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说:“师叔,这可是好东西,名为醒神草,是咱们那边才有的东西。”
说着,他又看向一旁的林公子和尉迟公子几人,“路上我不是给了你们几个荷包嘛,有一个我特意交待了让你们进朱雀之后再佩戴,那个里面装的便是醒神草。”
重新将醒神草装回荷包内,“醒神草可非一般的草药,生长地只在毒障之外,采之及难,药效持久,不必切得如此细碎闻之即有效,反而被这么切了后能保住药效的时间不长。”
不过,也能保住个两三年,这点灼棋就懒得提醒了。
祈宝儿也笑了,“小小巴尔看来也是藏龙卧凤。”
灼棋将装好了的荷包丢回给公孙,“还给人家吧,咱们不缺这。”
然后转头回祈宝儿的话:“师叔这不是在笑话那些宗门嘛,您是麒麟国的贤王爷,带着咱们都在麒麟国,他们又哪敢还往麒麟国跑。”
大宗门还没顾忌些,比如凌霄殿,师叔自己都不知道,麒麟国那位君主,可是凌霄殿殿主唯一的弟子。
呃,不是师叔不知道,而是估计除了几位大宗门的宗主外没别人知道,他都还是认出麒麟国有位将军曾经是凌霄殿大长老的弟子,观察了许久后这才猜出来的。
就是猜出来灼棋也并不在乎,哪怕他们师叔现在和对方在谈对象他们也不惧,凌霄殿都是群武夫,他们凌华宗各技术千奇百怪的可一点不虚对方。
至于说对方一直没主动告诉师叔,是否有其它目的这些,灼棋倒是不怀疑。
他们师叔可不是一般人,谁能算计得了她哦。
真不真诚,师叔又不是恋爱脑,她自己看着分明,他们这些做后辈的,没权利更没资格去以‘我是为你好’的理由去行挑拨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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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老夫人这次的病,是被大房的二小姐给气的。
路二小姐本来已定亲伊候府的四公子,只是她不喜伊四公子,反瞧中了常去路候府唱戏的一个班子里的角儿,甚至和人已有了首尾,还怀了身子。
路二小姐想私下悄悄的落了孩子,她房中的下人去给她弄药时,被路老夫人房里的嬷嬷看到,嬷嬷将人抓回去一问,这事儿就兜不住了。
路老夫人一个气急攻心吐了血,一下就躺床上去了。
路四小姐孝心,这不听说法炎寺供祝寿灯能祈福,次日一早就来了法炎寺,法炎寺里一个和尚告诉她,说只供福寿灯还不够心诚,最好是能留宿寺中亲自抄经书,然后烧给佛主,方才能显出诚意来。
这不路四小姐才在法炎寺又留了一晚,抄了一夜的经书,于次日寺门开了后才离开法炎寺。
我让路四小姐那晚陪夜的丫环指认过,她在法炎寺现有的所有和尚中,都没有找到那个教路四小姐要抄经书的和尚。”
“你的意思,那个和尚是假的?”
“七八成是假的,画师依路四小姐的贴身丫环所描述的画了像,法炎寺里的方丈及僧人无一人认识。”
“那怎么会在寺中,还穿着寺中的僧服?就无人发现他非寺中之人?”
每个寺庙的衣服虽看起来类似,可却又都是有所不同的。
尤其是法炎寺,那是国寺,地位仅次之道教的天一派,僧人服的衣领口可是有用金线绣着的特殊字体的法炎寺三字,又岂能做假得来?
“这事我还在查,路四小姐的贴身丫环说他们是在后山的祈福树那碰到那个假和尚,那个位置相对偏些,可能歹人就是专门在那寻目标。”
也有可能,但君槿澜总感觉哪不对,只是一时也想不出是哪不对。
“你说的棘手就是这?”
这棘手个啥?
查呀,总能查出来是谁干的。
还有,案子是案子,你丫前面老提路候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别告诉我和案子有关?
“我刚不是说路二小姐和伊四公子有婚约嘛,这里面还有个内情。
当初伊路两家结亲,并未说一定结的是路二小姐,婚书上只写了是路家姑娘,连生辰都没写。
路二小姐是大房嫡女,路四小姐只是庶出,因此伊路两家就默认了这个婚约是在路二小姐身上。
不过路二小姐的事,伊候夫人似乎已有察觉,数次有意无意的透露出想要退了这门亲事的意思。
谁知道路四小姐一出事,路候府家的大房就拿着伊四公子写给路四小姐的信去伊府退亲了,这可是实打实的证据,伊府没法,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君槿澜:“????”
这些,又和案子有几个关系?
容四爷看出了君槿澜的不耐,终于讲到了重点:“伊四公子是个痴情儿,知道路四小姐被害后,来了个绝食殉情,非要娶路四小姐的牌位为妻。
儿女都是债啊,伊候夫人拗不过他,最终答应了他,不过娶不行,便是路四小姐还活着,她一庶出也断断是不可能入伊候府为正妻的,只能为妾。
就这样,现在路四小姐,已经是伊四公子房里的姨娘了。”
他不就是有阵子没见这小子,习惯的和他巴啦几句嘛,用得着用鄙视的眼神撇他,就差没直接戳他鼻子说他是八婆嘛?
这一说,君槿澜明白此案麻烦在哪了。
不是案件本身过去复杂,而是牵扯到的人太多。
伊候府虽也只是候府,可它是太皇太后娘家的候府。
先帝还在位时,伊家可是仅次于四王之下的大家族,当家人的亲妹妹是太后之尊,伊老大手握西北边关二十万大军,伊老二掌着户部管文武百官前程问题,那是何等之风光。
先帝病逝突然,今上登位之时朝局不稳,是伊家老大送上二十万大军之权,伊家老二顶着众臣之压力力挺今上,这才在太皇太后之协理之下算是坐稳了江山。
禺国逼退清军后,皇上感念太皇太后与伊家之恩,归还了二十万大军,并准备封伊家异姓王之尊。
伊家却是突然全家隐退,不再过问朝中之事,只除了最年轻一辈还有两个在走仕途外,其它的要么直接离开了京城,要么经商,要么就在京中当起了闲人一个。
但别看人伊家像是归稳了一样,不说依旧还在太皇太后手里的二十万大军,也不提至今太皇太后依旧掌着朝廷的协理之权,就说伊家自己的关系,朝中有几个官位高些的没受过伊老二的提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