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听咏海这么一说,北鸣也不禁大拍大腿:“这下糟糕了!”徐寒是白刃城城主白君尘要找的人,黄龙天阳瞒着白刃城那二位使者,也只是想在徐寒身上把这口恶气出掉,然后再把他交出去。**顶**点** .X.o
所以,徐寒,一定得留活口!要把他活着交给府主。
可他们在出手的时候却忘记了这一点,用的都是各自的杀招。
“完了,一不留神把他杀了,这下该怎么和府主解释啊。”咏海担心如何跟府主交待。
北鸣想了想,眼睛微微一亮:“咏海,不如这样,就跟府主说是这小子要杀闵扬和战纹,我们才下了杀手。”
“对,他们两个断掉的手臂就是最好的证明。”打定主意,咏海扭头对闵扬战纹二人说道:“我们说的你们都听见了吧?这件事,不止是我和北鸣的责任,你们也有责任,该怎么说,我想你们清楚。”
闵扬和战纹二人相视一眼,微微点头:“我们知道了……”被一个四重境界的小子断了手臂,说出去很让人笑话,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根本无从掩饰。
商量好之后,四人忽然觉得有些奇怪。围观的那些外族人,一个个神情都显得极为古怪,眼眸中充满着惊恐。
“怎么……”北鸣突然感到不妙,目光转过,立即吓出一身冷汗,眼球难以置信地震颤起来:“你……!”
闵扬,战纹和咏海三人闻声扭头,顿时大惊失色。
徐寒,竟然没死?!
不,不是没死这么简单。他根本一点事都没有,迎风飘然的衣衫甚至没有半点破损,潇洒的长发轻轻扬起,徐寒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轻松淡然。
咏海和北鸣的心头狂颤不休,内心掀起惊涛骇浪。毁灭之息和真红火莲,可以算得上是他们最强的杀招之一,对付一个真无境四重的小子,这已经是杀鸡用了牛刀。
结果呢?这牛刀不但没能把鸡给杀了,给鸡毛都没有斩下一根。
寂静片刻,府内突然一片轰动。
“天呐!那么可怕的剑技,竟然都没伤到那小子?!他真的是人吗?”
“不可能啊,那小子只有四重,四重啊!护法的那两招,都是五重的真气啊!而且剑技威力那么恐怖,没杀掉也就算了,怎么连皮毛都没伤到?”
“太可怕了,我真的没有看错?!”
“难道是打偏了?不会吧,大家都看着呢!”
面对一片震惊之声,咏海和北鸣的脑中也嗡嗡作响,他们想不出任何一个理由来解释眼前的现象。于是,咏海的嘴唇在颤抖中张开了:“小子……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难道这小子身上怀着什么秘宝?不可能啊,秘宝这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更何况他还只是一个散人。
说完,一道道惊愕的目光落到徐寒身上,透着难以置信。他们也都想知道答案,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确实一点事都没有。”徐寒嘴角轻轻扬起,右掌五指张开又合拢,“你们的剑技威力的确很强,可是,火焰真气就算再强,也不能烧穿空间吧?”
闻言,咏海和北鸣瞳孔猛地一缩,脑海中一下子炸开了,他们恍然大悟地望着徐寒,嘴巴张得老大:“原来……原来你……!”
众人还是一头雾水,没有理解徐寒话里的意思。
北鸣的目光闪烁不定,嘴里吐出低沉的声音:“是……你那拔剑之术。”
徐寒笑了笑,没有回答。
实际上,在毁灭之息和真红火莲降临之时,徐寒已经施展了拔剑极斩剑诀,只不过他没有把这一招用作攻击,而是斩开了身前的空间,毁灭之息和真红火莲无法穿过断裂的空间,于是只能在空间的裂缝中湮灭。
这,就是徐寒毫发无伤的真正原因。
其实,徐寒在这之前都没有想到把拔剑极斩剑诀用作防御,仅仅只是他脑海中一瞬间的灵光。战斗天赋,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哼,小子,你还敢出现在我黄龙府!”
一道震怒无比的吼声在空间响起,众人只觉得隔膜一阵剧痛,仿佛就要爆开。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西北方向,带着一丝敬畏之意。
“府主。”咏海暗道一声,立马跨身而出,和北鸣一起跃至地面,二人恭敬地低下了脑袋,闵扬和战纹也紧随其后。
片刻,黄龙天阳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他的脸上浮现无比的震怒之色,目光凌厉非常,闪烁着森冷的杀机。
“为什么不敢?”徐寒微微一笑,从残破的屋顶上跳了下来,面对黄龙天阳的怒视,依旧云淡风轻:“几天不见,你对我的态度可是大相径庭。”
府内外族人的心里生出一丝疑惑之意,的确,前几天府主还对这位“贵客”客客气气的,不过几天的功夫,就变得刀剑相向,剑拔弩张。
“小子,你还敢提这事?!看我不把你的皮给扒了!”听到徐寒这样说,黄龙天阳更加震怒,一双铁拳狠狠地握了起来,发出嘎吱的声响。
“可笑。”徐寒随意地走了几步,目光中噙着笑意:“我从来不曾说过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一切不过是你们自己的误解,怎么?还要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闭嘴!”黄龙天阳大喝一声,仿佛地动山摇。
“少拿你府主那一套对付我。”徐寒冷笑一声:“你是他们的府主,他们怕你,我可不怕你,在我眼里,你只是一个有点实力的老头罢了。”
总有那么些人,认为自己的地位高高在上,其他人生来就比他低贱,尊敬他是应该的,哪怕是用对平常人的态度对他都会使他觉得对方在侮辱他。而他呢?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尊严,没有为什么,就因为他比别人尊贵。
黄龙天阳气得脸色铁青,眼睛瞪得滚圆:“小子,你有种把话再说一遍!!!”他的话,从来没人敢忤逆!不止是黄龙府内的人,包括其他的下级府,中级府乃至大府,都没有人违抗他的意思。
“再说十遍又如何?”徐寒冷笑道:“别以为在什么人眼里你都是高高在上的,我可没把你当回事。”
看到黄龙天阳气愤万分的神色,徐寒心里暗暗摇头。他并没有侮辱黄龙天阳,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在很多人眼中,黄龙天阳是大府的府主,实力强悍,地位尊贵。所以,大家都得尊重他,畏惧他,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容质疑,不容违抗。说白了,这就是一种欺下怕上的现象。
不说别的,就拿白刃城那两位使者,傅龙和影风来说,他们对黄龙天阳说话一点也不客气,更没有半点尊重。但是黄龙天阳不但没有生气,还客客气气地跟他们解释。为什么呢?很简单,傅龙和影风是白刃城的使者,而且,他们的实力都不亚于黄龙天阳。
再拿徐寒来说,当初黄龙天阳误以为他是什么大府派来的使者,同样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对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然后呢,一旦得知徐寒并不是来自什么大府,只是一个普通的散人,态度立即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开口就是闭嘴,闭口也要狠狠地瞪着他。
因为当他得知徐寒身份的那一刻,就把徐寒归入了地位比他低的那一类人群中。对待这一类人群,黄龙天阳可是高高在上,不容半点质疑。
可徐寒不同,他对待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恩仇分明。有人赠他以水,他便还以汪洋,不论那人的身份如何,高贵或者低贱。在他眼里,尊贵和低贱永远不会体现在地位上,而是人品。他尊重一切人品高贵之人,同样鄙夷一切人品低贱之人。就算是九五之尊,那又如何?行小人之事,徐寒照样看不起。
听到徐寒说不把他当回事,黄龙天阳把牙齿咬得嘎吱作响。一个散人,有什么资格不把他当回事?!没资格!半点资格都没!
“小子!”黄龙天阳的声音瞬间低沉无比,透着一股冷笑:“本来,我还打算把你活着交给白刃城,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徐寒对他的“侮辱”,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忍耐极限,不杀徐寒,难消他心头之恨。
“那我之前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徐寒觉得好笑,“感谢你只打算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然后才交给白刃城,让他们杀我?”这话听起来未免太过滑稽。
还有,徐寒不过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实话,便超出了黄龙天阳的忍耐极限,就要杀他而后快。说起来,黄龙天阳的忍耐极限到底在哪?这得看是什么人,要是一个地位很高的人,比如白君尘,那他的忍耐极限就大了去了,恐怕就算白君尘把他踩在脚下,他也能露出客气的笑容,不敢说半点怨言。
可惜的是,徐寒不是什么白刃城城主,只是一介散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