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围住蓝灵儿一家三口的大汉皆用那种“吃饱了的牛肚,草包”的眼色望着男,极其的不屑,好似只要他一言不合自己的胃口便要冲上去将其狂扁一顿那般。
这些不好听的狠话,他狂霸天自然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也就交给了手下这帮小弟。
这时,狂霸天走了上来,“蓝小姐,我会在盛拓城留几日等候皇帝陛下大驾,所以这段时间,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蓝灵儿身旁,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男面色不变,望也不望狂霸龙一行人一眼,拉起蓝灵儿的手叫上小孩儿便向前走去。
“哼。”冷哼一声,狂霸龙翻身坐回了马上,旋即对几个手下挥了挥手手。
几个手下会意,“铿铿”抽出刀剑,围了上去。
一个脸麻的中年露出一口烂黄,“嘿嘿,小,我们大王的女人也是你敢那啥的?简直就是找死啊,老可是忍你好久了!”
那男面色寒冷,挡在蓝灵儿和小男孩身前,“你们,想如何?”
“如何?”那麻中年猥琐一笑,“你说如何!?当然是教训你啊!草!”怒吼一声,便是一刀斩去,带出一股劲猛的气息。
“当!”
男手一伸,一把小巧短剑出现在手中,挡住了大汉砍来的一刀。但怎奈大汉的修为要高出自己不少,只是这一挡,那男虎口便被震裂,鲜血溢出,身形后退了两步。
这一切,人群中的朱暇皆看在眼中,那几个大汉的气息皆在战罗高阶,而那男才到罗士低阶修为,怎能敌的过?虽如此,但他眼中却是没有半点惧意,有的,仅是一种决绝!
只见另外一个大汉掠上前来一拳将男放倒在地,接着几个人蜂拥而上。
“灵儿快带念儿走!不要管我!”那男发狂的从地上挣扎爬起,挡在蓝灵儿前面,擦去嘴角的鲜血,狠狠的瞪着前方几个满脸坏笑的大汉,“今天,想碰她,必须踏过我的尸体!”
“那就成全你!”那个满口烂黄的大汉怒吼一声,一刀带着狂猛的气势猛然斩下。
那一刻,男绝望的闭上了眼,不但如此,蓝灵儿和小孩也绝望的闭上了眼。
“铿!”那男本以为自己会死,心中也放弃了抵抗,只待死亡来临,但接下来面对他的,只是一道刺耳的金铁折断声传入自己耳朵。
朱暇紫发轻飘,面无表情,站定在男前方,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那断掉的一截钢刀。
这一变故,顿时令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而见朱暇轻而易举的就用两根手指折断了大汉手中的钢刀,不由的一阵感叹。
这一定是一个高手!
那几个大汉急忙齐齐后退了一步,一脸骇然,掉着下巴一时间表情僵硬,心中只道这忒他么的离奇了。
“你…你个毛头小哪里钻出来的!?哪里混的?知不知老们是谁?”接连问出这几句话的人乃是已经从马背上下来的狂霸龙,此时他也是满脸畏惧,心道能用两根手指轻而易举折断一柄灵级灵器钢刀的人,东域可是寥寥无几啊。
心中虽然畏惧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年,不过他仍是底气十足,只见他鼻孔朝天,傲然道:“小,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任战峡帝国命令守护盛拓城的狂霸龙,纵使是陛下见了我也要客客气气的,你这厮竟敢在这里作乱…简直是有辱战峡国君之威!”
这个时候,他也不由的不拿出战峡国君来撑场了,但殊不知,眼前这毛头小和战峡国君的关系……
“滚。”朱暇似乎不愿意多说,缓缓吐出一个字,一时间杀气弥漫,周围众人只觉背后一凉,仿若死亡下一刻就会降临到自己身上那般恐怖。
狂霸龙想来也是江湖上走的人,深懂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急忙翻身上马绕过人群向城中行去,同时还一边放着狠话:“小你有种啊,给老等着,待陛下亲临盛拓之时,便是你的死期!”
“有种你就别跑,给老在这里等着。”
“既然敢惹我狂霸龙,到时候看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他这声音传来音量微乎其微,因为他人此时已经跑远,似乎是使出吃奶的劲在驾马逃命那般。
边上几个小弟也跟着屁滚尿流,因为才先朱暇释放出来的那一股杀气可是寒到了他们的心窝里,当然,这也是朱暇轻微的释放了一点而已,若是他全部释放,毫无疑问,这几个人顷刻之间会死无葬身之地。
蓝灵儿走上前来,对朱暇欠身行了一礼,“多谢公高台贵手。”
朱暇身上气机消失,目光移向蓝灵儿,透露出那种无法言明的神情。一时间,蓝灵儿蓦地一怔,急忙避过了朱暇的目光,心中甚是不解,暗道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为何会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这种眼神,绝不是那种好色之徒见到美女而露出来的那种肮脏的眼神,就像是一男一女之间那种至死不渝的情啊……
嘴角挂血的男虽感谢朱暇出手一救,但见他用这种眼神看着蓝灵儿,心中也道来者不善,急忙挡在蓝灵儿身前,瞪着朱暇,“适才…还多谢阁下出手相救。”
男口中虽是道谢,但警惕的眼神中却是深深的透露出“她不属于你”的意思。
朱暇似乎知道男的想法,蓦然回神,遂努力的扬了扬嘴角,“愿你们白头偕老。”话落,他身形骤然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也只是他身上那种神秘寒冷的气息…以及一柄通体银色的短剑。
男蹲身捡起短剑,眼中骤然露出骇然之色,遂急忙将剑收起,面向朱暇消失的方向行了一礼,“多谢阁下。”简单的四个字,声音几许颤抖,其中却是透露出深深的敬意。
这柄短剑,乃一柄圣级灵器,即便男罗士修为,但有了这把剑实力也会大增几倍!
但这把剑送给他,会给他带来福还是祸就乃一个未知数了,朱暇的本意是:希望他能利用这把剑保护那个头发和声音很像很像海洋的蓝灵儿……
昔日的朱家早已搬到战峡帝都,留在这里的,也仅仅是一片废弃的房舍。
朱暇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想起昔日的种种,不由得勾起嘴角。
那时,他手握折扇往街上一站,行人便是如见到瘟神一般连忙避开。
那时,盛拓城这些家族弟也只有付苏宝和他走的最近,两个二流几乎满大街小巷都游过,因此盛拓城每个少女看见这二人都是一阵唾骂。
那时,自己穿着夜行衣在街道上杀过人,也被杜康特追杀的满街跑过。
那时,偶遇第一个对手萧沫,进而两人泛起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那时,杀人吟诗,岂不快哉?岂不逍遥?
……
那时那时,但他知道那时已经不在是那时,而是一种回忆。
避过守卫在昔日朱家大府的士兵,朱暇直接来到了无比熟悉的朱家大院,从而那熟悉的画面不由的在脑海中浮现,曾几何时,他在这里被朱战傲虐待过,曾几何时,他和朱战傲一起偷看澡堂里的女弟们洗澡,曾几何时,他将朱战傲的宠物拿来烧烤,飘香满院,曾几何时……
只不过,昔日那个老流氓爷爷如今已然是堂堂一国之君,谁会记得他这些流氓往事?
径直前行,穿过几条铺满枯枝烂叶的小道,朱暇来到了以前自己住过的别院前驻足,踌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进去。回头望别院对面,是一栋精致小巧的小城堡……蓦然间,他不禁想起了过往和海洋的种种,不知不觉,眼角两滴晶莹掉落。
他心如刀绞,痛的快要窒息,蓦然低头,那一瞬间他发现既然连自己滴落的泪水中也有那道妙曼的蓝影,但滴在地上却是一滩破散的水渍。
身形一闪,化为一道光影射向朱家后山。
驻足在水潭边,听着那轰轰如雷的瀑布声,望着瀑布下那块长满青苔的石头,过往的画面,全在脑海浮现。
他仰头,让那最后一滴泪水不再掉落,紧闭抽搐的嘴唇,一个长长的呼吸,转身倒向了身后那一块水潭边的巨石上。
这块巨石,是他和她第一次……的地方,也是他和她定情的地方。
“淡淡红尘思伊人,离殇只在离别后;独留君心丧若亡,卿可体会君心苦?”
别离是最苦的水,一寸回忆一寸碎,只是简短的二十八个字,透露出满满的沧桑,仿若他体遍了一切苦痛,透露出深深的无奈与伤痛,他将自己的心狠狠的撕碎,这种心碎,很复杂,像是心已经死了那般但仍是要继续行尸走肉般的活下去,因为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这个时候,他心死了也死不安宁。
朱暇紧闭的嘴角不住的颤抖抽搐,浑身也不止的痉挛,想哭,但又极力的忍住不哭!
男儿泪,最昂贵,纵死纵灭不后退!但谁又知道?有时候,男人的心…比女人的心更怕痛,男人的苦,比女人更苦,男人比女人…更想哭。
“淡淡红尘思伊人,好诗…看来你小对小姐果然是至情至意啊。”朱暇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充满无奈与悲伤的老声。
朱暇趟在巨石上,缓缓抬眼,只见有过一面之缘的几个海家长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
为首的老者悲悯的望着朱暇,“这个时候,你要振作起来,不能让小姐白白牺牲。”
“人都不在了,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朱暇轻轻的回了一句,从中感受不到任何情绪,心丧若死!
“虽如此,不过你要知道,小姐在最后一刻是笑着去的,他作为新一代天机,保护了你,乃是她的宿命!”
朱暇眉头微蹙,“若你换做是我,你不会这么说也不会这么想。”
老者顿时语塞,心中一想也觉得朱暇说的也有理,虽然节哀顺变是每个人都会安慰别人的话,但若是用在自己身上、死的是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时候,那谁也安慰不了,即便就如他所说海洋是笑着去的,那朱暇也不可能笑着来接受。
“唉…!”老者喟然一叹,“你这样,很不好。”
朱暇转过头,不再说话,闭上双眼,仿若当这几个海家长老不存在一般。
“其实…我们大老远跟着你来这里是想告诉你,海洋没死,或者说,她还能活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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