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明眼底带着淡淡的不屑,手不停的收紧。
华楚留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呃呃啊啊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看着郑国明眼里阴冷的笑,他此时心里害怕极了,他觉得自己真的要死在这个小牢头手里了。
却不想,郑国明突然手一松,华楚留贴着墙滑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呵呵,除了家世,你还有什么?啥都不是。”郑国明笑道。
华楚留低着头,眼里放着狠光,待终于顺过气来后,抬头看向郑国明。
他狠狠的抹了一把脸,哈哈大笑道:“对,本少除了家世啥也不是,可是,本少会投胎,生来富贵,你行吗?”
郑国明认真的点点头,讥笑道:“是,你确实会投胎。”
“哼,本少记住你了,你等着吧。”华楚留倚着墙坐在那里,记吃不记打的指着郑国明放狠话。
郑国明盯着他,郑重的点头,声音森冷的说:“我知道了,不过,在你出去前,我是可以先报报仇的。”
“报仇?本少与你无怨无仇……”
“无怨无仇?”郑国明打断华楚留的话,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流泪了,“老天,这个恶魔,他竟说与我无怨无仇!”
“你,你不许笑。”华楚留听着他的笑声越来越阴森,抱着胳膊说道。
郑国明蹲下来,快速点了华楚留的几个穴位,“你说不让我笑,我就不笑?你以为你是谁呢?进了这里,你还想囫囵出去?”
华楚留被郑国明阴森的表情吓到了,“你你,你乱用私刑?
“呵呵。”郑国明冷笑一声,“在这里面,我用任何刑都是正常审讯,刚刚你没听到大人走的时候说什么?他让我好好审审你。”
“你,你,你敢!你姓郑是吧?本少,本少没有得罪你,你……”华楚留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他与眼前这人有何过节。
“得罪?”郑国明用鞭子轻轻划过华楚留的脸,阴沉冰冷的说:
“得罪这词用在这里太轻了,你这人作恶多端,大概忘了,我帮你回忆回忆。”
郑国明句句话说得咬牙切齿,但是,却让华楚留的心跌落了底谷。
原来,郑国明有一个妹妹,在一年前落水身亡了。
而她的落水,正是华楚留害的。
郑国明的妹妹郑宝儿生的漂亮,模样集合了父母的优点,柳眉杏眼、琼鼻小巧、樱桃小口,是典型的小家碧玉。
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像会说话一般,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颜色。
一年前的一天,郑宝儿到绣坊卖绣品,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华楚留。
华楚留见色起义,上前调戏郑宝儿。
当见到郑宝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后,更是被迷得神魂颠倒,命令手下跟班直接抢人。
郑宝儿吓得花容失色,在对方还未抓住她时,撒腿便跑。
她本来就快到家了,他们家就住在河边。
她以为自己快些跑,就能跑到家,可谁知华楚留带的那些手下跟华楚留一样混蛋。
他们像逗她玩一样,围着她兜兜转转的跑,直把她逼到了河岸边。
眼见没地方逃了,对面,华楚留气喘吁吁的被一个家丁搀扶着跟了过来
“哈哈哈,跑啊,你继续跑啊?”华楚留恶趣味的说道。
他看着她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东逃西奔,真是太有趣了。
“你,你,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干什么?”郑宝儿壮着胆子喝道。
华楚留抬头看了看天色,“哟,还真是光天化日的,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
说着,他伸出胖爪子就摸向郑宝儿的脸,郑宝儿异常羞愤。
路过的人看到是华楚留,根本没有敢上前帮忙的。
眼前三面被围,身后是河,她绝望至极,在华楚留的手快摸到自己脸的时候,狠狠的拍了一掌。
没有防备的华楚留被被拍中了,他甩了甩被拍疼的手,气急败坏的吼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把她给我绑回去。”
“是。”他带的家丁蜂拥而上。
郑宝儿眼看就要被抓住,她大吼一声:“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吼罢,转身跳进了河里。
华楚留在河边咒骂了一会儿后,见人彻底沉下河,才带着手下离去。
这时,才有人敢下河救人,但因为救的晚了,郑宝儿没有被救过来。
郑国明下值回家,就见到蒙着白布停放在堂屋的妹子。
早晨,她还笑着跟自己说:“哥哥,我又绣了一些绣品,等我卖了,给哥哥买王记烤鸭。”
她古灵精怪的模样那样鲜活,仅一个上午,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郑国明得知了真相后,抽刀就要去华家报仇。
被父亲和亲戚拦住了。
后来,他将华楚留告到大理寺,但因证据不足,华家又请了状师,他们最终败诉了。
郑国明知道,赵守正让他审审是让他出口气的。
但是,仅出口气又怎解他心头之恨。
既然现在不能弄死他,他就让他生不如死。
郑国明点了华楚留的穴位后,华楚留发现他发不出声了,而且身体也动不了。
他很清楚这是什么情况,因为保护他的那俩黑衣人,就会这一手。
不,应该说会武功的人,有很多会用点穴法的。
他眼里爬满的恐惧,知道这郑国明是要下黑手。
如果不是郑国明说,他都忘了那个跳河的小娘们了,原来,是郑国明的妹子。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落在了人家哥哥的手里。
华楚留想说他给他钱,让他放过自己,但是,他此刻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见郑国明诡异一笑,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紧接着,郑国明的手按在自己身上一处,他觉得要死了。
剧烈的疼痛像是要拆了他的骨头一般,可是,他叫不出声。
郑国明每按一处,他就疼得要死,可是,他现在连打滚的资格都没有。
就像一条死鱼,任凭对方在不同位置下手,看似没多少力量,却疼的他要命。
华楚留疼晕了,又疼醒了。
如此反复,不给他任何停歇的机会。
他觉得,他身上可能有上万条伤口,他的血可能也快流干了。
他就像快要死了一般,觉得再来一下,自己就断气了。
这时,郑国明停手了,他掏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手,风轻云淡的说:
“我的手法如何?是不是很舒服?不过,我饿了,先去吃点饭再说。”
说罢,他转身走出牢房,仔细将门锁上,看着像死狗一般的华楚留,冷笑一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