敢与家里人说。
彼时,家里刚给孟三小姐订了一门亲事,孟三小姐也是很满意的。
她比较了一下,觉得这位年轻的公子,比自己家布衣店的掌柜长得更俊美一些。
而且家世也好,年岁又与自己相仿。
不似刘二东,比自己大,还有家室,家里的条件也一般。
于是,她偷偷找到刘二东,向他吐露了怀有身孕的实情。
让刘二东帮她想办法打掉,不然就告诉家里人,刘二东毁了她。
让他不光做不成掌柜,还要去蹲大狱。
刘二东害怕了,最后想了个办法。
他让孟三小姐以去寺庙还愿为由,在寺庙小住三日。
然后偷偷带她到邻县寻医打胎。
不想孟三小姐身体体质较为特殊,不能打胎。
如果打掉这一胎,将来可能都无法再生育。
孟三小姐恼火万分,自己与未婚夫的婚事虽然在一年后,但,这中间也不能不交往啊。
那样的话,这事就捂不住了。
就算能捂住,这孩子怎么办?
最后,刘二东想了个办法。
他说如果孟三小姐能设法瞒住家人生下孩子,这孩子他要了,并保证将来一定对孩子好。
孟三小姐无奈,只好同意了刘二东的建议。
她还真的将这事瞒到了孩子出生。
这个孩子就是刘远。
后来,孟三小姐出嫁了,并随夫家进京生活,从未回来寻过孩子。
傅氏实在不想见刘远,又担心自己真不能生,需要刘远养老。
因此对他不冷不热,倒也养的不算太差。
后来,仅仅过大半年,傅氏发现自己怀孕了。
从此,对刘远那叫一个不待见。
还是刘远的奶奶看不过眼去,帮着照看到七岁。
傅氏对自己的儿子如珠如宝,对刘远越来越差。
甚至有一次趁刘二东不在家,因为一点小事,差点将刘远打死。
对刘二东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自己又不能一刻不离的看着刘远。
此时,村里正好来了个算命先生,算出刘远克父克母克兄弟。
想要破解的最好办法,就是刘远为奴。
自己家里条件在村里还算不错,让儿子为奴,这怎么能行。
奈何傅氏撒泼打滚,就是不愿让刘远再待在家里。
正好,县城程家给大公子寻书童,刘二东一咬牙将刘远卖给了程家。
傅氏得意的很。
刘远打小比自己生的儿子聪明,这触动了她的神经。
她是说什么也不想看刘远的前程比自己亲儿子好的。
见刘二东将刘远卖身为奴,傅氏的得意就差写在脸上了。
谁知,好景不长。
仅仅过了五年,年方十二的刘远,展现了惊人的天赋,被主家公子赏识。
不仅给还了良籍,还送他去读了几年私塾。
好在最后他进了军营。
那是只要有战事便是九生一死的地方。
况且,临海县连年有东倭鬼作乱,进军营更是将头别在裤腰带上。
傅氏天天在家烧香拜佛祈祷刘远快完蛋。
不想,应了那句越咒越旺的老话。
她越是咒,人家越是旺,竟然连连升职,成了千夫长。
那就是小将军了。
再看自己的儿子,文不成武不就,年年考年年连童生都考不过。
傅氏在家里气的心疼肝疼。
有一天,一个神秘的人将傅氏劫持了。
说自己与刘远有仇,打不过刘远,就要报复他的家人。
傅氏一听,万分生气。
这个孩子,不光占着自己嫡子的位子,自己还要为他挨揍?
这哪行?!
于是,跟那人一拍即合,想到了整治刘远的办法。
那人说他能掐会算,只要拿到刘远的贴身之物,最好是血液、毛发之类的,他就能将刘远的气运转到刘明身上。
傅氏闻言大喜,表示自己一定能拿到。
不过,这事需要刘二东配合,因为刘远根本不听她的话。
刘二东说的话,刘远倒是多少听一些。
为了把事情做的逼真,两人弄了一出道士算命的把戏。
在刘二东从县城回家的路上,遇到一个道士,二人顺道,于是搭起了话。
越说越亲热,后来道士索性给他算起了命。
那算的真是太准了,令刘二东深信不疑。
后来,一直算到孩子的身上。
道士说:“刘老弟,你家两个儿子,皆是你亲生。”
刘二东问:“道长这是何意?我的儿子,当然是我亲生的了。”
“呵呵。”道士神秘的前后看了看,往他跟前凑了凑说:“你这大儿,可是大有来历的。”
刘二东闻言,脸色立即黑了下来。
“道长可不敢妄言,我两个儿子,可都是亲生的。”
“贫道也没说不是你亲生的啊,但是不是你妻子亲生的,那不一定了。”
“肯定是亲生的。”刘二东嘴硬的说。
“呵呵,刘老弟说是就是吧,不过,你这大儿……”
说到这里,他抬起左手,仔细的掐算着。
“我大儿怎么了?”刘远紧张的问。
“唉,刘老弟,儿女都是债啊,你放宽心将就着过吧。”道长拍拍他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